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結婚而已 蔣牧童 19902 字 9個月前

第五十五章

這個年末,是程厘有史以來過的,最為兵荒馬亂的一年。

本以為收購結束後,會停下來,卻反而更加忙碌了。泛海並入啟域汽車的計劃,開始正式啟動,而正式宣布會在年後,但是他們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即將開始。

首先員工問題,現在人員變動肯定會很大。

這不是程厘能夠控製的,而整個公司,啟域那邊會有專門的人過來,程厘隻需要配合工作就好。

好在對於想要離職的員工,啟域和泛海同時都給出了解決方案,最起碼儘力做到,彌補大家。

年終獎金也照常會發放,而任匡更是自掏腰包,給了每個員工多一個月的工資年終獎,以及他在五星級酒店,訂了宴會,作為泛海的最後一次年會。

程厘每一天在公司,都有種曲終人末的感覺。

有些同事會即將離開公司,而如今這個辦公室,也隻續約到了明年二月份。

好在,很多她熟悉的人,即將也會入職啟域,而年後,他們的辦公室也會搬到啟域科技的總部大樓。

很快,就到了春節。

在過年之前,容祈成了空中飛人,因為啟域科技在北京、深圳、成都等地都有很大的辦公室,動輒上千人的那種。

特彆是北京和深圳兩地,容祈分彆參加了兩地的年會。

程厘倒是閒了下來,反正什麼,都等著年後再說了。

因為容祈不在家,她也順便搬回了老家,早上陪著爺爺奶奶去逛花市,下午陪著的淩女士去做美容,反正沒有一天閒著的。

好在兩家人都其樂融融。

因為現在流行在酒店吃年夜飯,程厘這次也是早早訂了下來。

到時候兩家一起除夕出去吃。

原本每年他們都是要去奶奶家裡吃飯的,但是這次淩女士和程厘都堅持,程定波也就沒什麼意見。反正大年初一,一樣可以過去。

反而是容祈和程厘結婚第一年,總不能讓人家向奶奶老兩口沒人陪吧。

特彆是向奶奶隻有容祈母親一個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容祈就是他們唯一的依靠。所以每年,哪怕容祈再忙,除夕都是要跟他們一起團圓的。

在得知程厘這個決定,容祈隻伸手抱住程厘,低聲說:“謝謝你,老婆。”

“是我要謝謝你,讓我可以正大光明,少去我奶奶家一天。”程厘抱著容祈的腰,故意說道。

容祈低笑,知道她是故意安慰自己的。

年後,都是走親訪友的日子。

程厘家裡尤其熱鬨,淩老師一輩子教書育人,確實桃李滿天下。不少學生,都趁著過年來看望她,她也是忙著應酬,壓根沒空搭理程厘。

倒是孟元歌打電話過來,歎道:“救命,我真不能再走親戚了,我跟我媽說,今天來你家給淩老師拜年。咱們出去玩吧。”

“去哪兒?”程厘問道。

孟元歌:“要不去酒吧喝一杯,反正不管去哪兒,都不想在家待著了。”

程厘沉吟了下,說道:“我得問問容祈,這幾天他都沒工作,專門在家陪我,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吧。”

孟元歌:“程厘,看在咱們是發小的份上,我今天就先不打死你。”

程厘笑了起來。

“那就帶上他唄,反正我們也是高中同學,說起來,我都還沒跟你們兩口子一起吃飯呢,他難道不應該請我這個鐵閨蜜吃吃飯什麼的。”

程厘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她見過容祈的朋友。

但都沒把容祈,正式介紹給她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之前大家都太忙了,正好趁著過年,一起聚聚。

於是程厘就把這個想法,跟容祈說了,他當場答應。

“要不你也叫個朋友一起吧,”程厘想了下,還是說道:“要不然我們兩個女生,隻有你一個男人,我怕你尷尬。”

程厘想想:“最好叫個性格開朗,能活躍氣氛的。”

容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你確定不是在點蔣哲的名?”

“那就他唄,”程厘對蔣哲還挺有好感的,畢竟在不知道她和容祈關係時,他就在飯局上幫了自己。

於是四人小聚會,就這麼定了下來。

程厘想著反正晚上要去酒吧,就先約了個晚餐。

誰知第二天,居然下雪了。

上海很難見到下雪,看著外麵白茫茫的雪地,程厘都覺得有些神奇。

她喊容祈過來,一起看雪。

“喜歡?”容祈見她興奮的模樣。

程厘說道:“沒有南方人,不對這事兒感到激動的吧。你怎麼一點都不欣喜啊。”

容祈:“你忘了,我大學是在北京上的。”

對哦。

北京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北方。

晚上,因為司機也在放假,容祈就自己開了車。

兩人提前到了餐廳。

過了約定的時間,孟元歌也還沒到。

於是程厘就給她發了信息,但是一直沒回。

同樣,蔣哲也還沒到。

直到二十分鐘後,孟元歌進了包廂,程厘一看見她,趕緊起身:“你這身上怎麼了?”

孟元歌穿著一件淺灰色大衣,左半邊衣擺,臟汙一片,顯得很狼狽。

“彆說,我真是太倒黴了,我想著今晚要喝酒,就打車過來。誰知一下車,剛要穿過人行道,就被一個騎著共享單車的人撞倒了。結果這人也搞笑,撞了我,不僅沒停下來,騎著車就跑。”

程厘上下打量,又伸手拿紙巾給她:“你沒摔著吧?”

“還好,就手腕破了點皮,還好。”

程厘將她手腕抬起來,就看見她手掌上紮著一條深藍色男士絲巾,孟元歌解釋說:“幸虧遇見一個開跑車的帥哥,見我被撞到,人家停車下來,主動關心我。然後看我手掌擦破了,又回車裡,給我拿了一條絲巾紮著。”

“幸虧沒什麼事,”程厘仔細看過手上,確實就是擦破了皮,鬆了一口氣。

孟元歌這會兒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說:“這年頭,敢在大馬路上扶人的,不是好人就是有錢人。我今天算是遇見了好心的有錢人,而且長得還帥,真的是人帥心又善。”

“你先把外套脫下來,我給你擦一下,等我們吃完了,也差不多能乾了,”程厘說道。

孟元歌:“算了,臟就臟吧。反正今晚都是熟人,你們也不會笑話我吧。”

程厘堅持:“脫了,脫了。”

這會兒孟元歌,才想起來,還沒跟容祈打招呼,她尷尬衝容祈笑了下:“不好意思啊,容總,讓您看笑話了。”

“叫我容祈就好了,容總太生分了。”容祈溫聲說道。

程厘將孟元歌脫下的大衣拿在手上,準備去洗手間,稍微清理一下,結果正好包廂的門,再次打來。

“不好意思,來晚了。”

隨著這個聲音,眾人看向門口。

蔣哲和孟元歌看著對方,露出有些震驚的表情。

程厘也察覺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低聲問道:“你們認識?”

“這就是剛才,扶我起來的,那個好心的有錢人。”

程厘挑眉:“人帥心又善那個?”

孟元歌神色尷尬,趕緊低聲道:“閉嘴。”

“好巧,”蔣哲主動打招呼,他看了眼孟元歌,笑著問道:“你腿沒事吧?我看你剛才走路,有些不太順暢。”

孟元歌搖頭:“沒事。”說著,她猛地拉著程厘,低聲說:“那個,我衣服有點兒臟了,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程厘看著剛才還一副不太在乎衣服臟不臟的人,現在居然主動要求去清理衣服。

她忍著笑意,任由孟元歌將自己拉走。

到了洗手間,因為孟元歌的手有點兒不方便,程厘就主動幫她清理。

孟元歌支吾了半天,才慢悠悠問道:“剛才那個人是?”

“那個人帥心又善?”程厘故意說道。

孟元歌破罐子破摔:“對,就是那個,他是誰啊?”

“蔣哲,容祈的朋友,也是很小就認識的。”程厘邊清理她的大衣,邊說道:“具體信息呢,我也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待會問問。”

孟元歌抬起下巴:“問就問,姐可是老手。”

程厘點頭。

行。

就交給你這位老手了。

到她們回了,程厘將孟元歌大衣掛了起來,兩人這才入座。

孟元歌安靜坐著。

程厘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打招呼。

結果,她八風不動,猶如一位入定的女菩薩。

還是擅長交際的蔣哲,主動說:“我是蔣哲,容祈以前在少年班的同學。”

孟元歌瞪大眼睛,驚奇問道:“你也是少年班畢業的?”

容祈朝蔣哲看了一眼,淡聲說:“我建議你,把少年班三個字,刻在身上。”

麵對孟元歌驚訝的表情。

蔣哲絲毫不在意,笑了起來:“你彆在意,他就是嫉妒。畢竟我是畢業生,他是肄業生。沒辦法,純純的嫉妒而已。”

孟元歌瞬間被逗笑。

原本,她就覺得容祈還挺高冷,怕他朋友也高冷。

但蔣哲說話好玩又幽默,壓根不是那種的。

“你好厲害,居然能考上少年班,那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孟元歌感慨說道,畢竟對普通人來言,少年班三個字可望而不可及。

蔣哲稍微謙虛了下:“也還好。”

因為這邊是套餐製的用餐方式,所以他們直接要了套餐,也就省了點菜的麻煩。

話題又接著之前,孟元歌說:“你們這種智商,是家裡遺傳嗎?要是遺傳的話,程厘你占便宜了。”

無辜被cue到了程厘,抬眸淡然問道:“我怎麼占便宜了?”

“你以後跟容祈生的孩子,很大概率,也是天才啊。”孟元歌脫口而出。

程厘忍不住抬頭,正好撞上對麵容祈撞過來的視線。因為蔣哲和孟元歌不熟悉,所以他們兩人是分開,坐在了彼此的對麵。

程厘瞬間臉頰泛紅,低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掩飾了自己的羞澀。

她和容祈的孩子,他們還從來沒討論過這個問題。

好在對麵蔣哲及時開口,他說:“彆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不是。我爸說我們家三代往上數,找不出一個文化人。我爸初中畢業就出來闖蕩,所以他完全沒想到,我能基因這麼突變,直接拉高整個家族的智商平均值。”

孟元歌說:“你爸媽肯定很以你為傲吧。”

“那必須的,我剛考上少年班那會兒,他直接回家,把我們家祖墳都重新修繕了一遍。現在去我們家那祠堂,我名字都還掛在那個紅榜上麵呢。”

蔣哲很會聊天,因為有他和孟元歌在,晚餐的氣氛很熱鬨。

就連容祈都難得話多了不少。

等吃過晚餐。

他們就準備去酒吧玩,原本還在想去什麼地方。

誰知旁邊兩人不約而同開口說:“就上次那個酒吧。”

他們對視了一眼。

突然,蔣哲說:“對了,我說你怎麼看起來眼熟呢,上次跟程厘一起在酒吧的就是你吧。當時也是你從容祈手裡,把程厘的高跟鞋要回去的。”

孟元歌瞬間興奮,連連點頭:“對對,就是我。厘米當時被嚇得落荒而逃,我一想她那鞋挺貴的,我得替她拿回來了。”

蔣哲誇讚:“不錯,關鍵時刻,還是朋友靠譜。”

孟元歌:“那必須的啊,好姐妹,就是得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

程厘:“……”

謝謝你們,死去的社死記憶,再次發動攻擊。

雖然程厘覺得很社死,但是那個酒吧氛圍確實不錯,不算吵鬨,可以一起喝點酒消遣消遣。

於是四人決定,直接去那個酒吧。

離開餐廳,他們一起到了地下車庫,程厘正要喊孟元歌坐自己的車,誰知蔣哲直接開口說:“要不你坐我的車,省的當人家夫妻的電燈泡。”

程厘就跟著容祈上了自己的車。

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笑意滿臉的程厘,容祈低聲道:“今晚這麼開心?”

“那當然,朋友聚會本來就很輕鬆,而且蔣哲說話還挺有趣的,”程厘笑著說道。

原本正要啟動車子的容祈,停了下來,慢悠悠扭頭看過來,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有趣?”

程厘被他這笑容逗樂,伸手捏他的臉頰:“不是吧,容先生,你不會連這個醋都要吃吧。”

容祈輕嗤:“犯不著。”

等他啟動車子,就聽程厘不緊不慢說:“看來,今天是盛滿了醋的容器。”

容祈一怔。

“你不覺得你的名字,跟容器諧音很像嗎?”程厘笑道。

容祈倒是頭一次,這麼聽說。

程厘見他開著,繼續慢吞吞說:“而且你沒發現,你是容器,我是厘米,咱們兩個都是計量單位。”

容祈終於被逗笑。

“這不就是,”程厘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

容祈知道她在等自己主動發問,於是他輕聲問道:“就是什麼?”

“天生一對。”

程厘偏頭看著他,一字一頓說道。

此時,車子剛開上地庫,正好開到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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