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世界]特例41(2 / 2)

249比了個ok,正要進去,就被旁邊的保鏢給攔住了。

249滿臉茫然。

保鏢冷冷道:“隻準D一個人進去,高級仿生人不得入內。”

D:“……”

D沒辦法,隻好自己進去。

林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周圍一堆連D都叫不上來名字的醫療器具圍在林身上,艱難地將他的生命延續。

林已經重傷躺了一個月,整個人瘦了一圈,羽睫微垂著像是瀕死的蝴蝶,哪怕消瘦成現在這樣了,D還是感慨此人真是有一副絕美的皮囊,怪不得能將鐘溪那樣的人迷得神魂顛倒。

D在那東看西看,最後相修澤徹底沒忍住,從一旁的聽筒裡發來催促聲:“你在看什麼?趕緊采樣趕緊滾!”

D撇撇嘴,覺得相修澤繼承相家後,脾氣好像比之前更暴躁了,連看一眼都不成。

他飛快采集好了數據,帶著249揚長而去。

回到了研究院,鐘溪已經等候多時,一看到他們回來就匆匆迎上來:“怎麼樣了?”

D說:“沒拍到,相修澤看得太嚴了,不過他被照顧得很好。”

鐘溪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有了相家的資金,D和鐘溪對於虛擬係統的研究進展飛快,不到半年就將整個特例治愈的係統徹徹底底地完成。

係統一出來,當即轟動整個星係。

而當時,剛好是每五年一次的特例檢查,無數被檢測出來的特例病人被用於係統的測驗中。

半年的試驗期,總共107例特例,治愈了92例,治愈率雖然不是百分之一百,但是卻改變了上百年來對特例有偏見的民眾的看法。

特例並不是天生的犯罪分子,他們隻是生病了,他們一個人在荒蕪的世界中嘶喊,掙紮,每個日日夜夜都在求著有人能救他們,但是得到的隻是沒有人權的不平等對待。

他們被冠上“廢品”的稱號,一旦社會有巨大動蕩需要背鍋時,他們往往都是會被頂在最前麵,甚至無數人曾經請求聯盟對特例進行“人道毀滅”。

根本沒有人把他們當人看,他們在聯盟眼中隻是可以被投入前線使用的冷兵器;

在民眾眼中,他們是潛伏在四周的不法分子,好像隨時都能拔出刀把他們殺死。

當D將這項研究的最終成功公諸於世時,整個星網上癱瘓了整整兩個小時。

有人質疑,有人謾罵,更多的人卻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D和鐘溪,徹底改變了這個對特例歧視、充滿不公的時代。

林依然在沉睡中,在那麼高的治愈率下,一直害怕那係統會對林受傷的精神網產生惡性刺激的相修澤,終於同意讓D帶著一堆係統用具前去了相家私人醫院。

係統連接,卻並未運行。

林的精神網本來就毀壞了13%,而在那次劇烈的爆炸中,損壞直接逼近了48%,這也是導致林成為植物人的最根本原因。

D和鐘溪額外研究的修補精神網的醫療係統侵入林的精神網,緩慢地將精神網一點點修複。

半個月後,精神網修複了10%,躺了一年的林終於清醒了。

已經掌握整個相家的相修澤本來覺得自己在這一年中已經練就了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但是當他看到林睜開眼睛時,還是沒忍住淚流滿麵。

林羽睫輕輕顫著,看了相修澤一眼,眸中閃現一抹疑惑的神色,似乎在想他是誰。

他的記憶時斷時不斷,已經開始認不得人是誰了。

哪怕是這樣,相修澤依然開心,隻要林睜開眼睛,不再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他就能容忍所有不完美的事情。

沒有記憶,沒關係;不認得他也沒關係,隻要林醒著,他就滿足了。

林清醒了半個月後,逐漸能拔掉營養針,勉強能吃點東西了。

再是半個月,他每天清醒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

一次無意中看到外麵的天空,林突發奇想地讓護士帶他去看夕陽。

護士滿臉為難:“可是相先生叮囑過我們,不要隨便帶您出去,外麵天還很冷。”

林歪頭看了看她,表示了迷茫。

他精神網還沒修複完成,理解能力十分差,護士這一句話他完全聽不懂,隻好用他的招牌歪頭動作,表示“我聽不懂,你再給解釋解釋?”

護士差點被他這個動作萌化了,捧著心跑出去和主治醫師說了說,醫生又找了相修澤,相修澤才勉為其難地讓他出去半個小時。

護士歡天喜地地回來,找人把他抱上了輪椅,推著他出去了。

林對外麵的一些都很好奇,他披著外套,膝蓋上還蓋了個小鯊魚圖案的小毯子,被護士慢吞吞地推到了樓下的草坪。

林溫順地坐在輪椅上,孩子似的看著天邊如火的夕陽,周圍百花齊放。

不知道看了多久,一旁的護士突然“啊”了一聲,林微微偏頭。

護士忙說:“我們先回去吧,已經到時間了。”

林聽不懂,又歪了一下頭,表示“什麼?”

護士沒給他解釋,推著他就要走。

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竟……停。”

護士停下,一言難儘地看向了不遠處。

林似乎有所察覺,偏頭看向了醫院的護欄。

護欄有兩米多高,有人逆著夕陽乾淨利落地從護欄外翻了過來,身形矯健地落在了草地上。

林“啊”了一聲,似乎有點擔心他會摔倒,隻是這個念頭一浮上來,他又有些迷茫地開始思考“擔心”是什麼。

戴著銀邊眼鏡的男人逆著光朝他走來。

他身披斜陽,路過繁花綻放,腳底踩著流逝的時光,最後終於走到了林的身邊。

鐘溪一直注視著他,輕輕蹲下,喊他:“林。”

林歪了歪頭,表示費解,和他相處的護士和相修澤都很理解他這個動作的意思,所以他覺得隻要自己做了這個動作,所有人就會為他解答他不懂的事情。

但是林等了又等,麵前的男人卻始終看著他,一個字不說。

林隻好慢吞吞地問:“你是誰啊?”

鐘溪笑了起來,眼中仿佛有氤氳的波光。

“我是鐘溪。”

作者有話要說:刀,收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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