“子和來了,近前來叫我看看,”朱皇後道,“你要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謝笙見朱皇後麵上沒有半分勉強,反倒心情很好的模樣,依言走到她麵前去。
朱皇後仔細看了謝笙兩眼,才對左右笑道:“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裡,從來就還是那個小時候的他,哪想到這再過上幾日,就該到了要成婚的時候。如今我再仔細瞧瞧,是真長大了。”
謝笙見朱皇後話到最後,麵上帶了幾分悵然若失,忙道:“不管長多大,我在姑姑麵前,也還是從前那個我。”
左右的宮人也道:“是了,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子和公子,對娘娘都是一樣的孝順。”
連嬤嬤也說:“早先還有小宮人才進宮來,不知事,悄悄同我說,晃眼瞧著,隻以為太子殿下和公子是一對雙生子,承歡於娘娘膝下,叫人羨慕得很呢。”
“那她們,也隻能羨慕著了,”朱皇後說這話時,帶了幾分俏皮,隨後她又道,“去瞧瞧看太子那邊忙不忙,若是不忙,也叫他過來說話。”
而後朱皇後又看向謝笙:“原先我就想著若是這幾天我能留在京中,必要去看你成婚的。如今恰能如願,也算是一件好事。”
“姑姑願意來,可一定得上座才成。”
“這可不成,拜天地、拜父母高堂,我上座像個什麼樣子。”
謝笙認真道,“叩拜高堂,主要是為了謝過父母的養育之恩,而幼時我爹娘遠在蜀州,可不就是多得了姑姑看顧,才平安長到如今嗎。我娶親時,也想多謝姑姑啊。”
朱皇後聽得心裡熨帖,到底是沒鬆口,畢竟也從來沒這樣的規矩,隻要謝笙有這個心,她便已經足夠滿意。
而後嚴瑜過來,朱皇後同兩人說了會兒話,便道:“如今小滿都要成婚了,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你父皇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有你哥哥了。”
這個哥哥說的,當然不是英郡王。
嚴瑜聞言忙道:“這吉日定的遲,也能怪我嗎,娘這話可是冤枉我了!”
朱皇後見他這副模樣,不由覺得有些頭疼,也不想說他。
其實東宮裡早已經被皇帝賜了人進去,隻是嚴瑜自己有心堅持,不讓庶長子出生,打了未來太子妃的臉罷了。
朱皇後自己雖然不曾吃過庶長子的苦,卻也沒想著在這樣的事情上拿捏未來的兒媳婦,日後的日子過成什麼樣,都不是她的事,隻要不過分,她也沒心思去擺惡婆婆的款。
“得了得了,你也長大了,知道自己拿主意了,遲些就遲些吧,”朱皇後道,“遲些也好。”
至於好成什麼樣,朱皇後就不繼續說了。
“去把我前幾日新得的琴取來,”朱皇後看向謝笙道,“我前些日子新得了一把琴,不是什麼名家名琴,卻勝在音色純正,材料精致,你和溫丫頭都是喜歡這些的,我留著沒用,便想著不妨給了你去。”
等那琴拿來,謝笙一眼認出,是用的老梧桐木做的琴身,琴有些年頭了,琴身上已經有了包漿,琴身樸素,光澤自然溫潤,的確是謝笙和溫瑄會喜歡的類型。
謝笙當即謝恩,隨後又陪著朱皇後說了幾句話,見她有些乏了,才和嚴瑜一起告辭出來。因時辰晚了,謝笙也沒再去東宮小坐,徑自回了府中。
明日,謝笙便已經不必再去當值,或是去翰林院點卯,他請了婚假,如今正好在家中好好準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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