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今夜,將他送入本尊的房中...)(1 / 2)

魔尊隻想走劇情 即墨遙 10615 字 4個月前

方黎憐憫的視線落在水妖身上,炮灰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會分辨他的對手,到底是強者還是弱者。

謝懷作為分神巔峰的高階修士,又有一身舉世罕見的天生道體,就算身陷囹圄,暫時被封印了修為,也不是一個連築基都沒有,隻能靠美貌度日的小妖可以冒犯的。

水妖捧著手腕跪坐在地上,疼的臉色發白,滿臉不敢置信。

魔尊後院嚴禁自相殘殺和鬨事,所以大家即便有些齟齬,也至少表麵上相安無事,但這人,竟敢當著尊上的麵如此猖狂……

水妖垂眸露出一絲陰狠之色,也好,正好借此機會除掉此人!

他從見到謝懷的第一麵,就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

水妖轉身膝行向方黎,雙眸含淚,楚楚可憐,哽咽道:“尊上,他不但目無尊上,還敢當眾傷人,請尊上為奴做主啊!”

謝懷不會憐香惜玉,方黎卻是憐香惜玉的,他見不得美人受傷,神色溫柔的道:“彆哭了。”

水妖怔怔看著方黎的麵容,不由得恍惚了片刻,尊上素來冷戾的麵容,此刻竟有些許溫柔憐惜,連聲音都帶著惑人之色……他的心臟砰砰的跳起來,尊上對他這般與眾不同,難道,難道是……

方黎安撫完美人,轉頭看向謝懷。

謝懷已經放下手中棋子,神色平靜的看向他,那黑眸深邃無波,清冷淡然一如初見,仿佛半點也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方黎嘴角緩緩挑起,拉長音調:“至於他——”

水妖和四周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水妖激動的微微發抖,等著尊上下令處死此人!

其他人也都是這樣認為的,之前也曾有人在尊上麵前鬨,尊上不問青紅皂白、是非對錯,兩人一起扔進了隕星海喂魚,從此以後大家都收斂許多,即便爭風吃醋,也不敢太過火,至少絕不敢鬨到尊上跟前。

尊上威嚴不容侵-犯,這人不但對尊上無禮,還敢當著尊上的麵傷人,必定死無全屍,鞭魂煉魄也不為過!

方黎勾起唇角,語調緩慢的道:“今夜,將他送入本尊的房中。”

眾人:“……???”

水妖一臉呆滯,諾諾道:“尊上,尊上您這是……”

方黎微微一笑,垂眸道:“他既然想要尋死,本尊偏不成全他,要他生不如死,這樣你可還滿意?”

水妖頓時一噎,強顏歡笑道:“……滿,滿意。”他要敢說不滿意,死的就會是他了。

方黎以理服人,成功安撫了受害者,滿意的揮揮衣袖,離開了。

………………

係統看方黎說完那句話離開,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按照原著裡麵的劇情,此刻謝懷被重傷,渾身筋骨寸斷,雖然被吊著命,但也是半死不活,可沒法捏斷水妖的手腕,所以這段劇情,是原著中沒有的。

因為宿主改變了劇情,導致此處出現了偏離,但好在宿主隨機應變,還是順利演了下來。

方黎漫步回到自己的寢殿,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謝懷身為靈仙界備受尊崇的玉儀君,除魔衛道懲強扶弱,一劍守護天下蒼生,靈仙界處處流傳著他的美名,人人都說他是光風霽月的君子,這樣一個人,按理說是不屑於對弱者出手的。

可他折斷水妖手腕的時候,可沒半分憐憫慈悲,隻有視若無物的冷淡,甚至方黎覺得……如果水妖膽敢再進一步,那麼斷的就不是手腕,而是脖子了。

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存在,和傳說中光風霽月的君子,似乎不太搭界。

但方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緣由,倒不是謝懷人設出了問題……而是自己,還不夠適應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分為仙魔兩道,正邪自古不兩立,仙道和魔道向來是不死不休,謝懷可以對凡人寬容以待,可以對弱者伸出援手,可以為蒼生赴湯蹈火……但邪魔歪道卻不在他庇佑的範圍之內,不但不會容情,甚至還人人得而誅之。

“斬妖除魔”四個字,在這個世界不隻是一句空話,而是血-淋淋的事實。

水妖在他眼裡不是一個弱者,而是一個和自己這個大魔頭,同流合汙的邪魔歪道而已。

死於玉儀君雪青劍下的妖魔亡魂,不分強大弱小。

更何況,水妖本也算不上一隻好妖……

方黎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蒼白如雪,看起來極乾淨,但卻不知殺了多少人,不論是誰,不論有何理由……既然選擇墮了魔道,就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對黎民百姓正道蒼生而言,謝懷自然是慈悲心腸的善人,但對他們這些妖魔而言,謝懷可就是冷血無情的殺神。

畢竟殺了他們也算是做好事,為民除害。

除魔衛道……

這就是除魔衛道,也是謝懷始終堅守的,道。

想到這裡方黎心中有了底,就算自己放放水,隨便做做任務,想必也不會影響到關鍵劇情,就憑厭睢之前的所作所為,就足夠謝懷殺他一萬次。

若是多愁善感優柔寡斷,也就不是原著中那個鐵石心腸的謝懷了。

何況自己如今還擄他做孌-寵,如此羞-辱加上師門血仇,說是不共戴天也不為過,不怕謝懷會動搖。

方黎慢悠悠踱步回去,遠遠看到烏衣寐侍立在門口,顯然是在等他,看來是有事彙報的樣子。

烏衣寐一如既往的恭敬模樣,垂眸斂然,道:“右使都蒙奉命攻打臨仙州其他仙門,因尊上神威,雲間闕降服,臨仙州其他仙門沒怎麼抵抗就紛紛投降,不日右使將率極天教分部回山。”

方黎點點頭,都蒙是書中厭睢的主要情敵之一,看來這台戲很快就要熱鬨起來了。

烏衣寐說完了都蒙的事,又將這三個月比較重要的事彙報了一遍,三月來下屬眾魔門供奉靈石數二十八萬,但因為浮丘山護山陣法修築需要大量靈石資源,因此盈餘不多。

還有最近傷亡魔修多少,殺死正道多少,俘虜正道多少等等。

方黎漫不經心的聽著,他不甚在意,無所謂的道:“這些事你負責就好。”

尊上素來如此,對什麼都不上心,烏衣寐暗歎,可偌大一個浮丘山,若不好好管理,隱患實在是太多了……這些尊上都不管,便隻有他來管了。

烏衣寐彙報完這些事情,眼神微動,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屬下聽聞,尊上今日去了後院,還命玉儀君今夜侍寢?”

方黎抬起眼睛,“是。”

烏衣寐緊緊抿著唇,這種事他本不該問、不該管,但那個人可是謝懷……尊上真的要……

方黎哪裡不清楚烏衣寐的擔憂,無非是怕自己色迷心竅,做了花下亡魂……儼然是個為昏君操碎了心的忠臣。

方黎想了想,終是輕輕歎了口氣,望著烏衣寐緩緩道:“你無需擔心,本尊留下謝懷自有我的道理。”

烏衣寐怔怔看向麵前之人,隻見他雙眼清明淡然、神色坦蕩,提起謝懷沒有半點狎-昵,更無絲毫情-欲沉迷之意,驀地想到,難道尊上這樣做,並不是真的看上謝懷,而是有其他的打算?

烏衣寐遲疑開口:“尊上這是……”

方黎語調緩慢,高深莫測的道:“這你就不要問了,你隻要知道,你是本尊最相信的人,本尊才不隱瞞你。”

最,最相信的人嗎……

烏衣寐不由神色動容。

這是尊上第二次對他說相信他,雖然上次在雲間闕,尊上也說了相信他……但他心中一直有種不真實感,可是今日,這種感覺再是明確不過,尊上是真的信任他,甚至願同他推心置腹。

烏衣寐閉了閉眼睛,他跟了這個人整整十年,隻因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這人對他伸出了手……

但自己這樣,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嗎?

也不是的,大約隻是因為那時的他無處可去,卑微的可以隨意被踩死,是這個人給了他一個目標、一個希望,於是他就這樣留在了他的身邊,陪著他一步步從泥濘走來,如今十年過去……為這個人披荊斬棘已成了習慣。

但烏衣寐一直都很清楚一點,這個人沒有感情,他不會給他不該有的東西,而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其他,因為他也不需要。

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從深淵地獄中爬出來,摒棄所有屬於人的情感,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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