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美三十五天((三更)我們是兄友弟恭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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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後, 宋執江放開了喬麥。

“就會哄我開心。”

喬麥話是這樣說,卻還是被哄得心花怒放,她打量宋執江片刻, 心疼地說:“怎麼感覺瘦了不少。”

“是您的錯覺。”宋執江說著,眉頭忽然一皺,“您不舒服?”

說的是疑問句,語氣卻很篤定。

“沒有。”喬麥否認。

宋執江的手背已經探在她額頭, 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讓他目光一沉:“您在發燒。”

“這麼燙。”宋執江手撤開的同時,喬景亦的手也伸了過來。

宋執江:“是受傷了嗎?”

“我看看。”喬景亦立刻扒拉親媽。

夾在兩人中間的喬麥:弱小可憐無助。

她無奈地笑道:“沒什麼事,受了點輕傷而已, 很快就好。”

喬景亦沒往喬麥受傷的方向想過,也就沒有注意到喬麥的不對勁。

難怪她今天賴床,不去晨練。

他一邊問“傷哪了”,一邊又忍不住想宋執江是怎麼一下子看出喬麥不舒服的。

他也是學武之人, 眼力出眾, 仔細一看,就發現喬麥左肩不自然地垂著, 喬景亦伸手過去,喬麥抬起右手輕拍了他一下。

這下可以確定她的傷是在左肩。

能引起她發燒,肯定不是她說的什麼輕傷。

喬景亦說:“去醫院。”

沈執江“嗯”了一聲:“你不方便,我送她去。”

喬景亦下意識皺眉, 但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隻得不太情願地點頭。

“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喬麥以為自己說了他們會放心,哪想和她想的相反。

宋執江:“您現在是傷患,意見無效。”

喬景亦挺驚訝, 難得見三哥在他媽麵前這麼強勢。

要是他這麼說的話,喬麥肯定賞他一對白眼。

仗著喬麥肯定不會說宋執江, 喬景亦在旁邊幫腔,終於找到機會翻舊賬了。

“當初要不是您一直拖著不去醫院,後麵至於動手術嗎。”

喬麥那場重病,有一半硬是拖出來的。

“……昨晚已經處理了,你們不要小題大作呀。”喬麥還在捍衛作為長輩說一不二的權力。

喬景亦哼道:“處理好了還發燒?”

沈執江用的方法顯然和喬景亦不一樣,他望著喬麥,低聲道:“您這樣,我們會很擔心。”

喬麥覺得自己要是再拒絕去醫院,執江這孩子說不定會紅眼睛。

她其實很討厭去醫院。

應該說沒人會喜歡醫院。

罷了,成全他們的孝心吧。

前腳宋執江和喬麥離開,沒過多久,後腳市局來人了,說是要請喬麥去趟市局。

原本喬景亦沒什麼火氣的,一聽他們這麼說,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兩位領導,恕我直言,喬麥義務幫你們忙,受傷了你們不管也就罷了,還想要讓她帶傷繼續替你們乾活,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生產隊的驢也有個休息的時候吧。”

他不怎麼客氣的話讓來的警察驚訝:“喬小姐受傷了?”喬景亦一臉的“嗬嗬噠”回應他們。

警察們是真不知道喬麥受傷。

他們當時忙著處理現場,等反應過來,喬麥人已經走了。

聯係她後,她說回家了,讓他們不用理會她。

左邊那位警察露出些許尷尬,好脾氣地說:“這是我們的疏忽,你放心,喬小姐對警方的幫助我們一定會表示感謝。”

他們沒待多久,很快離開了。

警方的態度讓喬景亦心情好了些,他計算著時間,發信息問宋執江:【到了嗎?】

過了會兒,宋執江回:【沒有。】

喬景亦:【怎麼這麼慢。】

宋執江:【堵車。】

喬景亦:“……”

喬景亦:【我媽怎麼樣了?】

宋執江:【睡著了。】

喬景亦放下手機,忽然想到,他明明完全可以跟著一起去的——隻要裹嚴實點。

明明親兒子在身邊,還讓乾兒子送去醫院,這也太不像話了。

喬景亦越想越坐不住,選了把車鑰匙出門。

*

喬麥因為發燒,大腦活躍度自然下降,但自我感覺精神尚佳。

不過上車之後,被車搖啊搖,不暈都暈了,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隱約記得還在和執江說話。

看著前方擁堵的車流,宋執江眉頭緊蹙,按捺住心裡不斷升起的焦躁情緒,側身過去,將喬麥的座椅放平,讓她躺得更回舒服。

她近在咫尺的睡顏宛如天真無邪的稚子,因體溫過高,臉頰升起不正常的薄紅,卻在不知不覺間襯出些許病弱般的嫵媚。

宋執江怔怔看著,忽然如燙了般移開視線。

過了兩秒,他猶豫著伸出指腹再探了探喬麥的眉心。

……溫度比在家時更高了。

前方車流動了。

宋執江啟動車子,終於在約一個小時後,抵達最近的醫院。

他並沒有叫醒喬麥,下車轉到副駕駛,把昏睡的人從車裡抱出來,腳跟順勢踢上車門關好。

喬麥嘴裡呢喃了句什麼,宋執江沒有聽清,隻是見她眉心緊擰,想必難受得緊。

這讓他又想起那次喬麥病危時的模樣。

那場手術,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術後喬麥從手術室推出來,眼睛緊閉,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如果不是心電儀上心跳有起伏,她看起來好像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聯係了。

宋執江唇鋒抿成一條線,大步走進診廳,有護士見狀,推來推車,他小心翼翼把人放了上去。

……

“溫度39.2。”醫生先替喬麥量體溫,回頭問宋執江,“你女朋友昏睡前都有些什麼症狀?”

“……”宋執江詭異地沉默了好幾秒,直到醫生再次問,他倏地回神,“她左肩上有傷,應該是傷口引起的發燒。”

醫生聽了,當即拉開喬麥左肩的衣服,宋執江垂下眼簾,腳下動了動,似是想轉身,但最後他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抬了過去。

“這處理過啊。”

醫生看到包紮的紗布,隨口說了句,然後輕輕掀開。

宋執江瞳孔一縮。

“發炎了。”醫生看了兩眼,得出結論,“這是怎麼傷的?邊緣的皮膚組織都被燙壞了。”

宋執江眼前掠過一個畫麵,一枚子彈從她肩膀擦過。

如果再低一點,就不僅僅擦傷了。

宋執江沉默,醫生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想到什麼,目光變得很有深意,他說:“這個傷沒法縫合,隻有二次清創,再打消炎針。”

醫生開了藥,宋執江去樓下拿藥,手機響起,喬景亦打過來的。

“我在大廳,你們在哪?”

宋執江沒有問“你怎麼過來了”這種白癡問題:“西藥房。”

口罩、墨鏡、帽子三件套的喬景亦順著指示找到西藥房,在人群中快速鎖定宋執江,周圍不少人向他投來目光,等他和宋執江彙合,後者看了他一眼:“把墨鏡取掉,你這樣更引人注目。”

“醫生怎麼說?”喬景亦聽從他的提議,取下墨鏡,變戲法似的又從兜裡掏了副金邊眼鏡戴上。

宋執江轉述了醫生的話。

喬景亦聽完,沒說什麼,兩人一同回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見又來一個男的,揪著他不停問床上病號的問題,表現出的關係明顯不是“普通朋友”,他看了看兩人:“病人沒醒,來個人扶起她。”

喬景亦上前。

醫生再看宋執江時,那目光更加有深意。

現在年輕人之間的關係可真複雜。

“大夫你輕點行不。”扶著親媽的喬景亦能感覺到她疼得緊。

醫生扔下一句:“要不你來?”

“……”喬景亦閉麥了。

清洗完表麵,醫生準備打麻藥進行深度清理,就在針尖即將觸上時,一直昏睡的喬麥忽然閃電般抬起兩根手指,掐住了針尖。

醫生嚇了一跳。

喬麥緩緩睜眼,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