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溪對於幫相修澤照顧林這件事也是用了心思的,林的房間每個角落都是他親手布置的,十四歲左右的孩子喜歡的東西基本上房間裡都有,而且聽說林喜歡魚形的裝飾,他還親手拿著畫筆在貼好的牆紙上畫了一條條藍色的小魚。
通往陽台的落地窗上,還掛了鐘溪組裝好的小魚風鈴。
林第一次住到處處都合乎自己心意的房間,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看了半天,才心滿意足地躺到了小魚圖案的被子上。
林不知道鐘溪是怎麼知道他的喜好的,房間裡的每樣東西,竟然全都有小魚的元素。
他覺得鐘溪真是個神人。
林原本以為自己會因為認床而睡不著,但是他窩在滿是陽光味道的被窩裡,沒一會就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溪就早早叫他起床了。
林聽話地起床刷牙洗臉,出來時就看到鐘溪正在客廳裡擺弄著火紅的掛件和春聯。
這是林第一次過春節,看什麼都是好奇的。
鐘溪和他一起貼好了春聯,在八點的時候,把冰箱裡拿出來前幾天鐘溪媽媽送來的水餃下了鍋。
鐘溪和林眼巴巴地在廚房裡等餃子熟,大概是等得太無聊,鐘溪找了個話題:“晚上我們做年夜飯吧,你喜歡吃什麼啊?”
林說:“魚魚魚!”
鐘溪就笑:“年夜飯不能都是魚,等我看看。”
他翻了翻光腦上的菜譜:“唔,我們兩個人,起碼要做四個菜,再加一個湯,那些素菜我沒嘗試過,但是應該能做好。”
鐘溪指了四個菜:“這些行嗎?”
林最近飄了,之前是有吃的就行,現在是隻要不吃他哥做的菜就完全可以:“行。”
鐘溪把菜譜點了收藏,打算晚上大顯身手。
兩人吃完了餃子,鐘溪怕林覺得無聊,給他翻出來前幾天買的小孩子玩的摔炮給他:“院子裡都可以玩,就是彆靠近車庫。”
林兩根手指將摔炮捏得一個爆炸,疑惑看著鐘溪:“這樣玩兒?”
鐘溪失笑:“是往地上摔。”
林學了一下就學會了,乖乖出去院子裡玩。
林走後,鐘溪立刻衝進廚房,打開了菜譜打算事先做一下預習,他剛才說得信誓旦旦,好像做菜信手拈來一樣,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要是晚上的時候把年夜飯做成了黑暗料理,這讓剛搬來的小朋友怎麼看他。
鐘溪不想像相修澤那樣以黑暗料理為豪,所以十分謹慎地打算賽前偷跑。
他隻會做一道紅燒魚,還是他媽媽交給他的,做了這麼多年,步驟都已經熟記於心,但是其他的菜卻不怎麼會。
鐘溪覺得,他連這種步驟繁瑣的硬菜都能做,沒道理不會那種家常小炒啊。
鐘溪麵如沉水,拿起了辣椒和肉片,打算先做個簡單的小炒肉。
十分鐘後,他擦了擦眼睛上的眼淚,看著鍋裡的一片狼藉,宣布了放棄。
火候根本把控不住,那調料到底放多少,菜譜上的適量是怎麼個適量法,勺子是哪個勺子,大勺子小勺子?嗯嗯嗯?說啊你倒是。
鐘溪一直以自己的廚藝——單指魚——為自豪,卻沒想到,除了做魚,自己竟然比相修澤厲害不了多少。
這一事實讓鐘溪受到了傷害。
要不……
鐘溪心想,要不還是去酒店訂年夜飯吧。
正在他消沉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孩子的哭聲,鐘溪連忙關了火跑出去。
一到了院子,就看到林隔著柵欄,對著外麵路上一窩孩子進行摔炮攻擊。
他的摔炮攻擊力不大,奈何每一次都能準確地扔在那些孩子的腳下,猛地炸開一個響,把人嚇得一蹦三尺高。
那群孩子也在拿炮炸他,但每次都扔不準,被林一砸一個準炸得嗷嗷直叫。
鐘溪:“……”
林學著之前在星網上看到的挖苦彆人的話,張口就來:“用點力啊,沒吃飯嗎?人體描邊嗎你們?”
那群孩子心理脆弱點的,直接“哇”的一聲就哭了。
鐘溪:“……”
鐘溪乾咳一聲:“林?”
背對著鐘溪的林愣了一下,忙轉過頭,對著鐘溪擺手:“哥你彆過來,當心彆被他們砸到了。”
一個孩子流著鼻涕,哇的一聲哭訴道:“我們根本都沒砸中你,一直都是你在砸我們!”
其他孩子哭著附議:“就是就是!”
鐘溪沒忍住笑了:“好了,你們誰先砸的誰?”
這句話一問出來,那些孩子全都不吭聲了。
鐘溪也知道林那種性子不可能主動招惹人,更何況是一群毛還沒長齊的孩子,他擺擺手,說:“趕緊回去吧,大過年的。”
那些孩子被砸出了火氣,哼唧著不肯走:“我不,我一定要砸中他一次!”
一個孩子說著,直接將一個響炮點了火,朝著林的臉上直接砸了過來。
那種響炮鐘溪也見過,個頭很小,但威力很大,要是真的在臉上炸了,指不定都能破相。
林玩的那種摔炮往往就是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啵”的響聲,根本沒什麼殺傷力,扔到水裡連個水花都崩不起來。
這種還沒建立正確世界觀的熊孩子竟然下手這麼狠,鐘溪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正要拉著林躲開,突然感覺到麵前的人微微一動,接著寒光在麵前一閃。
一聲微弱的聲響,半空的炮仗沒有直接炸開,而是一分為二,直接落到了地上。
林依然站在那,麵無表情地看著那群熊孩子。
鐘溪的臉色更沉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林腰間的衣服,好像藏著一把刀。
這麼大點的孩子……藏刀?
作者有話要說:哈!沒想到吧!你們要的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