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說不準(1 / 2)

也不知是不是我日常把鍋甩給太宰治的報應,今天的鍋終於扣到了我的腦袋上來。

雖然我很期待有朝一日森先生通知我, 可以離開最下層回來工作了, 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這樣的通知。

“今天又是爬樓梯上來的?”

和太宰治一樣讓人捉摸不透首領先生露出了笑臉, 明明是麵對我這種港口黑手黨底層的無名小卒, 卻依然溫和得像是在於我閒話家常一樣。

儘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家常話可跟森先生閒聊的。

“今天不是。”我一本正經道:“我現在已經學會怎麼坐電梯了。”

“那怎麼又這麼晚才來?”

這兩天沒見到太宰先生的我, 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什麼能把遲到的鍋甩出去的理由。於是我又把這個問題的根源給推回了森先生身上。

“您認為呢, 我現在畢竟隻是一個底層成員, 沒有資格每天都待在總部裡。”我繃緊了懶散的表情,故意擺出了一張像芥川一樣苦大仇深的臉:“我接到傳喚趕回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 也要一段時間吧。”

“……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你根本沒在工作吧,不是拉著芥川君去吃紅豆甜湯了嗎。”

嘖,可惡。

居然暴露了嗎。

森先生歎了口氣, 掌握組織所有情報的中年男人探出手捏了捏眉心:“你啊——明明一直都是中也在教,結果卻比芥川君更像是太宰教出來的孩子呢。包括這種對工作消極抵抗的態度,也一模一樣。”

我假裝自己沒有聽懂的樣子, 還板著一張嚴肅認真的臉盯著森先生看。

他轉而又笑了出來:“不過……算了,正好這次就是需要你像太宰。”

“言歸正傳吧, 驚鳥。”森先生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太宰君失聯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先不論底層成員有沒有資格打聽高層乾部的行程, 就太宰先生那個三天兩頭翹班失蹤的人,就算真的好幾天沒見到他的人影我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

我挺糾結的想了一會兒太宰治平時會出沒的範圍,頗有些為難的回答道:“您要不要在總部大樓平時不太用的房間裡找一找?太宰先生說不定是還掛在哪個房間裡上吊,現在還沒被人救下來呢。”

首領的表情有那麼零點幾秒的空白, 而後他緩緩道:“不,太宰這次並不是去自殺了。”

那可說不準。

我當時被中也先生一腳踹到那個房間裡之前,也沒想過他會掛在裡麵上吊自殺。

“太宰失聯的原因我大概可以猜到,大概是被敵方組織的人帶走了。”森先生慢悠悠的拖長了調子感歎道:“雖然太宰君的人間失格可以無效化所有來自敵人的異能力者,但若是切實的攻擊卻無法避免傷害。彆看他那副樣子,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人類嘛。”

“所以……”我猶豫了一下,詢問道:“太宰先生失聯跟您找我有什麼關係嗎?”

“太宰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高層乾部,又是我重要的左右手,他的行蹤不明會給組織帶來非常大的打擊。”

森先生對我笑了笑道:“中也曾經在閒聊時和我提到過你與太宰的相似,我在想,在太宰下落不明的這段時間裡,如果由你來假扮成太宰暫時頂替他的位置,就不會引起組織內的動蕩了吧。”

我:“哈?您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森先生:“包括口稱敬語卻對上司毫無敬意的這點,你也從太宰那裡學到了呢。”

我並不覺得自己跟太宰治有多像,也不覺得森先生這種一拍腦袋的突發奇想能起到什麼作用。正在我準備十分感動首領的信任然後拒絕這個提案之時,森先生輕聲道:“如果你完成的好,我可以讓你回黑蜥蜴工作,並且考慮你和芥川拆夥的事。”

“隻是這種事就想收買我,您未免也太看輕我了吧。”

我對此嗤之以鼻道:“我問一下,是從現在就開始裝成太宰先生的樣子嗎?”

我澄清一下。

這倒不是說我被黑蜥蜴的高工資和換搭檔的事誘惑了,我隻是覺得自己作為港口黑手黨的一員,有必要在這種特殊的關鍵時刻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森先生頗為無言的瞥了我一眼,隨後,門外金色頭發的小姑娘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蹦蹦躂躂十分可愛的跑了進來。

“啊,驚鳥來了。”穿著紅裙子的愛麗絲眼睛亮了亮,一股腦的把手裡的東西全都堆在了桌上:“呐呐,林太郎,你已經說服他來做了嗎。”

“當然了——我可愛的愛麗絲,隻要我出馬,沒有辦不到的事哦。”

愛麗絲壓根沒搭理他,反而是“噠噠噠”幾步跑到我麵前。長相精致得像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彎起了討人喜歡的藍眼睛,對我露出了格外可愛的笑臉:“那我們開始吧。”

……等會兒,開始什麼?

愛麗絲給首領紮小辮練出來的手藝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我腦袋上,在變態蘿莉控首領的目光之中,我並沒有什麼逃跑的餘地。隻能強行被力氣大到和外表不符的小姑娘摁在地板上坐下,任由她在我的頭發上來回折騰。

我和哥哥一樣遺傳自祖父那發尾微卷的黑色短發,在愛麗絲的手指間慢慢變得比原來更加卷而蓬鬆,本來我還擔心她也給我在頭上綁兩個蝴蝶結什麼的,結果她卻把那些之前抱進來又全堆在首領辦公桌上的繃帶拿過來,層層疊疊的纏在我的脖子上和額頭上,遮擋住了我半邊的視線。

“啊!真的好像。”她輕輕扯了扯我的頭發,驚歎道:“和中也說的一樣,簡直就和太宰那家夥的私生子一樣像!”

愛麗絲說著,又“啪”的一下,在我另一邊的臉頰上拍上了一塊紗布。

她這才滿意的退開,站在幾步開外來回打量著我:“我說,驚鳥,你的表情不要那麼喪嘛。學著太宰那樣,露出你最——討人嫌的笑臉來。”

我想了想,有些生疏的對她擺出了一副我平時膈應芥川用的表情。

“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