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一雙潔白的手拉開百葉窗,陽光如流水般傾瀉進辦公室,昏暗一掃而空。

陸柏睿有些厭惡地抬起手,擋住過分刺眼的陽光,手腕上的名貴腕表在陽光照射下閃著冰冷的光芒。

“彆老是關著窗簾,什麼都看不見。”寶珠抱怨了一句,然後坐到他身邊來,托著臉道:“上次你說想借那副戰甲看看,現在能還給我了嗎?”

“戰甲?”陸柏睿瞳孔中閃過一道暗光,表情卻像是全然忘記了這麼一回事情,反問她道:“什麼戰甲?”

“就是我錄製這期節目出發之前你向我借的那副戰甲啊!”寶珠微微睜大眼睛,往前俯身,語氣急切:“你不記得了嗎?當時你來我家看到的,說想借過去研究幾天……”

這才幾天時間,怎麼能忘記呢。

寶珠太喜歡江離送的這個禮物,因此擺放在臥房內,還請專門的師傅打造了一麵價值不菲水晶展示櫃,用作安放。

“跟你開玩笑的,這麼緊張?”陸柏睿開口打破寂靜,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一臉寵溺。寶珠渾身寫滿抗拒,有些不適應地彆開了頭。

“對了,這戰甲是誰送給你的,怎麼沒聽你說過?”陸柏睿語氣稀鬆平常,寶珠下意識看向他,表情有點詫異,似乎在說‘你問這個乾什麼’。

陸柏睿腦海裡忽然想到一個名字,開口試探道:“不會是江離送你的吧?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不提還好,由陸柏睿口中說出江離這兩個字,寶珠胃裡忽然一陣翻湧。

很難不想起,陸柏睿之前說江離對他告白之類的事情,完全是胡編亂造。

但想著臨行前裴玉對她說的話,寶珠艱難地忍住了,抬起眼睛看著他說:“江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她不喜歡這個的,她喜歡手工,類似織毛衣什麼的。”

上次江離為她織的毛衣,現在還保存在她的衣櫃裡。

陸柏睿在心裡冷笑,江離不擅長這方麵,他比誰都清楚,裴寶珠居然還敢欺騙自己,真是膽子大了。

他看著寶珠,寶珠卻移開眼神,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雙手絞在了一起。

“戰甲還在研究室,如果你著急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取。”陸柏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著他起身,整理了下領帶,目光望著她,心中篤定寶珠不會讓自己大老遠跑一趟。

寶珠微微揚起下巴,點點頭:“那你快去快回。”

陸柏睿的動作一僵,說起來雖然看完了整期節目……但他倒是沒怎麼注意她在最後一期中的表現,如果換做是從前的話,寶珠不會讓他去,畢竟再重要的東西,在她這裡也沒有自己重要。

可現在,陸柏睿反而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

似乎幾天時間沒見,寶珠對他的態度,有些變化。

陸柏睿還是命人取來了這幅戰甲,借來是什麼樣,還的時候還是什麼樣,這讓寶珠的心裡舒服了些,抱著戰甲,深深吸了口氣。

她跟陸柏睿提了分手。

陸柏睿的錯愕不是裝出來的,並非是他有多喜歡麵前這個女人,而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被區區一個女人甩,他不免仔仔細細打量她,眼神中竟帶了幾絲困惑。

先是Lisa,後是裴寶珠……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個逃似的要離開他?

他擠出一個微笑:“寶珠,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一想……”

可陸柏睿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寶珠堅決地打斷了:“不用,來這裡之前我就想好了,你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我們不合適。”

畢竟是真心喜歡過的人,寶珠想了想,又半真半假地添幾句:

“你對我很好,我對你沒有半點不滿意的地方,但是我們兩個人的性格並不合適,但像你這麼好的人,一定能遇到更合適你的女孩。”

如果有錯,那麼全部都是我的錯。寶珠來時,認真聽了哥哥的囑咐:

“畢竟你們要分手,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所以沒有必要撕破臉,更沒有必要說難聽的話,更不需要指出他的任何缺點,以及他讓你不滿意的地方。”

男人最懂男人,裴玉知道這個陸柏睿,遠遠沒有表麵上看來這麼無害。

跟他撕破臉大可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寶珠能及時止損遠離這個男人,他已經很欣慰。

即使是分手,寶珠的聲音依舊清甜,陸柏睿低聲笑了:“很好的人?”他感覺到一股無聲的嘲諷。

他嘴角帶笑,摘下眼鏡,輕輕放在光滑的桌麵上,手指在桌麵敲打,視線落在寶珠的臉上,似乎在思考。

寶珠無端感受到一股壓力,她抱緊了懷中的東西,大步越過他走向辦公室的門口:“……我今天還有事情,我哥哥在門口等我。”

陸柏睿並沒有阻攔她。

寶珠急匆匆地走向外麵,但即便拐過回廊走出公司大門,依舊有一道陰鷙的視線,長長久久地盯在她的後腦勺上。

陸柏睿站在窗前,俯瞰地麵,看到穿著白色風衣的寶珠鑽進了一輛車內,隨後車輛離開。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在對方接起後語氣冷漠地說道。

“東西保護好,繼續研究,彆被人發現了。”

“是,陸總,但是以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技術,根本無法破譯這件戰甲身上的秘密……”

陸柏睿冷冷道:“這還用你說?如果我知道它的來曆要你乾什麼吃的?”

“……”

“把你們研究的圖紙發給我一份。”陸柏睿說完,撂了電話,打開電腦。

電腦接受到來自研究員的一份3D圖紙,圖紙上正是方才寶珠索要的戰甲,無論是外觀還是作用,這幅戰甲無一不充斥著鮮明的未來科技感。

先進得不像是地球上該有的東西,技術原理雖然能搞懂,但以現代科技根本研製不出……這種場麵,陸柏睿隻在科幻大片裡見過。

是的,幾天不眠不休的研究下來,陸柏睿與所有研究人員一樣覺得自己以往獲取的知識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他們仿佛一群弱智,興奮地高談闊論著自己對於‘它’的種種猜測和幻想。

戰甲外觀金屬材質未知,最高端的技術也檢驗不出,唯一能確定的是,水、火、刀、槍、不侵。

無論是冷兵器還是□□,都無法在那光滑的金屬材質表麵,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距離借來這幅戰甲已經過去不少時間,可整個研究所卻連其動力裝置都沒搞明白,更不知道該如何啟動。

這幅戰甲似乎上了一把無形的鎖,陸柏睿知道它的能力遠遠不止於此,隻是自己沒有能力打開它。隻有找到它真正的主人,才能解開一切謎團。

寶珠剛才的話猶在耳邊:“江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她不喜歡這個的,她喜歡手工,類似織毛衣什麼的。”

陸柏睿勾唇諷刺一笑,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麼這個江離,身上到底存著什麼秘密?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陸柏睿拿出手機,手機屏幕卻並未顯示來電。

古早的鈴聲響徹整個辦公室,陸柏睿迅速地站起身來,走到書櫃前蹲下身,拉開第二層抽屜,從中取出一部老式按鍵手機,接通。

陸柏睿的心跳和呼吸忽然很快,這部手機隻存了一個號碼,也隻有這麼一個用途——除非找到那個女人是誰,否則綁匪不會打電話給他。

“老、老板!”

陸柏睿握緊手機:“什麼事?”

“我們在、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女的!”

陸柏睿一下子直起身來,雙目亮得可怕:

“快說,是誰?!”

*

電流音嗤嗤拉拉,嘹亮的稚嫩童聲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鑽進江離的腦袋裡。

“葫蘆娃葫蘆娃……刺啦,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

“……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電流音打斷稚嫩的歌唱,分段般斷斷續續:“來、來……”

半山彆墅,江離站在兩扇雕花大門門口,等待傭人通報的間隙中,微微皺眉按了按耳朵。

“能不能彆再放歌了。”江離與尚未到達藍星的手下、亦是隊友壹拾叁號對話:“我什麼都聽不清楚。”

在石頭島上的最後一晚,對於嘉賓來說一場兵荒馬亂的戰鬥,江離卻在下半夜收獲了意外之喜——她終於跟那斷斷續續的信號成功鏈接。

兩人的對話方式,采用機器人之間特殊的傳導係統,即便相隔萬裡,也能在眼前成像,聽到彼此的聲音。在他們的家鄉,全息視頻已經是十分成熟的技術。

來人按照隊伍中的排名,名字是壹拾叁號,機器人生理性彆為男(目前),他的飛船上儲存了滿滿的古早的藍星人類幼崽歌曲大全,那是在一次對遠古星球掃蕩時發現的‘戰利品’,曆經千年時間洗禮,內容居然還保存得尚且完整,壹拾叁號將原版上交給機器人總部後,自己複製了一份,每天都聽。

因此,當時一聽到這殘缺斷續的音樂聲,江離就認出了飛船的主人是誰。

“是,隊長!”那頭傳來道爽朗的年輕男聲,“我剛才估算了一下,換算成藍星時間,飛船大約需要半月抵達。”

“好,路上小心。”江離已經看到有幾人順著遠方白色的大理石台階徐徐而下,朝她的方向快步走來,她想,半個月時間,足夠了。她無非要做兩件事,一件是幫江衡找到父母,第二件是為他清除有威脅的敵人。

江離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前一天收到來自孔真家庭的邀約——一份來自虞向晚夫人的邀請,做客身份是孔真和孔令羽兩兄妹的救命恩人。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江離不會來。但虞夫人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早早便拋出一個對當下的江離來說,十分具有誘惑性的條件。

“江離來了嗎,在哪裡?”虞向晚被攙扶著往台階下走,她的腳步從沒這麼急過,裙擺劃過台階,越過草地,很快來到門前。

她看到一位年輕的短發女孩,身姿筆直地站在彆墅門前,似乎聽到聲音,女孩抬起眼眸,那一抬眼之間的神態,像極了一個人。

虞向晚的腳步驟然停住,與女孩隔著幾步遠的距離。

其實自從孔真和令羽參加節目之後,虞向晚也一直有觀看,但奇怪的是,明明是為了真真和令羽才去看節目的她,目光總是控製不住地落到江離和江衡這對姐弟的身上。

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隻沒由來地對兩個素未謀麵的小輩,感到一種親切和喜歡。

“你就是江離?”保養得宜的旗袍美人幾步走上前,握住了江離的雙手,她的雙手柔滑細嫩,但江離顯然有些不適應這種親密,於是收回了手。

“我是江離,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談?”

虞向晚完全沒注意到她在說什麼,一雙美目不自覺注視著女孩的眉眼,女孩的神態之間像極了一個人。

直到身邊的管家提醒,她才回神,“啊……談,對,你弟弟的事情。”連忙請人到客廳去。

江離認出這位管家,正是離開石頭島當天,從輪船走下邀請她上船的老頭,此時他的笑容與此前一般無二,然而對比之前,更有一股親切的恭敬。

他們請江離到客廳去,傭人煮好了茶,端給江離一杯,江離接過道謝,但沒有動。

虞夫人微微傾身,烏黑的漂亮眼睛看著江離道:“我聽說現在的年輕女孩子都喜歡喝花茶養顏,這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材料,你不嘗一嘗嗎?”

說著,又揮手叫來傭人:“準備點吃的。”麵向江離的時候,更是露出漂亮溫和的笑容:“這麼遠的路程到這裡來,一定餓了吧,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讓廚房去做?”

以江離的感覺,這位虞夫人對自己,似乎有些過於熱情。她婉拒道:“我不餓,謝謝,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虞夫人露出不解的樣子:“什麼正事?”她看向管家,管家微微附身,到她耳邊:“江小姐說的,應該是她弟弟的事情。”

“你說的是江衡?”虞夫人換了一個說法,語氣緩緩道:“你指的是,幫你們尋找親人的事情?”

江離點頭:“是的,這正是我來的用意。”

虞夫人端起花茶,呷了一口,“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著手去辦了。你救了真真不止一次,這點小事我豈能不幫。”

她端著茶,側過頭問管家,“真真這孩子幾時能到?我不是提前跟她講過了嗎,今天江離要來。”

管家看了下時間,回複道:“夫人,早已經通知真真小姐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虞向晚抱歉地衝江離笑了笑,隨後又問了江離和江衡的年齡,恍惚道:“如果他們還在的話,跟你們姐弟兩個是一樣的年紀。”

這是何等的緣分,同年出生的龍鳳胎,姐弟倆。

看著眼前的江離,虞夫人竟生出一種,比看到孔真更開心的心情。

“如果以後沒事的話,可以經常來我這裡玩。”這話說得有些過於客氣了,但虞向晚並非是在客套,她是真的想再見到江離。

江離有些木然,對於原朗夫人的客套話並沒什麼熱情的反應,反倒令虞向晚的態度更加重視,她語氣頓了頓,又欲蓋彌彰般:“真真沒什麼朋友,你又救過她,算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你跟真真也是同齡,肯定能玩到一起去的,她馬上就到了,聽說我邀請你來家做客,她很開心呢。”

其實哪裡是為了給真真找玩伴,是她自己看著孩子親切。

但這些話說出來肯定不妥,虞向晚端著茶,微笑望著對麵的女孩,忽然之間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來:

“你跟江衡,都沒有父母是嗎?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願意認我當——”

話說到這裡,整個大廳中的傭人、管家,包括沙發上的江離,俱抬起目光,看向了虞夫人。

管家瞳孔顫抖著,終於趕在最後關頭,截住了夫人的話:“夫人!”

虞夫人不解,甚至有些不悅:“怎麼了?”

管家正想有個借口搪塞過去,此時有傭人從門外走進,道:“夫人,真真小姐來看您了。”

“真真來了?”虞夫人招手:“快點叫她進來,江離已經來很久了。”

與此同時,大門外,孔真下車,包裡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站定了,從包中摸出手機,看到新進了一條手機短信,是來自小陳的。

沒有隻言片語,隻有一張文件圖片。

孔真眯起眼,用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總算在邁上大理石台階的第一步,看清楚了這張報告屬於什麼性質。

是一張dna鑒定報告——江衡和舅舅的。

孔真的眼神飛速瀏覽向最後的結果出,伴隨著目光往下,拿著手機的雙手不自覺顫抖起來,同時在內心瘋狂地祈禱,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鑒定報告的最後一句話是:

……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性為99.9999%。

這句話等同於說,被孔真拿了頭發做鑒定的江衡和原朗,的確是父子關係。

“砰。”手機摔落在台階上,屏幕四分五裂,碎片崩向四處。

其中一片就落在了管家的腳下。

孔真震驚到沒發現有人,隻覺渾身血液倒流,大腦幾乎反應不動。

這……真的是……

不行,得快點告訴哥哥和爸爸!孔真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通紅盛滿淚水,她去包裡摸手機的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手機剛才已經摔爛了。

“真真小姐,您還在等什麼呢?夫人和江小姐在大廳等候您很久了,快進去吧。”管家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孔真僵硬抬頭,對上一張溫和紳士的老人家的臉。

“我、我的手機摔壞了……”孔真結結巴巴說道,向管家伸出了手,“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嗎,我想給我哥哥打個電話,打完就還給你。”

雖然經常來原宅,但這裡的一切都令孔真不喜歡,尤其是這個笑麵虎管家。

管家搖搖頭,麵上依舊是那和緩的微笑:“真真小姐,快進去吧,彆讓客人等急了。再拖下去的話,夫人會不高興的。”

管家之所以是管家,是因為在這個家中有著僅低於主人的高地位和權利,而這種權利有時候大到甚至連孔真都無法反抗。

她看了一眼那摔碎的手機屏幕,上前一步想要撿起,管家卻先行一步拿到了手:“我馬上安排人給您換一部新的手機,手機屏幕碎了,小心劃到您的手,還是我來吧。”

孔真隻好硬著頭皮,跟管家走進了大廳之內,從前無比向往的地方,此時卻比煉獄還要恐怖,如果有可能,她一步都不願意走進去。

走過拐角處的時候,孔真眼睜睜看著管家將碎掉的手機,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她用力地捏住拳頭。

*

第一季《以家人之名》綜藝結束後,此後兩天內,全網都沉浸在嘉賓逃出生天的喜悅。

風波漸漸安定後,此前一些被網友們忽略的小細節,再一次被扒了出來。

有網友甩出孔真拉住江離擋刀,發現拉不動後逃跑的直播截取視頻,跑到孔真的微博下、甚至原氏的官博下,索要一個解釋。

又是一件帶了江離和孔真的名字的事件,熱度發酵得很快,在網友發布視頻一小時後便登上了實時熱搜榜單。

然而很快,熱搜先是被壓,後是直接被撤掉,任誰都知道這是誰做的,一時間網絡上罵聲一片。

“大小姐人設翻車了,怎麼能這麼惡毒?”

“江離還救了你,果然是商人,自私自利。”

“翻車了翻車了,已經見怪不怪了,江離沒事就好,以後離她遠點,晦氣。”

“孔真是吧,除了撤熱搜還會乾什麼,敢不敢堂堂正正站出來承認你做的事情?”

“她要是有那個膽子,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藏起來不發聲了。”

“江離真不應該救你,白眼狼一個,當初就該讓你直接死在河裡。”

孔真想起網絡上的那些言論,又委屈又難過,那種情況下,她做錯了什麼?

她相信不管是任何一個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都會做出跟她一樣的舉動,她隻是想活著,有錯嗎?

這些網友,又憑什麼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審判她。

因為這件事情,孔真本就對江離厭惡至極,沒想到今天剛剛邁進原家的大門,又得知這樣一個驚天噩耗,叫她怎麼能笑得出來。

但她不能攤牌,隻能忍。等聯係到哥哥和父親,有江離和江衡的好看。

“舅媽……”孔真站在離沙發幾步遠的地方,仿佛一個陌生的有些拘謹的客人,她語氣僵硬得不像話,虞向晚以為她生病了。

“真真,你生病了?”虞向晚讓管家叫醫生過來看看,卻被孔真連忙拒絕。

“我沒事的,就是……”孔真的語氣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江離一眼,複又很快收回眼神,仿佛有些懼怕什麼似的,她小聲說道:“隻是看到江離在,難免想到島上的經曆,有些害怕。”

虞夫人怎可能聽不出孔真話中的意思,這是不想見到江離,想讓她離開。

但托詞未免有些幼稚。

江離端起茶吹了吹又放下,總之一副聽不懂你們在講什麼的樣子。

虞夫人也下意識屏蔽掉了孔真的某些意思,拉過孔真坐在身旁:“真真,舅媽很高興你能交到江離這樣的朋友,以後你們兩個一定要多多來往,知道了嗎?”

孔真望了自己這位美貌的舅媽一眼,嘴角的笑容弧度僵硬異常,從剛才到現在,假笑快要使她的臉部肌肉抽搐。

舅媽,你讓我跟江離多來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隻怕她死得不夠早啊。

心裡想了千百種弄死江離的辦法,孔真表麵上卻不敢直視江離和虞向晚的眼睛。如果哥哥在這裡的話該多好,他一定有辦法的。

氣氛忽然之間陷入尷尬的沉默,虞夫人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江離,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即便江離的回複總是那麼一兩個字,也絲毫不能阻擋她的談話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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