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攥緊,他盯著薑知,眼裡情緒翻天覆地。
剛才,他被壓戲了……
被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新人壓戲了……
今早遇見的時候他還想著,薑知這個花瓶要是不用心拍戲出什麼差錯的話,他絕對不會客氣!
然而現在,他臉頰生疼。
險些接不住戲的根本就是他!
這些年他刻苦磨練演技,在圈內口碑良好,結果薑知卻輕而易舉將他碾壓,還說隻是稍微培訓了一番——這怎麼可能?!
比景熠更加震驚的是廖玫,她站在人群中,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驚歎,麵如土色。
這麼長一段戲竟然沒有一次NG!不可能!絕不可能!肯定是導演偏愛薑知故意放水!
然而,這樣想的隻有她一個,其餘人都被薑知的演技深深折服:
“臥槽!這是什麼神仙演技?接著演啊!我還沒看夠!”
“那真是薑知?我剛才還以為哪家的影後跑來客串!確定不是科班出身?”
“先前我還說她是整容花瓶來著,嘖!打臉了打臉了。”
“對了!薑知這段戲一次過,輸的不就是廖玫嗎?”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吃瓜群眾們紛紛關注起賭約的後續。
“打臉現場誒!要不要這麼刺激!”
“廖玫這下臉丟大了,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說自己是…咳咳!”
“自己挖坑自己跳,誰讓她嘴巴那麼毒,話又說那麼滿!活該!”
一片議論聲中,薑知走下旋梯來到大廳,經過廖玫跟前,周圍的人都自覺退開,給打賭的兩人騰出一片修羅場。
薑知看著廖玫,明明是平視,卻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人無形中生生矮了一截。
她還沒開口說話,廖玫已經沉不住氣了,大叫著指控:“你們串通好了的!”
薑知覺得好笑,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導演要是有一丁點放水都會立馬被識破。
事實擺在麵前,她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喂!願賭服輸,耍什麼賴啊!”人群中傳來不滿的聲音,“輸了就是輸了,人家薑知就是神仙演技!就是一次過!說串通好,你是在懷疑導演的人品還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
這話得到一片附和:
“就是!咱們劇組幾百號人都可以作證,導演沒有放水!”
“是不是想耍賴啊?之前的嘚瑟勁兒呢?不說反悔就滾出劇組嗎?”
“提出打賭的是你,現在輸了又不認,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眾人鄙夷的聲討中,廖玫白著一張臉落荒而逃。
要她當著全劇組的麵說自己是雞,她做不到!
然而,她轉身剛跑了兩步,就被圍觀群眾給攔住了:
“跑什麼?想賴賬啊?”
“要是不想當著全劇組的麵說那種話,那就滾出劇組唄!”
“出道這麼多年一點水花都沒冒出來,心思全用在欺負新人上麵了吧!”
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廖玫無處可逃,見有人舉起手機記錄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她慌忙抬手把臉遮住。
不滿的嚷嚷持續不斷:
“遮什麼遮!之前不挺囂張的嗎?”
“快說啊!啞巴了?”
情緒被逼迫到極點,廖玫再壓不住火氣,用力推了前排的人一把,猙獰著麵容尖叫:“滾!都給我滾開!”
被推個猝不及防,有人踉蹌跌倒,圍牆般的人群中掀開一條縫隙,急於逃離的廖玫一頭紮了過去。
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消失在門口,這個劇組,廖玫恐怕再也沒臉來了。
仿佛打了一場正義的勝仗,大廳內陣陣歡呼。
馮蓓蓓趁亂擠到薑知身邊,眨眨眼睛,一臉虔誠地問:“那個…你鼻子哪兒做的呀?”
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