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和白綺年齡相差六歲,按理說這個差距卡得剛剛好,不至於太過接近處處比較,也不到完全跨了一個年齡層沒有道理可講的地步。
隻不過進入青春期,女性意識覺醒後,物欲自然而然開始膨脹,而三叔家的家境雖然在白爹的幫襯下尚可,卻也不至於對女兒予取予求的地步。
更何況家裡還有兩個兒子要養呢,全都在學費昂貴的私立中學讀書,哪個不燒錢?
於是白綺這裡就成了白妙最順手的打劫之處,這丫頭發育得快,高中的時候身高體格差不多就跟白綺一樣了。
缺了衣服包包化妝品怎麼辦?去堂姐那兒拿,零花錢不夠,生活費透支怎麼辦?去堂姐那兒拿。
白綺結婚後雖然不怎麼住家裡,可屋裡的一應用品都是應季更換的,白綺不怎麼使,倒是便宜了白妙。
她作為女孩子,撿堂姐的便宜自然比男孩子張得開口得多。
堂嫂幾個就是想貪圖,很多東西也用不上,倒是白妙這裡幾乎有一算一都能包圓。
隻不過這丫頭比那幾個略機靈點的就是嘴巴甜,雖說幾年已經養成了理所當然,但好聽的話是從不吝嗇的。
又會哄白媽,所以在白綺自己不作為的前提下,白媽很多時候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自己準備的東西閨女又不用,過季了也是扔了。
今天白妙一回來就直奔白綺房間,卻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有白綺的交代,這會兒哪有人敢放她進去?
白妙哪兒被攔在外麵過,當下就不高興了,可不成就是不成,憋了一肚子氣見白綺回來便爆發了。
她指著嚴管家道:“你家傭人怎麼回事啊?這點眼色都沒有,說什麼姐你交代不讓人進房間,我是彆人嗎?”
說著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煩大伯家裡那三個小的,老實說我也煩得要死,大伯母養得又臟又混,也就自己當塊寶,抱外麵哪兒都丟人。”
“還有大嫂她們,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材,非要把那麼小的裙子往身上套,上次那件外套,穿她身上都快崩爛了,隻要能上身,就沒有放過的。”
“我跟你說過彆那麼好說話——不是,問題關鍵,老嚴攔我乾嘛呀?你們看到他那張臉,死板得跟我高中的年級主任似的,這種人咱二伯怎麼用這麼多年的?”
白綺將外套遞給傭人,似笑非笑道:“老嚴是我爸當年三顧茅廬誠意聘回的,以他的資曆和素養,就是給延綿幾百年的貴族打理家族產業也綽綽有餘,如果不是我爸的理念打動,怕還輪不到咱家。”
說著看了白妙一眼:“哦這些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心裡恐怕不見外的覺得再牛逼怎樣,一樣伺候我們白家人。”
“那這麼跟你解釋吧,老嚴身價是以億記的。”
這果然比任何語言都好懂,白妙噎得不清,嘟囔道:“再有錢又怎麼樣?也得遵守職業道德啊?”
她家的總資產,就是加上二伯半搭半送的房子,也才小幾千萬,在同學眼裡已經是白富美了。
白綺點頭:“聽我的吩咐,不就是遵守職業道德嗎?”
白妙也看出白綺今天渾身是刺,後頭就看見大伯家的幾個堂嫂一副幸災樂禍看她吃癟的樣子。
白妙能在整個家族裡混得好還是聰明的,立馬意識到恐怕昨天發生什麼事了,於是也不再跟白綺糾纏。
反倒是主動跟堂嫂們打招呼:“嫂子們出來了?中午吃完飯就見你們回房睡午覺,是不是提前一天回來布置累了?”
“嗨,這麼著急乾嘛?等我們回來一起唄,人也多,事情也輕省。”
她們乾活個屁,先不說白家傭人這麼多根本輪不到她們,就是真的需要幫忙的,以這幾個婆娘的奸猾,這知道主動乾活才是天下紅雨。
白妙就諷刺幾家子懶惰如豬而已,大伯一家自然知道這丫頭牙尖嘴利,平時對付她一個還有人數優勢。
這會兒白綺又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一家子這兩天確實不得勁。
白家大房和三房,大房人數多,但普遍平庸,說難聽點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而三房子女質量客觀來說明顯好得多,至少幾人利用家族裡提供的頂級學習機會,一個個成績都不錯。
即便是白妙,成天吃喝玩□□支信用卡購物,其實成績也是不錯的,不然三嬸也不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平賬。
白綺早已經讓老嚴搜集好了兩家最近的資料,大房一家是又蠢又毒,但三房就全然無辜嗎?那也不見得。
之後的幾天一大家子雖然略有磕絆,好歹也平靜度過,隻是白綺突然強勢,兩家人這次過來遠沒有以往那麼“賓至如歸”而已。
到了周末,便是老爺子的壽辰,因為老爺子要求這次不大辦,隻一家人的家宴,不過也足夠熱鬨了。
當天白綺還接到六號的電話,表示也想過來給老爺子慶生,被白綺直接一句家宴沒打算請任何外人給撅了回去。
對方又追問肖老夫人的事,白綺這次則告訴她效果自己已經見識到了,生辰宴過兩天便帶她去見肖老夫人。
六號信以為真,掛掉電話後這才美滋滋的做準備。
晚宴開始後,按照傳統全家人都關閉手機,專心享受家族齊聚的時光。
子孫們按照年齡輩分排序,一人一個送上壽禮和祝福話,包括最好的三個孫子,也被教得討喜,樂得老爺子牙不見眼。
白綺對爺爺奶奶倒是意見不大,老年人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雖說白綺嗤之以鼻,但好歹兩位老人是在打從心裡為白爹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