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尖微粉,移開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跟她對視。
“不會。”江離那烏黑的瞳子望著他,連思考都沒有就給出了答案。
好吧,沈危預料到自己有被拒絕的可能,雖然心下有些落寞,但他早已做好被拒絕幾次的準備,頓了頓,很快轉變了口風:“這個……就當做是我對你的答謝,請你,務必要收下。”
沈危將絲絨盒子,重重地塞到了她微涼的手心中。
另一邊,辦公室。
陸柏睿正等待綁匪的回信,有些心不在焉地來回翻閱著手中文件,時不時拿起另一部手機看一下,有沒有最新信息。
半個小時過去了,短信界麵停留在他與綁匪索要一張‘沈危最後的’照片的畫麵。
尾款已經打過去了,為什麼還不回消息?
陸柏睿端起一旁咖啡,沒有喝,眉頭微微皺起,他在思考。
放下咖啡,終於給綁匪打去了電話,但電話那邊傳來漫長的‘嘟嘟’聲,顯示並沒有人接聽。
將手機仍在桌麵上,陸柏睿心煩意亂地拽了拽領帶,吐出一口氣。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實了他的猜想,十分鐘後當他再一次打電話過去,電話已經成了空號,綁匪注銷了手機號碼。
晚上,陸柏睿派去蹲點研究所的人告訴他,沈危出現了。
陸柏睿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他不僅失敗,甚至被那幾個綁匪耍了一通,他再三向那人確定:
“你能確定,看到的一定是沈危嗎?”
“陸總,稍等。”
陸柏睿的另一部手機,收到來自屬下的一張照片短信,他拿起手機,點開照片,眯起眼睛仔細觀看照片上的人。
僅憑一個背影,他認定了,此人的確是沈危無疑。
“沈危,還活著?”陸柏睿輕輕吐出這句話,站起身似乎要做些什麼事情,第一件就是將手掌按住電話重重摔在桌麵上,眼底暈出一片猩紅色彩。
拿起手機打上三個數字,隨後他猛然反應過來,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將電話節目的三個數字,一一刪除。
陸柏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眸底陰冷。自己可是被敲詐了三千萬。
數目如此龐大的敲詐,一定夠他們把牢底坐穿了,但是他不能報警,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一旦報警,坐牢的就是他自己。
陸柏睿將手機倒扣,取出電話卡,一隻手掰斷扔進了垃圾桶,將手機關機,‘哢噠’鎖進第二層抽屜內。
他一定會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幾個綁匪。
沈危還是收到了來自陌生賬號的一筆彙款,江離很大方,與他五五分成。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手機屏幕上的打款信息,沈危麵露思考之色,隨後低頭微微地笑了。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即便有難處,也絕對不占他的便宜。
“但這是不是指,她並沒有把我當成是自己人呢?”
沈危一時覺得又喜,又憂。喜的是,自己的眼光沒有錯,憂的是,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貌似很遠,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他麵露嚴肅之色,正襟危坐,打開筆電,搜索:
“怎麼才能走進一個人的內心。”
顯示搜索內容十分高深莫測,沈危進入學習狀態,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拿出高度集中的態度。好在他學東西一向很快。
“你想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嗎。”
正當沈危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時,手機再次震動,是江離發來的消息。
沈危一字一句回複:“你不用管這件事,我知道是誰。”
於是那邊不再回複了,沈危等了半個小時,捧著手機看得眼睛都酸了,最後隻能很委屈地主動詢問:
“我們的飯還沒有吃,你今晚上有空嗎?”
“說你沒空,要跟弟弟一起吃飯。”電話這頭,光明正大偷窺江離打字的江衡,冷眼丟下這麼一句話。
“嗯。”江離點了點頭,緩緩打字過去,見她這麼聽自己的話,江衡眉梢流露些許詫異色彩,往廚房走了兩步,又忍不住折返回來,湊過來看看她給沈危發的是什麼。
結果他目光剛剛落到屏幕上,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江離回複那邊的是——
“我弟弟讓我告訴你我沒有空,他說晚上我要跟他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