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秘,所以更有魅力。
而讓這種神秘色彩更上一層樓的,是關於他們的種種傳言。據說這支樂隊成員很有背景,跟那些窮得叮當響的地下樂隊不是一個檔次的,這也是難請的原因。
飛馳因為開在高校附近,在店裡做公主的,也大部分都是附近高校的女生。
物欲橫流的社會裡,誘惑太多。從不缺乏想要走捷徑的漂亮女孩。
女孩們自然都聽說過Hell樂隊。神秘而有背景的樂隊男孩,誰不想傍上?
莉莉和蘇珊是如了願,但其他人就有點不樂意了,有人撅著嘴巴陰陽怪氣道:“王哥,你也太偏心了吧,怎麼就讓莉莉和蘇珊去,嫌我們長得不夠漂亮還是怎樣?”
王哥看了眼不服氣的女孩一眼,心說,這不廢話麼?
不過在夜店做的老油條,最會籠絡人心,心裡雖然鄙薄,但麵上依舊笑嗬嗬:“哪能呢,這不是莉莉和蘇珊經驗最豐富麼?Hell那幾個可是不好惹的祖宗,要是伺候得不好,他們中斷駐唱是小事,就怕得罪了那幾位爺,給咱們店惹上麻煩。”
說罷揮揮手:“行了,都去乾活吧。”
穿著**的年輕女孩們魚貫而出。
“莉莉蘇珊,忘了交代你們。”王哥忽然什麼似的,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兩個女孩。
一臉豔妝的女孩笑盈盈回頭。
王哥舔了舔後槽牙,道:“就是那個……Hell的吉他手Sin,聽說性情有點古怪,你們注意點,彆不知輕重往人身上貼。”
“明白的。”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回道。
王哥這話倒不是隨便說說。
要問Hell樂隊誰是團魂?不是主唱蘇達,而是有著神之右手之稱的吉他手Sin。
莉莉和蘇珊雖然沒看過Hell的現場,但網上關於Sin神的吉他水平被吹得天花亂墜,加上每次演出,他總是隱沒在陰影之後,從沒完整清晰暴露過長相,讓他更多了一份神秘。
但光是那模糊的輪廓已經足夠令人驚豔。
神秘與古怪總是相依相隨的。
莉莉和蘇珊端著酒進包廂時,屋子裡坐在沙發的四個男人,正聊得火熱。確切得說,是其中三個,因為還有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並未加入這笑談中,仿佛獨自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這人穿著一身黑,過耳的頭發,在腦後束起,隱隱泛著栗色的光芒。
他身子靠在沙發上,左手撐著扶手,右手拿著玻璃杯慢慢轉著,整個人隱沒在暗影之下,看不太清麵孔,隻感覺到一派慵懶冷冽,生人勿進的氣息。
不用猜也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SIn了。
莉莉和蘇珊見著情形,意識到王哥先前的話不是隨便說的,這位Sin神看起來確實有點古怪的樣子。
兩個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在夜場混了這麼久,也算是人精,很會找話題搞氣氛。
玩樂隊的男孩子,大部分都是玩咖。幾個男男女女很快打成一片,劃拳喝酒,不亦樂乎。
沒過多久,莉莉已經成功坐上了主唱蘇達的大腿。
而單人沙發上的Sin,自己倒了杯酒後,一直慢條斯理喝著,一次也沒有加入他們,甚至都沒看他們一眼。
蘇達瞄到他杯中的酒快喝完,推了推身上的女孩,說:“去給Sin倒酒。”
莉莉得了令,從他腿上下來,拿著酒瓶挪到那一言未發的男人身旁,半蹲在他身側。
此刻隔著咫尺的距離,她終於看清楚了Sin的長相。
莉莉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女孩兒,也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但還是被暗影下這張麵孔所震懾。
微薄的唇,狹長的眉眼,睫毛下那漆黑的眸子,像是能蠱惑人的曜石。
用英俊和帥氣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張臉,那是一種雌雄莫辯的美,卻又並不陰柔,光是冷硬的唇線,和碎冰般的眼神,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莉莉的心砰砰跳起來,一時間將王哥的話拋在了腦後。
在給他杯子裡倒滿酒後,她大著膽子往他身旁挪了一點,一隻手柔柔地搭在男人手臂上,嗲聲嗲氣道:“Sin,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跟大家一起嘛。”
她的聲音柔得幾乎是能掐得出水來,臉上的笑容連嘴角的弧度都是練苦練過的。她是飛馳裡最漂亮的公主,男人很吃她這一套,幾乎從未失手。
濃鬱的香水味撲鼻而來,男人本來平靜的眉頭微微蹙起,低頭看了眼搭在自己手臂上那隻塗著水晶甲油的手,不緊不慢抬起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淺笑。
這小小的動作,讓他那張臉更加豔色十足。
莉莉還沒來得及欣喜,卻看到他那張薄唇中,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女孩臉上完美的笑容,頓時僵住。
也不知為何,他並沒有做什麼,隻是這一個冷冷的字,已經讓她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好在身後的蘇達憐香惜玉般替她解了圍,將她適時拉過來,笑道:“我們的Sin不愛美女,咱們不跟她玩兒。”
莉莉如蒙大赦一般,趕緊回到了他身旁。
Sin看都沒再看人一眼,沉默地喝了兩口酒,將酒杯放在茶幾上,起身往門口走去。
“你乾嗎去?”蘇達問。
“廁所。”男人言簡意賅。
蘇達見懷中的女孩,一臉忐忑地看著那道正要出門的背影,笑嘻嘻道:“抱著我還想著彆的男人,我還要不要麵子的啊!”
鼓手阿坦和貝斯小飛也配合大笑。
小飛說:“幸好咱們Sin神不愛美女,不然你就慘了,剛招上一個姑娘,人一個眼神就得把人勾走。”
莉莉嬌嗔道:“才沒有呢,蘇主唱可是很多人的夢中情人。”
蘇達是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雖然對夜店的陪酒女孩不以為然,卻也樂得逢場作戲,滿臉被她取悅的樣子。
走到門外的男人,對身後的調笑置若罔聞,垂眸淡淡看了眼手臂。
雖然隔了一層衣服,但被人觸碰的感覺,還是讓他嫌惡地扯了下冷清的唇角。
他伸手拂了下手臂上並不存在的汙漬,然後才沿著走廊,一步一步朝儘頭的衛生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