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卿卻似乎還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危險。
河岸邊,已經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林平之握緊了拳頭,口乾舌燥地緊盯著河上的陳卿。
他其實可以出手,但他知道,陳卿不會願意他出手來影響他的賭局。
這一場比試,是屬於陳卿的。
寇仲、徐子陵二人都緊張地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卿。
有的人是在等待他再次創造一個奇跡,有的人是在等待著看他的笑話。
陳卿動了。
他的身形憑空往上竄了半寸。
僅這半寸,就足夠他避開了那一截短木。
精彩!
這是所有人心裡同時產生的感覺。
要能夠在這種時候,靈機應變,做起來可比說起來難多了。
噗通。
最終還是宇文化及撐不住了。
他落到了一艘船的船板上。
結局塵埃落定。
陳卿贏了!
兩岸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一般的掌聲。
所有人都歡呼不已。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立即歡喜的抱在了一起,又跳又笑,兩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而林平之也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他的唇角翹起,眼裡帶著笑意。
“我輸了。”回到石橋上,宇文化及坦誠地對陳卿說道,“其實,在剛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宇文大人客氣了。”陳卿微笑著說道。
“不,我不是客氣。”宇文化及打斷了陳卿的話,“這種話,我可不會隨便說。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你放心,我回去後就讓人把剩下的金子送到你們店去。”
陳卿道:“那就多謝了。”
“不必客氣。我先行一步。”宇文化及道。
他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卻是傳來獨孤盛的聲音,“慢著!宇文大人,我看這一局,你還沒輸呢。”
“什麼意思?”宇文化及停住腳步,微皺著眉頭看著獨孤盛。
獨孤盛冷笑著指著陳卿的腳說道:“方才你們的打賭,可是說了,不能借力。這位方才好像是借力了吧?”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朝陳卿的腳看去。
獨孤盛道:“他若是沒借力,贏了宇文大人,那老夫無話可說,可是方才老夫明明瞧得真真的,這位是借著那根斷木才贏的,算他贏,對宇文大人有些不公平吧。”
獨孤盛說的好像他一門心思都是為了宇文化及似的。
但宇文化及心裡其實很明白,獨孤盛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拿他當槍使,要挽回他的顏麵和那幾萬兩銀子罷了。
他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即便如此,也是他贏了。他的距離遠超過我。”
“話可不能這麼說。”獨孤盛強詞奪理地說道,“用你剛才的話來說,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現在,這種情況,不能算是他贏了吧。”
眾人都沉默了。
這獨孤盛說的雖然是狗屁話,但是這狗屁話也有點兒道理。
“誰跟你說,我借力了?”陳卿撩了下眼皮,說道。
獨孤盛道:“還用誰說,方才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你借著那斷木,拔高了半尺。”
“是嗎?”陳卿勾起唇角,“若是我沒有呢?”
“若是你沒有,老夫不但賠錢,而且還認你當爺爺!”獨孤盛篤定地說道。
“那可就不必了。”陳卿道:“我可不想有這樣的不肖子孫。若是我沒有借力,我隻要你陪我紋銀三十萬兩。”
“好!”獨孤盛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信心十足,他方才親眼看到陳卿借著那段斷木,竄高了半尺高。
這等穩贏的事情,哪裡有不賭的道理?
“若是你有呢?”獨孤盛也不傻,他還知道給自己討要好處。
“這要是我有。”陳卿摸了摸下巴,“我就倒給你三十萬兩紋銀。”
“就這麼說定了。”獨孤盛道。
陳卿對眾人拱了拱手,“今日諸位都在這,就勞煩諸位做個見證。”
“可。”宇文化及頷首。
他看著獨孤盛,唇角露出幾分鄙夷。
“閣下放心。”師妃暄應許了下來。
侯希白也點頭答應。
陳卿這才道:“這要看有沒有借力,再簡單不過了,那段斷木肮臟不堪,若是有借力,我的襪子必定會有汙痕,但是,現在,”他取下襪子,一雙雪白的襪子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上頭一塵不染,好似簇新的一般。
“諸位看到了,這襪子怕是比某些人的心還乾淨。”
獨孤盛怔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不但他,連著師妃暄等人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來。
若是陳卿沒有借力,豈不是意味著他剛才憑空竄高了半尺?
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得到?
侯希白搖著扇子的手停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陳卿的襪子,有些不可思議地晃了晃頭。
“如何?”陳卿問道。
宇文化及深吸了口氣,他心服口服地說道:“我輸得不冤。”
這樣的實力,輸給他,宇文化及無話可說。
要做到在半空中憑空竄高,天下間恐怕能做到的人不超過三個。
獨孤盛的臉色鐵青。
他卻不敢再辯駁,陳卿的武功實力顯然已經遠超過他,這要是再開口,對方一個動怒,要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夏天會感冒 60瓶;流年未至 27瓶;絕淵 20瓶;若風 5瓶; 哽咽 4瓶;梅蘭竹菊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