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幾名年輕小將一擁而上, 直接踹開劉府的門衝了進去。沒一會兒裡麵府裡就一陣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還躺在床上跟小妾一起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劉全和直接被拽了下來,衣服都沒給穿一件,連踢帶踹的推搡到前院。

前院裡宣旨太監與沈燁大馬金刀的坐在小兵搬來的椅子上, 冷眼看擁擠成一團的劉家人。

劉全和一開始還嚷嚷著你們知道我叔是誰嗎?可是看到院子裡坐在椅子上的那倆人,頓時閉了嘴。就算他不怕沈燁, 可是另一個可是穿著明顯大太監服飾的人。這種太監基本上都是在宮裡伺候, 怎麼就突然來他這裡了?

他突然想起陸千山說的話,在料峭春寒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劉老爺嚇得半死,直接給太監和沈燁跪下了, “大人, 二位大人,這,這是怎麼了?”

沈燁冷哼一聲不說話, 那太監更是半合著眼睛,看也不看跪成一片的劉家人。

沒一會兒, 陸千山被小將請著,施施然從後院走了出來。

“陸公子。”沈燁站起來給他行了個禮。宣旨太監也站起身來, 向陸千山行了個禮。

陸千山回禮道:“沈大人,還有這位大人, 辛苦你們了。沒想到今日又是沈大人救了草民。”

沈燁心說哪裡是我救了你, 明明是……不過這話他不好說, 隻是笑道:“也是機緣巧合罷了。”他上下打量著陸千山, 見他麵色紅潤並不像吃了虧的樣子, 便把一顆心踏踏實實的放在了肚子裡。

“山山!”陸廣明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他兒子,忠厚老實的臉上滿是淚水,“山山,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讓你們操心了。”陸千山安撫了父兄弟弟,又向沈燁和太監行禮道:“草民陸千山被劉全和搶掠到了劉府,父兄拿著玉佩前來相救,卻被囚禁,還讓草民母親拿家中立業的方子來換父兄安危。這等冤屈草民實在咽不下,還請二位大人替草民伸冤。”

劉全和聽他說完,臉上灰白一片,整個人都哆嗦成了一團。

劉老爺也渾身戰栗,道:“犬子無狀,隻是任性了一些。草民管束不嚴還請大人見諒。”他就有劉全和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寵的不行,看上誰家的人了就喜歡用權勢和金錢砸,就算遇到性子烈的,隻要抓到弱點也沒有什麼人會不同意。

宣旨太監冷哼一聲,道:“任性?任性就能把人搶掠來做妾?任性就能無故囚禁旁人,用生命做威脅換取好處?好大的威風啊。咱家倒是不知道,你們這個劉府究竟是有什麼本事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劉老爺張了張嘴,看著衣冠整潔的陸千山,找補道:“其實,其實犬子是愛慕陸公子才請陸公子前來做客,這兩天也沒有委屈了陸公子……”

宣旨太監道:“那要如何才算是委屈?”

劉老爺恨不得把自己兒子腿打折,他看著站在一旁的陸千山,連忙膝行到陸千山麵前磕頭道:“是犬子對不起陸公子,還請陸公子放犬子一馬。”

陸千山悠悠一笑道:“當初我爹也說讓你們放我一馬,你們做了什麼?”

劉老爺那時候哪裡想過這麼一個小哥兒能有這麼大的後台?剛把人抓進府沒兩天就……

他砰砰的磕頭,道:“是老夫管教不嚴,讓公子受罪了。老夫願意奉上金銀來彌補陸公子,還請陸公子大人大量。”

陸千山道:“不,我心眼小的很。”

他轉身對沈燁道:“劉全和明知那玉佩是沈大人送草民防身的,可是草民父兄拿玉佩去了衙門,卻被縣令將玉佩扣了下來,如今不知所蹤。”

沈燁怒道:“大膽縣令,見皇家之物竟敢私藏?此處縣令何在?”

縣太爺連忙跑過來跪下,心中叫苦不迭,道:“大人啊,不是下官扣下那玉佩,而是劉,劉公子說著玉佩是陸家偷搶或撿來的。下官不知如何處置,隻讓陸家父子先走,下官好寫了折子詢問……”

陸千山嗤的一聲笑了,“既然這樣,那玉佩何在?”

縣太爺哆嗦了半天,心說手下怎麼還不來?不過就是撈一塊玉佩罷了,這才幾天,難道那玉佩還能找不到了?他確實把玉佩丟了,因為這東西實在是燙手,放在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一枚□□,能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可是沒想到,這才扔了沒兩天,□□就炸了。

“大人,大人,玉佩在此!”於主簿渾身濕漉漉的,捧著玉佩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縣太爺眼前一亮,剛要說什麼,就聽於主簿道:“回稟二位大人,此物是下官從城外河中撈到的。前兩日見張大人讓心腹將此物丟在城外河中,下官見這穗子顏色隻覺不好,但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打撈,隻能趁著天色晚了再去。摸了兩天,今天才在下遊找到。下官剛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實在顧不上回家換衣服,如此衣冠不整,還請二位大人見諒。”

“你,你!!”縣太爺氣的半死,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主簿竟然背叛了自己。

沈燁把玉佩接了過來,見確實是自家主子的那一塊,於是又遞給陸千山,“陸公子,玉佩失而複得,實屬萬幸,還請公子放好。”

陸千山苦笑著拒絕道:“我一介白身,就算留著這塊玉佩反而燙手。下次就算再遇到什麼事卻被人說是偷的撿的,到時候沒有了沈大人替草民分辨,草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宣旨太監笑道:“那這事兒可是巧了,還請陸公子暫回家中接旨,以後就不用害怕受人欺負了。”

沈燁留下幾人負責劉家和縣太爺這一堆破事,又帶著陸家幾人與村長呼啦啦回去了。

他們這一走,劉老爺跌坐在地緩了半天,看見還光不出溜的兒子,嗷的一聲蹦起來,脫下鞋子上去就抽,“我讓你搶人,我讓你搶人!!現在好了,一家子都要賠進去了!!我打死你,我……”打到一半就開始頭暈目眩,咕咚一下子栽倒了。

他那群妻妾連忙圍上來,又是哭又是喊,好不容易把劉老爺整醒了,發現這劉老爺嘴歪眼斜流口水,竟然中風了。

陸千山回到家中,安撫了爹娘兄妹,又去換了衣裳,然後在沈燁的幫忙下布置了一下,一家子跪在前院開始接旨。

旨意很簡單,就是皇上一家子都挺喜歡陸千山做的醬料,那幾個菜也十分美味。於是讓陸家每個月每種調料送三百份,又給了陸廣明一個員外郎的職位。除了這些,還有一千兩白銀,一百兩黃金,都放在托盤裡用紅布蓋著,揭開紅布金光閃閃讓人欣喜。

員外郎這個職位雖然說是五品,聽上去好像很牛逼的樣子,但實際上並沒有實權,就是皇上拿來賞人的。可是就算沒有實權,那也是五品官兒,若是遇到不長眼的照樣能打回去。

其實一開始鐘玉麟覺得自己給了陸千山一塊玉佩以後就能讓他天不怕地不怕了,畢竟那可是皇家玉佩。隻不過皇上皇後知道了便露出迷之微笑。皇上還私底下跟皇後說是不是豬兒這個小名起錯了,自己兒子平日裡看上去挺聰明的,怎麼總做傻事兒呢?給一家子白身一個皇家玉佩,這人家能敢隨便拿出來?

皇後歎氣道:“早知如此,不如起名叫猴兒。”

皇上想了想,也歎氣道:“早知道如此,靜安公主也不應該叫驢兒,要叫兔兒才好。”現在鬨得,嫡出的太子笨的像小豬,嫡出的公主倔的像小驢子。

陸千山讓沈燁帶回去的醬料第三天就上了皇上的桌兒,皇上皇後加太子一群土鱉,第一次吃這種帶著異香的肉醬腐乳,還有陸千山給的單子做的那幾個菜,簡直有些驚呆。鐘玉麟甚至用肉醬拌飯狠狠的吃了兩大碗,第二天就上火冒了個疙瘩……

東西好吃,可惜火氣太大,平日裡配飯卻十分不錯。這讓禦膳房也特彆高興,他們沒想到這藥材竟然也能作為調料使用,而且還能這麼好吃,做出這種調料的人真的是太有想法了。

陸千山雖然奉上了調料單子,不過皇上也不打算搶彆人買賣,隻讓陸家每個月送一些過來,順便給了個官職。

鐘玉麟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父皇會給陸廣明這麼個官兒,後來想了一宿突然想通了,頓時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豬。笨的出奇!

陸廣明得了個官職,整個人都蒙了,在陸千山的指揮下請宣旨太監和沈燁留下來吃了頓飯,還找了村長與王金柱作陪。

這件事簡直成了村裡最大的一件事兒,在這裡住的人幾輩子都沒見過什麼聖旨什麼天使,今天一口氣都見到了。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陸張氏聽說這件事之後,又差點兒暈過去。

吃完飯,陸千山向沈燁借了幾個人去了陸大田家中。

一名小將上前叫門:“陸張氏何在?”

陸張氏都快嚇傻了,她哆哆嗦嗦的出了門,站都站不穩,臉色也灰白起來。

小將道:“陸張氏言出無狀,辱罵朝廷命官,但員外郎心善,賞陸張氏二十掌。陸張氏,還不過來領賞?”

陸張氏哪裡走得動,直接跪在地上,被兩名兵丁拖著到了小將麵前,拖出一地水痕。原來陸張氏被嚇的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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