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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9612 字 3個月前

新洲市局。

程為平早在一周前就已經做好明灣區分局局長的交接工作, 於兩日前到達新洲市局交接市局局長的工作。原新洲市局局長孫歸鶴把基本該交代的都交代完, 程為平以前在省廳經偵做過幾年,許多流程他都知道。交接工作坐起來不難。

孫局把一份文件袋交給程為平:“看看。”

程為平低頭一看,線封的黃色牛皮紙袋很普通,他接過、解開白線抽出裡麵的文件來看。文件第一頁編碼和密級顯示這是一份應該被保存起來的秘密文件。

孫局:“十年保密期已經過去, 你可以看。還有件事你得多費點心思。”

程為平打起精神:“什麼事?”

孫局:“坑水街出現新型毒品。”

..

東城區分局。

周言直起上身,盯著李瓚問:“粵江化學研究所還有那家企業, 他們跟新型毒品有關係?有沒有證據?”

李瓚:“要是有證據現在就可以直接實行抓捕了。”

周言皺眉:“說清楚。”

李瓚看向陳婕:“你們的調查情況怎麼樣?”

陳婕和季成嶺對視一眼,他們兩合作查了衛茗的工作環境和學習環境,不可避免會涉及粵江化學研究所,結合王璫璫查到的資料做了個總結。眼下他們便一人負責遞資料和作補充,另外一人開始報告。

“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主研究化學相關項目,掛靠在粵江大學但不歸它管理。7年前由粵江大學化學係一批學生創建,一開始隻是個社團,後來募到投資資金研究項目。項目反響不錯, 因此吸引到後續投資資金, 大概是在成立的兩年後搬出粵江大學注冊成為研究所。”

“5年前,這個研究所曾經發生大爆炸,經調查反映是研究所人員使用違禁化學易燃易爆物品,不慎運用引起的大爆炸以及消防通道被堵塞拖過最佳援救時間。”

李瓚:“傷亡情況如何?”

陳婕翻過來看:“當時15個人,全死了。他們都是化學研究所的核心創始人。”

李瓚:“一般來說,化學研究所的消防設施都會做得很謹慎……消防通道被堵塞這種錯誤太低級。研究所核心創始人全都死了?”

“沒有。”陳婕說:“還有一個人活著。她叫林朝期,承朝國際物流公司的法人代表, 該公司老總劉承之的妻子。”

李瓚:“這關係千絲萬縷。”

周言插話:“和衛茗有什麼關係?”

陳婕:“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發生大爆炸後,一度無人投資落魄到關門。林朝期出於對同學的懷念和不忍,於該研究所關閉一年後,再度出資重建。衛茗曾在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實習過三個月,沒發生意外之前,她會按照計劃進入研究所成為正式職員。”

“所以新型毒品、衛茗和劉超的死亡都和承朝國際物流公司有關?”周言停頓一下,補充道:“可能還和坑水街陳三黑有點瓜葛。”

李瓚指尖點著桌子:“那就查承朝國際物流公司。”

佟局放下杯子問:“你怎麼查?”

李瓚理了下衣領,恭敬而虔誠的對他說:“勞煩您老出麵,跟法院要張搜查令。”

佟局拒絕:“想都彆想。”他就差一口‘hetui’到李瓚那張臉了,直接開口說:“一是這家集團在北田區,二是這家集團是北田港的入駐企業,已經是個龐然大物,每年不知道給港口帶來多大的收益。你要查它,你問問人市黨委、市政府樂不樂意。”

“你們要查,就不能明著來,不能大張旗鼓。你們也拿不到搜查令,除非有絕對確鑿的證據或與案件有直接關係。現在你們說的都隻是巧合,巧合能當證據?”

就是不給辦的意思了。

李瓚想了想,說:“也不是沒辦法。”

佟局:“你想乾什麼?”

李瓚攤手,頗無賴的說:“我辦案,您懂的。到時簍子捅破天,您老多擔待。”

聞言,佟局怒瞪他,環視一圈人最後對著周言控訴:“流氓!你教出來的流氓!”

周言推卸責任:“他小的時候在你家住的,人說三歲看大。他現在這樣都賴小時候的楷模太差。”

李瓚往後仰,默默讓出條道來給他們吵。

“吵完了給我個答複。”

圍觀刑警/禁毒警察:似乎有點明白李隊這意外體質如斯恐怖偏偏沒被刷下去的原因了。原來是爸爸多。

周言和佟局齊刷刷伸手蓋住李瓚的後腦勺,一把把他薅到桌麵:“滾犢子!”

李瓚齜著牙揉額頭,好在他這番付出終有回報,周言和佟局都說會想辦法讓他們去查承朝國際物流公司。他當即比了個大拇指並得寸進尺的說:“希望能快點。”

佟局舉起蒲扇般的大掌還想給他如山父愛,李瓚連人帶椅滑出老遠沒讓他給扇到。佟局翻白眼,拎著文件和茶杯就走了。

會議差不多開到此處,周言和其他刑警也都散了。周言走的時候說:“晚點下班,我去你家喝一盅。”

李瓚懶散回答:“行啊。”

等人都走得隻剩下陳婕、季成嶺、王璫璫和老曾後,李瓚再次攤開資料和圓珠筆問:“有沒有調查林朝期和劉承之?衛茗死的那天,林朝期出現在粵江市大學是巧合還是偶然?”

陳婕說:“調查過林朝期的行程,她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收到粵江大學的邀請出席榮譽校友會,比劉超收錢殺人的時間還早。”

所以是巧合?

李瓚轉著圓珠筆繼續問:“林朝期是公司法人?她和劉承之的關係怎麼樣?”

季成嶺:“夫妻恩愛。對外是這樣,承朝集團改過名,兩個字就是取自夫妻兩的名字。林朝期是全職太太,她似乎不管公司和化學研究所的事情。”

李瓚看著文件總結出來的資料,將它們全部整理成一張完整的網絡並牢牢複印在腦子裡。他說:“王璫璫你繼續查承朝這家公司的賬,明賬暗賬爛賬全部揪出來查一遍。沒什麼問題不能在金錢裡翻找出來。”

所有牽涉到利益的案件便一定會在賬麵裡留下痕跡。

“陳婕和季成嶺,你們兩就去查林朝期和劉承之這對夫妻。從他們的人際關係、工作環境等待入手,還有——”李瓚說:“陳婕,衛曼君有沒有隱瞞?”

衛曼君即衛茗的母親,之前李瓚讓陳婕去套話。陳婕回想套話過程,有些出神。

季成嶺踹她椅子:“回神,李隊問你話。”

陳婕:“哦哦、衛曼君……她很謹慎、很聰明,我從她那裡套不出話來,她不信任我。但我感覺得到她確實隱瞞了什麼,比如她非常堅信衛茗是被謀殺,幕後還有真凶。她是真的非常篤定,而且條理清晰絕對不是刺激過度導致精神崩潰。”她停頓一下,續說:“所以我懷疑她可能早就知道衛茗會被害死、且為什麼會被害死。”

季成嶺:“她為什麼不告訴警方?”

“不信任。”李瓚猜測衛曼君的想法:“衛茗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們相依為命,衛茗應該很依賴、信任她的母親。所以衛茗會把一些重要的秘密告訴衛曼君,而衛曼君必須守住這個重要的秘密不可以被他人知道。因為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是她唯一能夠替女兒報仇的武器,在無法獲得絕對信任的前提下,她不會告訴警方。”

陳婕:“不無可能。”她現在是堅定的李隊吹,因此吹捧道:“老大真牛逼。”

李瓚:“都先去忙。今晚可以早點下班休息,等佟局的好消息。”

其餘幾人聞言不由失笑,可憐的佟局。

..

北田區分局。

廖懷義帶人剛從承朝國際物流公司調查取證回來,一行人頗為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邊翻聽錄音筆邊聊天:“你們有沒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