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四周:“行了,將這些人帶走,剩下的都讓他們到衙門裡去說吧。我先將她送回去了。”
說完,就將柳源帶走了。
這些人也知道柳源是自己人,也沒有阻止顧荊將柳源帶走。
回到柳源的屋子裡,顧荊將門一關。
“你難道不應該向我解釋一下?”
柳源噎了一下:“你想要什麼解釋?”
“解釋解釋你這兩年明明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連小滿都知道你還活著,唯獨我不知道。”
顧荊說的心平氣和,他隻想要一個答案。
“還有,告訴我,甜甜是誰的孩子,她的爹是誰。”
柳源低下了頭,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怎麼知道,小滿知道我還活著?”
“哼!”顧荊冷哼一聲。
“我當然是看到的,看到你們兩個帶著甜甜並肩走在街上。你們兩個很好,合起來騙我。嗯?
小滿懷了你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知道,當初我以為小滿流產的時候,我有多麼難受麼?我自責,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你最好的一絲血脈。
結果呢?結果卻是,這一切都是你們在耍我。不過,我看在甜甜的份上,我不跟你生氣。
所以,告訴我,甜甜究竟是誰的孩子。柳源,你是個聰明人,你一定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不是麼?”
確實顧荊還是冷靜的,可柳源還是看到了他這份冷靜下的糾結痛苦。看起來,他已經知道甜甜究竟是誰的孩子了 ,如今隻要她的一個肯定吧了。
柳源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再說,甜甜本來就是他的孩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對啊,甜甜就是你的女兒,可那樣又怎麼樣呢?她如今可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她有我這個做娘的就好了,你不能跟我搶甜甜。”柳源說的一臉防備。
看到柳源的這個樣子,顧荊真是咬牙切齒,他怎麼就跟她搶甜甜了?
“是你繼任柳家家主的那次麼?”
“不是那次又是哪次?”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那個人。”
“嗬,告訴你?我若是告訴你,我現在的墳頭草可能都已經有三丈高了,我敢告訴你嗎我?”
顧荊一下子就噎住了,憑他那個時候的性子,說不得還真是會這樣的,一下子,屋子裡麵寂靜無聲。
過了好久顧荊再次開口:“可即便這樣,後來你明明知道我心悅你,那你為什麼又不告訴我,還要與那勞什子小滿成親。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你成親的。”
說這的時候,顧荊還覺得很是委屈,他覺得自己之前為柳源受的那些苦都是白遭罪。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折磨他。
“那時候我就更不敢說了。誰不知道你顧荊是個斷袖,更何況你還喜歡上了身為男子的我?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和男子的我在一起。
那我敢跟你說我是女人嘛?我若是說了,你會不會惱羞成怒,將我弄死呢?我不過是個孤女,還是個底層的商戶,哪裡能夠反抗地了你這個當官的?你想要我死,不過也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你怎麼從來就沒有想過,我不會傷害你呢?”
“顧荊,你這話就說的很有意思了。京城裡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從小就厭惡女子,你嫡母送給你的那些個美人,你不是發派了,就是杖責了。那我憑什麼認為,我就會是個例外呢?”
這一句話說的顧荊啞口無聲。他沒有辦法辯駁,因為他確實如此。
“可那個時候你肚子裡麵已經有了甜甜了,難道你認為我真的這麼殘忍,會將自己孩子的母親給殺害麼?柳源,你未免對我也太沒有信心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柳源說的很是惆悵。
“正如我所說,我當時自己家裡的情況尚且顧及不了,我那時是群狼環伺,根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一名女子。
你怎麼不想想,我從小就隱瞞的事情,怎麼會因為一個你而破例呢?
況且,你或許真的會因為我是你孩子的母親而不傷害我,但是你卻可以將孩子從我的身邊抱離,那我也沒有辦法反抗的。所以,當時的我都是順勢而為,我沒有選擇。”
顧荊也終是明白,柳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今日這所有的一切,追根究底也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那,我若是沒有那厭惡女子的毛病,你會告訴我真像,會答應和我在一起麼?”
柳源看了一眼顧荊,不知他是何意:“我不知道,你彆問我。”
“那,你知道我怎麼會有這個毛病的麼?”
“我不知道,這種毛病難道不是天生的?”
顧荊搖了搖頭,又是一陣沉默,他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晌才好似下定了決心一樣。一副破釜沉抽的態勢,開始向著柳源訴說他那埋藏於心中不可對人說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