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迷蒙地轉頭,酒意上湧,臉頰兩側透出些紅暈,瞧著十分可愛。他語氣乖巧且遲鈍地說:“我餓了,要煮泡麵吃。”
十五分鐘後,一碗熱氣騰騰的深夜白粥擺在了餐桌上,旁邊還有一小碟蔥花炒雞蛋,江衡的正端著一杯溫暖的蜂蜜水咕咚咕咚喝,這使得他的胃好受了不少。
江衡大口乾飯的時候,恍惚間覺得從剛才開始,江離似乎又變回平時的江離了。
因為他不知道,他說他們隻在慶典頂多待三個小時,她就隻調了三個小時定時模式。原始版本的江離對自己在慶典現場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體驗感,所以如果不是重要場合需要,她並不喜歡這樣。
江衡吃過飯之後困意朦朧,還不忘跟江離說不要刷碗不用收拾,留著他明天起來做,然後扶著扶手飄上樓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時候,下樓首先聞見早餐的香味,到廚房一看,江離圍著蠟筆小新的圍裙(那是他的),正拿著鍋鏟翻煎蛋。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像是早知道他來了似的,明明他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醒了?去洗臉刷牙,吃飯。”
等了幾秒沒聽見身後有動靜,江離轉過身去,發現江衡站在廚房門口,頭頂翹起兩搓呆毛,眼神十分的迷茫。
拿著鍋鏟在他麵前晃悠了兩遭,這人才回過神來似的,呆呆‘哦’了一聲,簡直一點都不像是個明星。
江衡往回折返,他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以後你不要做這些事情,今天我們就請個保姆來。”
江衡也是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心思極為敏感細膩,在參加《以家人之名》時看到被裴玉嬌慣到十分任性的裴寶珠,他更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江離,女孩要富養,他發誓絕對不能再讓徐子奇那種男人把她騙了去。
說起裴寶珠,雖然驕縱,但性格直爽嬌憨,也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起節目裡某對陰溝裡害人的姐弟來說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江衡神色認真起來,他對正為他□□心早餐的姐姐說:“以後這些活你一概不需要做,我讓你住進來不是讓你伺候我的。”
江離:“可是你昨天明明說給我開五倍的工資……”
?江衡睜大了眼睛,這是重點嗎?——當然是重中之重的重點,江離回他以更加認真的眼神,她現在很窮,她要攢錢,她要回家。
江離的待辦列表小本本中,不僅有照顧好江衡的心理、身體健康,還有完整參演《以家人之名》,撰寫報告投稿等等。
就第一條來說,她清楚的知道,隻有江衡好好地活著,兩人合體上節目才能將利益最大化,也就是掙到最多的錢。
“你要錢乾什麼?”江衡不理解,參加第一期節目的出場費已經打到她新開的賬戶中,難道她有急用錢的地方?
“需要什麼告訴我就可以了。”江衡端起桌麵上一杯水,掩飾語氣中的不自然,這還是他頭一次對一個女性說出這麼‘霸總’的話,但錢這個東西,不給自己家裡人花,難道要給那些外人花。
給江離花再多錢,他也不心疼。還有就是,現在不花的話,過段時間跟公司打官司賠償違約金之後,可能就不剩下多少了。
就,及時行樂吧。
聽到江衡的問題後,江離放下手中的鍋鏟,嚴肅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我想要一艘宇宙飛船。”
江衡喝水的動作僵住了:“…………”
什麼船?
*
舒浩森小朋友接到來自死黨的視頻電話,電話那頭,翟嘉一個勁地邀請他出去玩。
自尊心極強的舒浩森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因為跟姐姐去參加綜藝節目,連老師布置的作業都沒有完成?
麵對翟嘉的熱情邀請,舒浩森裝作思考了一會兒,臉色深沉地搖頭拒絕了:“我不能出去,我還有很多書要看呢。”
視頻電話的另一頭,翟嘉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捂住攝像頭小聲說道:“表哥你聽到了吧,舒浩森說他來不了。”
男人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垂下的睫毛濃密纖長,語氣慢吞吞道:“你難道不會直接問他嗎。”
“哦。”翟嘉看向手機屏幕,睜著大眼睛問:“舒浩森我問你件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們節目組一號住所涼亭裡麵那幾張報告是誰寫的?”
舒浩森被好友突如其來的一長串發言給砸暈了,節目組……一號住所……石桌報告,他好不容易捋順了,問:“你問這個乾什麼啊?”
什麼報告,他根本沒有印象。
翟嘉不回答了,隻是一個勁地問他知不知道,舒浩森努力回想了一會,還是沒想起來,但他又不想讓死黨知道,於是敷衍道。
“你們看到誰最後在那裡,不就是誰寫的嗎。”
沈危和翟嘉對視了一眼。
翟嘉:“是啊表哥,誰最後在那裡,不就是誰寫的嗎?……排除掉舒浩森的前提下。”
半小時後,接到電話的沈危教授助理上門了。
助理從沈危教授這裡得到一個十分令他摸不著頭腦的任務,沈危下午還有研討會要參加,叮囑一番後便離開,臨走前告訴助理,晚飯前他要知道此人姓名。
於是助理坐在教授家的沙發上,托著ipad看《以家人之名》綜藝的直播回放,但他沒有從前往後看,而是從後往前,他直接找到那一集,將進度條拉到有舒浩森和涼亭的地方,效率簡直絕了。
平板畫麵上,一襲米色長裙的溫柔風美人拿著報告,正低頭研讀,隻見她長發及腰,笑容恬靜,好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麵。
指腹按下暫停鍵,助理眼睛一亮:“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