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溪:“……”
鐘溪有些無語,快步走上前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林北辭大概是嫌熱,把身上的防禦帽子給扯掉了,沒有防禦衣服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血量依然在增加,所以也沒什麼防備地朝著鐘溪跑。
沒想到被鐘溪當成敵人,直接削掉了大半的血。
鐘溪無奈地把他扶起來,將藥喂給他,歎了一口氣:“你怎麼不戴帽子就跑過來?”
林北辭迷迷瞪瞪的,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醒過來也不起來,硬要賴在鐘溪懷裡。
鐘溪見他不回答,隻好又問:“不是說我吸引注意力,你去解決他們嗎?沒找到嗎?”
林北辭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找到了啊,都解決了,你看。”
他一揮手,一堆弓劈裡啪啦落在了地上,看著有二三十把。
鐘溪:“……”
鐘溪一言難儘:“你撿他們的弓乾什麼?”
林北辭振振有詞:“我怕他們再複活過來,拿弓射你。”
鐘溪揉了揉眉心。
林北辭疑惑:“怎麼,不能拿嗎?”
鐘溪:“能。”
把使弓的幫會裡的弓都拿過來了,也不知道那些使弓的玩家心中有多崩潰。
林北辭以為他擔心,還抬起爪子拍了拍鐘溪的肩膀,說:“彆害怕,我說了,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鐘溪唇角抽了抽。
林北辭解決了一部分的弓兵,剩下的敵方被鐘溪的毒氣毒得差不多了。
【變異怪被我們承包子】的幫主看著不斷損失的血條,臉色鐵青:“不是說鐘溪下線了嗎,怎麼又來了?”
有幫眾說:“不知道,反正就又突然出現了。”
幫主盯著周圍的毒瘴,沉默半天,才在好友界麵找到了一個名叫【木目爺】的ID。
【檸檬:鐘溪還沒弄下線嗎?】
【木目爺:被人反殺了,我親自去。】
幫主檸檬一喜:【那就麻煩你了。】
【木目爺:我隻殺鐘溪。】
【檸檬:好。】
隨著時間的流逝,團戰也到了中期,四周的水流奔騰不息,朝著中間湧去。
因為林北辭將大部分弓兵都反殺了,其他的幫眾也沒有什麼阻礙,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飛快解決了不少敵方的人手。
林北辭和鐘溪所在的地方已經被水湧了過來,林北辭有點怕水,不願意踩著水走,鐘溪沒辦法,隻好背著他往前跑。
林北辭舒適愜意地在鐘溪背上顛來顛去,他有些無聊,歪著頭問:“我重嗎?”
鐘溪麵無表情:“實心的,死沉,回去減肥,彆吃糖了。”
林北辭:“……”
林北辭抱著他的脖頸,一張嘴咬在他脖子上。
隻是剛一合上嘴,鐘溪身上的毒氣頓時順著牙縫散發出去,林北辭頓時被毒蔫了,垂頭喪氣地趴在他肩上,老實了。
鐘溪也不嫌疼,一腳踩在水中,說:“用藥。”
林北辭蔫蔫地搖頭:“沒事,等會樂居齡會給我加血。”
他說著,點開頻道正要找樂居齡,就發現了之前路迢迢艾特他的那條讓他不要使用冰係異能把自己人凍在地上的提醒。
原本林北辭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路迢迢一提醒,他“噫”了一聲,看了看已經沒到鐘溪膝蓋上麵的水流,突然在頻道裡發了個消息。
【鐘林:所有人,找個水淹不到的地方。】
大部分人都在朝著中央沒有水的地方跑,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小時,整個地圖盆地就會被水流全部淹沒,除非一方的人全部死亡才能結束團戰。
【仙女:找水淹不到的地方?什麼意思?】
【鐘溪:他不會給你們解釋的,十秒鐘找到,否則你們就要被凍上了。】
眾人:“???”
果然不如鐘溪所料,林北辭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他隻有十秒鐘的耐性,也不管所有人有沒有找到,直接朝著地麵上施加了一個冰係大招技能。
鐘溪抱著他飛快躍到了水淹不到的石頭上,下一瞬,寒意以林北辭為中心,飛快蔓延到了整個地圖。
不出一分鐘,整個地圖的水被結結實實凍了起來。
整個天籟幫會的人雖然都怕鐘溪,但是卻也聽他的話,全都甩下手中的動作找了個水淹不到的地方貓著。
仙女和樂居齡剛剛爬到一棵樹上,地麵上就瞬間凝成了冰塊,寒意冒上來,讓兩人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樂居齡忙開心地說:“是師父的技能!師父好厲害!師父威武!”
仙女看了看迷弟似的樂居齡,沉默半天才說:“還有什麼是你們師徒做不出來的?”
樂居齡疑惑眨了眨眼睛。
被結結實實凍在冰裡麵的敵方:“……”
【The:啊啊啊!對麵竟然有冰係卡!!草草草,真是一顆好白菜落在豬圈裡了!我要被凍死了,快快來個人救窩!】
【咚咚咚:我也被凍上了,日!光一個小毒物就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又來了個冰係卡,煩死人了!】
【一輩子:等著,火係卡馬上就來!】
【那年月圓:臥槽!啊啊啊快先來救我!鐘溪朝我這裡來了!!啊啊啊啊】
【那年月圓:來了來了!!啊……】
下一秒,那年月圓的頭像黑了。
眾人:“……”
【其他地方:先來救我!!天籟幫會的其他人也過來了!啊他們看到我了!艸!】
頻道中的頭像陸陸續續滅掉,看來是被天籟幫會的人給滅了。
敵方所有人:“……”
林北辭本來就不是冰係卡,用了個冰係大招直接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技能釋放完後,他渾身癱軟,連鐘溪的脖子都抱不住,軟軟地朝著下麵滑下去。
鐘溪飛快變了個姿勢,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
林北辭眼睛半闔著,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他靠在鐘溪懷裡,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嗡:“鐘溪……”
鐘溪抱著他踩在冰上,穩穩地朝著遠處沒有冰的地方走去,有時候路上還能遇到像是冰柱子似的被凍在冰裡麵的敵方,隨手放出一股毒氣。
敵方撲了一大片。
幫主檸檬:“……”
氣得都要咬弓弦了。
林北辭整個人虛弱得不行,鐘溪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有些心疼地緊緊抱著他,片刻後終於到了水淹不到的地方。
他將林北辭抱著,低下頭問:“怎麼樣?我能做什麼?”
林北辭抬著眼睛,嘴唇慘白,奄奄一息地看著他:“我想說……”
鐘溪心疼得不能行,微微俯下身靠近他,難得溫柔地說:“你說,我聽著。”
林北辭輕輕咳了一聲,喃喃地說:“凶手就是……他就是……”
鐘溪:“……”
鐘溪麵無表情看著他,手抬著放在了林北辭的脖子上,淡淡地說:“繼續說。”
林北辭:“……”
林北辭不敢玩了,他有些委屈地說:“我是重傷的人,而且還都是為了你們幫會。”
鐘溪瞪他。
林北辭被他瞪得也不敢賣慘了,隻好說:“你抱一抱我。”
鐘溪:“我這不是在抱你嗎?”
林北辭說:“可是你的手放在我脖子上啊,我擔心你想要趁著四下無人殺我滅口。”
鐘溪都要被他氣笑了,但是看到他虛弱成這樣還要皮,又有些忍不住心中一片柔軟,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托著他的後頸讓他的額頭抵在自己頸窩,整個人都擁在懷裡。
“這樣呢?”
林北辭這才眯著眼睛笑了:“這樣可以,可以可以。”
兩人抱在一起膩歪,大概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天邊一道驚雷直直劈下,轟隆一聲巨響。
林北辭懶洋洋張開眼睛,隨意瞥了一眼四周。
正在這時,一支暗箭再次朝著鐘溪射了過來,林北辭瞳孔一縮,幾乎拚儘全力將鐘溪往旁邊一撲。
暗箭堪堪從鐘溪肩邊擦過。
鐘溪也察覺到了,兩人避過之後他十分穩地將林北辭繼續抱著,連個顛都沒打。
林北辭掙紮著要下來,鐘溪卻按住他,說:“彆亂動。”
林北辭奮力扒著鐘溪的肩膀,朝著放暗箭的人冷冷看了過去,眼神中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殺意。
下一秒,原本已經擦肩而過的暗箭竟然再次折了回來,像是有自動導航似的朝著鐘溪衝了過來。
鐘溪連連後退,餘光掃到不遠處一個迎風而立的身影,眸子微微一眯。
那人站在一塊巨石上,長發胡亂飛舞,眼神冷漠地盯著他。
他也沒有將ID隱藏,大大咧咧地頂在頭頂。
——木目爺。
鐘溪閃身躲過自動追蹤的暗箭,冷冷看著那人:“是你?”
木目爺冷笑一聲:“躲?你能躲得了嗎?那支箭一旦設置了目標可是不死不休,而且還是塗了劇毒的……”
他還沒說完,暗箭再次追蹤到了鐘溪身上,鐘溪正要像之前那樣躲過,剛好續了一點力氣的林北辭突然從鐘溪身上一躍而下,直接擋在了鐘溪麵前。
自動追蹤暗箭在觸碰到林北辭眉心時硬生生停下,整個箭身都在瑟瑟發抖,它正要根據設置的係統重新找尋其他路線,林北辭眉間閃現一抹冷意,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支暗箭。
木目爺瞥見他竟然拿手直接握箭,風輕雲淡的形象再也維持不了,他嚇得差點從石頭上蹦下來:“快放手……”
林北辭眼睛眨都不眨,握著箭直接朝膝蓋上一撞,暗箭硬生生被折成了兩段。
林北辭冷笑一聲,十分狂妄地說:“不堪一擊!”
木目爺:“……”
林北辭放完狠話,身體一踉蹌,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
鐘溪:“……”
鐘溪一把把他抱住,正好碰到樂居齡又開始加血,林北辭這才沒有被馬上判出局。
木目爺從遠處氣急敗壞地衝過來,看到鐘溪抱著林北辭,怒氣衝衝地罵道:“你把他給我放下!”
鐘溪冷冷看他一眼,非但不放,還更加輕柔地把林北辭抱在了懷裡。
木目爺要被氣得吐血了:“鐘溪!你之前到底和我怎麼說的,隻跟著他,什麼都不做,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鐘溪淡淡道:“我反悔了。”
木目爺——相修澤還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說自己反悔了的混賬,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你就是靠著不要臉才把我弟弟騙到手的?鐘溪,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啊?”
鐘溪被指著鼻子罵也不生氣,他還特彆溫柔地將昏睡中的林北辭擁在懷裡,慢條斯理地說:“是你說的,林這麼乖巧聽話,我憑什麼不動心。”
他看著林北辭的睡顏,突然笑了笑:“如你所願,我動心了。”
相修澤冷笑:“晚了,我弟弟已經不喜歡你了。”
鐘溪像是被這句話逗笑了,他抬起眼睛,冷淡地掃了相修澤一眼,似笑非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他當年有多喜歡我似的。”
相修澤想起來自家弟弟的病,難得噎住了。
鐘溪說:“趕緊離開吧,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相修澤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後不得不妥協了,他走上前:“起碼讓我看一看他。”
鐘溪沒有再阻止。
相修澤看著自家弟弟年少稚嫩的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有些不舍,這麼乖巧聽話的弟弟已經多少年沒見了。
相修澤抬起手想要將林北辭接過來,鐘溪瞥了他一眼。
相修澤冷冷道:“彆以為他叫一聲哥,你就是他最唯一的了,我不死,你終究是個表的。”
鐘溪:“……”
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有種“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的奇怪既視感。
鐘妃蹙眉,最後不情不願地把林皇帝遞了過去。
相修澤一把把弟弟擁在懷裡,抬起手將林北辭淩亂的碎發撫了撫,他輕輕拍了拍林北辭的後背,喃喃道:“不怕啊,哥一定會救你的。”
林北辭似乎被拍醒的,眉頭一皺,似乎要醒來。
鐘溪立刻道:“快把他放下!”
相修澤又扭頭不認人,朝鐘溪哼了一聲:“我再和他說句話。”
鐘溪冷著臉看他作死。
林北辭迷迷瞪瞪地醒來,眼前有些花,看不清楚人,但是他鼻子十分好用,醒來後沒有嗅到鐘溪身上那奇特的木香,倒是有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
林北辭甩甩頭,迷茫地恢複視線,因為仰著頭視線最先看到的是相修澤的ID。
木目爺。
就是剛才要殺鐘溪那孫子。
林北辭眼睛一眯,手突然動了動。
相修澤看到他睜眼,有些開心地說:“林,窩似鍋……”
他說了幾個字,突然一呆,渾身像是僵住了似的,一動都不能動。
林北辭見他不動了,直接從他懷裡翻了出來,將手中半個箭頭扔在地上,冷哼一聲:“鍋什麼鍋,燉你自己去吧。”
相修澤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林北辭用箭頭劃了一下。
相修澤:“……”
鐘溪:“……”
相修澤睜大眼睛看著林北辭,血條瞬間清空,整個人憑空消失在原地。
下線了。
鐘溪:“……”
哈哈哈哈哈!
林北辭讓敵人強行下線,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的血條恢複得差不多,力氣也逐漸恢複,他疑惑地走到鐘溪麵前,問:“剛才他怎麼抱著我?”
鐘溪高深莫測地說:“他搶過去的。”
林北辭不滿了:“他搶你就給他?”
鐘溪不說話。
林北辭生悶氣。
隻是還沒生氣三秒,他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疑惑地問:“剛才那人是誰啊?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在哪裡遇到過嗎?”
鐘溪眼睛眨都不眨地說:“沒有的,從沒見過。”
林北辭:“哦。”
林北辭撫了撫手臂,說:“那是有點變態啊,以後見到他要離遠點了。”
鐘溪說:“嗯。”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修澤:我這箭可是塗了劇毒的,吸溜。
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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