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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7136 字 3個月前

鼻青臉腫的飛車黨全員被繩子捆住綁在石柱上, 他們破口大罵加威脅。

看守他們的女郎充耳不聞, 哼著抖音最近流行的音樂沉迷遊戲。

‘叮咚。’

金幣入賬的聲音嘩啦啦響,女郎樂得嘴唇往上揚,玩著玩著忽然發現眼前的光被擋住了。

她抬頭不耐煩的罵:“艸你爸你神經——”臟話沒說全就讓她惡狠狠的吞回去,厭惡的表情換上討好的笑:“陳哥啊, 哎呦大駕光臨。您看您是有什麼事……?”

她麵前是個麵相平凡到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男人,年紀大概在35-37歲之間, 身材中等但渾身肌肉過於發達。

他是女郎口中的陳哥。

陳哥身後帶著四五個人,他們倒是身材高大而且肌肉發達,光是站那兒就讓普通人感到恐懼。

陳哥給她一遝錢:“找你做點事。”

女郎忙不迭收下那遝錢捏了捏厚度,做出貪婪又努力克製的表情。她說:“您說,什麼事我都做。”

..

街道儘頭是兩條岔路口,將這條街道分剪成兩半的是一棟老舊的旅館。旅館五層樓某間正對街道的房間,隻開了一條縫的窗簾被放下來,裡麵的人回頭打了個電話。

“有情況。兩個新人,打了那群飛車仔。”這人說:“他們報警了。”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 這人點頭應了聲, 掛斷電話後再走到窗口去看,卻見近處的街道再也見不到兩個陌生人的身影。

原先一直被他盯著的並肩前行的兩個人消失了。

他拉開半邊窗簾四下觀看,左右前後的大街道、暗巷統統沒見到那兩人,隻逡巡到燈紅酒綠下零零散散的行人。

“乾!”低罵一聲,他趕緊出去找賓館裡正在開-炮的弟兄們分頭找人。

迪廳門廊的角落裡,躲藏在綠植後麵的李瓚和江蘅對視。

李瓚輕語:“那棟旅館後麵就是廢棄的老火車站,天峰健身俱樂部就由老火車站的候車室改建而成。這棟旅館正處於坑水街的高塔位置, 高十層。層層遞進,視野逐漸廣闊,正好可以鳥瞰整個坑水街。一旦發生什麼紛亂,旅館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江蘅總結:“一座天然的瞭望塔,像不像私設的偵察崗?”

李瓚夾住眼前的一片綠葉掀開,冷眼望著自旅館跑出來追蹤的人。

他們埋頭匆匆進了暗巷,其後還有幾波人出來,一共派了九個人。不過兩個陌生人就讓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可見要麼他們行事一貫縝密謹慎,要麼就是最近非常時期,個個緊繃神經。

無論哪種都說明坑水街將有大動作,而這大動作絕不可對外泄露丁點消息。

李瓚:“那他們是要搞割-據分-裂。”

除了國家政府和軍隊,還有誰敢在這片土地私設偵察崗?

江蘅:“這片區的迪廳後廚都能到後巷。從後巷走,繞過旅館就行。”

說完,他率先進入迪廳。

李瓚跟上去說:“你還挺清楚這兒的路線。”

江蘅:“我一路走來專挑暗巷摸清路線。單槍匹馬闖進坑水街還走大路、揍飛車黨和報警,大搖大擺大張旗鼓就您李隊一個。”他想起上回在煙酒商店裡和海港輪船上碰到李瓚,這人似乎就沒怎麼掩飾過,仿佛他沒白天出場就很給麵子了。“咱低調點吧,以後查案儘量做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李瓚壓根不可能反省自我,他瞥了眼江蘅那身仿佛下樓買完啤酒就回窩貓著的裝扮,挑挑眉沒說話。

江蘅頭發黑,沒打理的時候便有些蓬鬆,不過發質柔軟有光澤。皮膚太白,黑毛衣黑長褲加大號拖鞋隻襯得他更是陰鬱頹喪。

可因五官長得好,頹喪陰鬱就變成風格。

他和李瓚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個體,一個亮眼囂張,一個頹喪病態,穿行在群魔亂舞的舞池裡。一前一後自成一個國度,彼此意外的契合,像陰陽黑白截然相反卻最融洽。

後廚沒人看守,冰鎮的酒紛紛搬到前麵的吧台。後廚人員跟服務員都跑到前麵忙活,以至於沒人發現竟有人旁若無人的進了後廚。

穿過後廚,來到沒幾個人的極為狹窄的後巷。借著微弱的燈光和作為標誌性建築物的旅館,李瓚和江蘅順利繞過去來到廢棄的老舊火車站。

老舊火車站的候車室被改裝成頗具現代化的三層辦公樓,似乎考慮到私密性的問題而采用單麵且硬度極高的玻璃。

在外看不見健身房裡麵的格局,隱秘性很強。

外麵清出一大片空地作為停車場,場內沒有空位,全停滿豪車。一路走來,豪車價格最低也是百萬起步。外邊石柱上安裝很多監控,明麵和藏起來的攝像頭多得數不清。

候車室後麵本該是鐵軌,但作為鐵軌的地區全部被拆除並蓋上鐵皮,漆成不怎麼起眼的暗綠色,形如加工廠房。

江蘅說:“資料調查裡提過那片區是賽車區,跑車和跑摩托車都有。每季舉行一次,粵江市的賽車圈都跑來這裡玩,連隔壁市賽車圈的人也慕名而來。”

這廢棄的老火車站背後靠群山,隻要穿過一條隧道就能進入群山。山裡有以前修建的盤山公路,路麵損壞本來很嚴重,但可能因賽車緣故所以有對路麵進行保養。

那路九轉十八彎特彆驚險,最適合用來賽車。

“這資料百度的吧。”李瓚挽起袖子,繞過停車場朝健身房大門口走去,同時抬頭看了眼上麵一排紅點。“賽車區那是去年的事兒了,去年十月份發現車禍,車毀人亡死了四個。事故壓不下來,上麵禁令不準玩賽車。”

江蘅有些玩味的說:“但禁令似乎沒用。”

豪車齊聚一堂,除了賽車難道真天高路遠跑這秩序亂得一批的破地方健身不成?

“說明膽氣給養得太肥了。”李瓚停在門口說:“真隻是個賽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