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黃玉的女人哼了一聲:“你當我是她?”
付緣走到三人麵前:“久等。”
除了西裝男,另外兩人都沒給個眼神,直接開始行動。
他們最先檢查的,就是在直播中被舉報的,關於被砸碎的騰蛇石像。
大樓的六個方位,一共埋了六座石像,壞了任何一尊,都是要出大事的。
然而幾人聚集在土坑上方的時候,還是悲劇地發現,它真的碎了。
周圍的風很大,付緣之前被法力反噬,現在五臟六腑都在鈍痛,還沒恢複。嗅著帶沙塵的空氣,捂著胸口咳了一聲。
平頭男人叼著一根煙,略帶諷刺意味道:“付緣,你要是身體不好的話,就不用來了。這次的事情可沒工資給你拿。”
西裝男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這尊石像,絕對不可能被普通人敲碎。”
這可不是普通的石像,比尋常的石頭要堅固許多。看起來是小小的一個,都可以抱在懷裡,但實際上重量在五百斤以上,怎麼可能被人一鏟子就砸成這個樣子?
付緣問:“誰砸的?”
西裝男將手機遞過去:“這個人。”
那個一個穿著寬大黑色連帽衫的男生,身形瘦弱。畫麵有些模糊,調整清晰度之後,看著就是個缺乏鍛煉的普通人。
平頭男人蹲下身查看裂口,拍了拍手沉吟道:“嗯……奇了。有意思。”
黃玉跺了下腳,覺得四肢發冷。問道:“最近A市有冷空氣嗎?”
西裝男:“哪裡來的冷空氣?”
黃玉:“沒有的話,這時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西北風?”
平頭男人指向他們來的方向:“不是,我們站那邊的時候,吹得的確是東南風。”
幾人望向大樓。
也就是說,不是吹什麼風向的風,而是空氣在不斷朝危樓湧動。
西裝男:“走吧,進去。”
四人走進大樓,這座空曠的商業樓顯得特彆安靜。然而在他們的眼裡,整棟樓都是霧蒙蒙的,相隔一米遠,就看不清真正的景象,樓上還不斷有嬉笑的聲音傳來。
付緣掏出一張風轉符,將這邊的氣流動起來。
西裝男拿出羅盤,開始尋找樓裡的活人。
“這裡有一個。”黃玉從樓梯扶手的旁邊拎出一個人來,丟到地上:“還活著,運氣不錯。”
這人估計是暈的太快,這裡的鬼跟他沒有仇怨,法力不夠,又偷不到他的名字,隻能暫時放過他了。
所以膽子小一點也不是沒好處的。
西裝男蹲下身,口中念了兩句,屈指在他額頭一點。
那暈厥的年輕人倏地睜開眼,低聲呢喃道:“外賣……外賣……”說不出第二個詞,又重新暈了過去。
平頭男:“……他這是餓懵了?”
“不是,他們做直播的計劃,就是騙人送外賣,然後進行整蠱的。”黃玉說,“他應該是指送外賣的那個人。”
付緣聽見外賣兩個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張人臉。心道哪有那麼巧,又甩出去了。
西裝男測算出了剩下幾人的位置,說道:“三樓,走。”
平頭男人將那個昏迷的男人扛到肩上,跟在他們後麵往樓上走去。
隨著他們走動,附近的小鬼全都自行散開,不敢擋他們的道。
即便是他們,靠近這裡也依舊覺得滲人。畢竟樓裡住的,可不全是膽子小的小鬼啊。
順利找到三樓的房間,走在最前麵的西裝男在門口停了一下,門邊還放著兩大袋的餐盒,可見外賣上來過。房間裡的人全都倒在地上,進氣沒有出氣多。
檢查了一下,還有生命體征,暫時丟著不管。
平頭男將扛著的男人放下來,讓光惹事的家夥們倒在一起,整整齊齊。
黃玉點了點,說道:“房間裡有十個人,加上樓下的,也才十一個。可是他們明明來了十二個人,還有外賣小哥的話,應該是十三個才對。那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是從危樓背麵繞過來的,所以沒有看見遠遠停在前方街口的劉軍路的車。否則就會知道其實是少了三個人。
而那個穿著黑衣服,一鏟子敲碎了騰蛇石像的家夥還在。黃玉摸啊摸,從他背上抽出了一條不可能屬於他的長發。多半也是被利用了。
西裝男皺了下眉,繼續開始測算。
然而羅盤上一時沒有其他的反應,證明對方用了一定的手段,在掩蓋自己的行蹤。
看來是同道中人啊。
果不其然,付緣從角落翻出了一張紅色符紙。
“看這上麵的圖形,周圍應該還有。這布的是迷陣陣法,應該有五張。”付緣說,“鎮守六神的石像碎了一個,地下不少厲鬼正在急著往上冒。那個送外賣的人不在這裡,或許是被擄走了做祭品,大概率有危險。我們得快點趕過去。”
平頭男可惜道:“希望他還沒被嚇死。”
隨著付緣的隨手一撕,江風和劉軍路終於走出了他們的怪圈。
看著貼在牆上的標識從“3”變成“4”,劉軍路感動地嗚嗚哽咽,險些沒把自己嚇得二次死亡。
江風:“……”
他要這鬼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