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那鬼在她耳邊咆哮:“賤人,還我命來!”
周逸安被當場嚇暈。
江風抬手摸了摸脖子,覺得有些發涼。
閻羅皺眉問:“她一個人住?”
褚玄良說:“不是,她跟男朋友一起住在靠近市區中心的房子裡。但是她男朋友有事出差,十七號才趕回來,所以鬨鬼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
閻羅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呢?”
鬼會出現認錯人的情況嗎?……偶爾也是會的。所以找人同居的時候,得謹慎。
周逸安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
她獨自躺在客廳裡,房間裡沒什麼水屍,廁所裡也沒有頭發。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屍臭,她都以為這一切隻是自己的錯覺。
周逸安哭著給男朋友打了電話,他男朋友又托人找了個道士,先去家裡看看。
江風問:“她認識那個死人嗎?”
“認識,是她的一個朋友,平時有不少交集。跟她男朋友的關係比較好。”褚玄良說,“如果沒有出錯的話,應該是個叫葉林的男性。今年二十三歲。”
褚玄良接著說:“那道友用葉林的舊衣服試著搜魂,結果什麼都搜不到。多半有可能是已經死了。於是周逸安就把這件事通知了葉林的父母,順便報了警。”
所有人都當這是最尋常的惡鬼複仇,那道士也是這麼說的。
褚玄良:“周逸安很肯定地說她沒有殺人。她男朋友覺得那道士有毒,煽風點火的,就炒了他又找了我。”
褚玄良說:“目前這件事情,怎麼說呢。葉林在十號的時候,出現在一家酒吧裡,監控有明確記錄。那也是他最後一次露麵。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他的死因、死亡時間、死亡地點,都不明確。隻是搜不到魂而已。警方無法確認他已經死亡,目前作為失蹤案件在跟進。”
江風:“他父母都沒發現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褚玄良:“他父母不住在國內,對他管得比較寬鬆。加上葉林這人比較叛逆,不接電話、不回家之類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就都沒有在意。”
江風:“嗯。”
“葉林的父母連夜趕回來打了周逸安一頓,被她男朋友攔住了。”
褚玄良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第二天晚上,她男朋友也被葉林的鬼魂纏住了。”
江風驚道:“為什麼?因為他攔著他爸媽打人?”
褚玄良嘴角抽搐:“這個……本質上來說是不可能的。葉林說是他殺了他。”
江風:“所以到底是誰殺了他?”
“不知道。魂魄找不回來,問不清楚,什麼線索都沒有,也什麼都不知道。”褚玄良聳肩,“葉林的父母現在拿他倆當凶手,到處抹黑潑臟水。葉林的父親早年是個很有名的媒體人,在圈內影響不小。周逸安她男朋友忍不了,現在給我出了三百萬,要我找出真相,讓他們趕緊閉嘴。”
閻羅:“你想我幫你找找葉林的魂魄?”
“如果可以的話。”褚玄良補充說,“對了。周逸安男朋友不可能是殺了葉林的凶手。他九號開始出差,不管葉林什麼時候死的,他都不在A市。”
幾人陷入沉思,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門外突兀地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四人齊齊看去。
見沒人回應,門外敲得更響了一點。
“是我!”是葉警官的聲音,“快開門,我知道你們在家!”
江風這才過去開門。
葉警官一頭大汗,自覺在門口換了拖鞋,然後熟稔地走進來。抱怨道:“你們怎麼回事啊?又給我惹事!”
褚玄良:“我沒叫你啊。”
葉警官從桌上拿起一杯水,聞了聞,確認沒有異味,也顧不上彆的,直接喝了下去。舒了口氣道:“你是沒叫我,可你坑我啊!”
褚玄良:“我怎麼坑你了?”
葉警官:“剛剛銀行報警,說一位老人到銀行領取巨額現金。他們故意用限額卡了一下,老人依舊很慌張地把錢領走了。懷疑是遇到了什麼詐騙的組織。臥靠,保安跟了一路,然後報警。我一聽地址就知道,臥靠又是你們!從兄弟手裡搶的案子飛奔過來的行嗎?”
江風譴責地看向閻羅。
閻羅冷漠道:“關我何事?”
“我哪裡老了?”玄一道長怒道,“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嗎?!”
葉警官擼起袖子鄭重告誡:“江同學,褚道長,是這樣的。你倆薅羊毛不能光在一隻羊身上薅啊。瞧瞧我為你們操勞成什麼樣了!”
他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我!忙!明白嗎?!”
江風說:“你放心。”
葉警官正打算把自己同事的手機號碼給他們,好拖個人下水。又聽江風說:“你不是一個人。”
葉警官怒而抬頭:“你說還有誰!”
江風介紹:“褚玄良。”
褚玄良:“……”
葉警官撫額說:“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千瘡百孔。你把我拉黑吧,求你了。”
閻羅眼睛一翻:“勸你對他客氣一點,不要得罪他。”
葉警官哼道:“怎麼滴!你威脅警察啊?”
閻羅說:“他這人小氣的很,有事就喜歡拿個小本本把你記下來。”
江風:“……”
葉警官被這孩子逗笑了:“他以為他夜神月啊?記下來能怎麼滴!”
閻羅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彆過頭不跟他說話。
葉警官上前打開箱子。
“我去,這就是一百萬呐。”葉警官咋舌,眼睛都被映紅了:“我嫉妒。什麼時候也帶我發發財?”
江風還是說:“這錢你們帶回去。”
“為什麼!”閻羅咳了一聲,“本君姑且可以幫你們問問。”
江風:“那就等問到了再拿錢。現在不行。”
閻羅氣道:“所以說為什麼!”
江風淡淡說:“直覺。”
作者有話要說:閻王:他這人小氣的很,有事就喜歡拿個小本本把你記下來。
判官:本君這是大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