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禮抬起頭說:“可是我愛她啊!我不會跟她離婚的!我們明明可以好好的,隻要她聽話。”
葉警官一臉問號。
他怎麼忽然就聽不懂中文了?!
方拭非對他搖頭示意。葉警官礙於身份,不好說的太多。見沒有問題,遂起身出去。
郭禮被帶回囚室。
他恍惚地坐在床邊發呆,開始回憶過去的事情。今天聽到有人提起張瑤,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發慌。腦海中不斷浮現張瑤倒在血泊裡的場景。
如果她當初沒死,自己現在還是大好前途,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歎了口氣,抬起頭,發現對麵的獄友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對方單抬著自己的一條腿在床上,手裡摳著指甲的邊鋒,嘲諷道:“聽說你這孬貨是打死自己老婆進來的?”
郭禮不悅道:“關你什麼事?”
獄友站了起來,勃然大怒道::“你這小白臉也有膽子跟我這麼說話?”
郭禮:“你想怎麼樣?”
對方徑直衝了過去,掐住他的脖子。
郭禮驚慌掙紮:“你乾什麼?你乾什麼!”
“艸!”對麵那男人吼了聲,“你神經病啊!”
郭禮眨了眨眼睛,發現對方還站在自己兩步外的距離,剛剛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了,深吸兩口氣,連忙道歉說:“對不起。”
下午去勞改,晚上吃飯的時候,眾人排隊在窗口輪流打菜。
郭禮打了一盤菜,選了個位置坐下。
他對麵的獄友見他過來,抬了下眼皮,跟旁邊的人笑笑,然後當麵往他飯裡撒了點東西。
一般人沒有靠山,遇到也就忍了。郭禮卻跟看見毒^藥一樣,猛得站了起來,吼道:“你往我飯裡放了什麼!”
獄友怔了下,凶道:“你坐下!”
郭禮:“你先說放了什麼。”
獄友見獄警過來了,立馬道:“我沒做什麼啊!你瞎了吧?”
郭禮開始在碗裡扒拉,瘋魔了一樣:“你想毒死我吧?你想毒死我是嗎?你有本事自己吃一個試試。”
“你放屁!”獄友暴脾氣頓時上來,指著他道:“你神經病啊!有完沒完!你以為我忍你啊!”
“都吵什麼呢?坐下!”獄警剛才已經聽到了,瞥了眼獄友,說:“你沒放東西啊,沒放東西你倆換個盤子。”
獄友粗暴將兩人的餐盤對調:“換就換!他神經病!”
獄警有些疑惑地挑眉,見兩人安靜下來,也轉身走開。
晚上熄燈休息。
郭禮躺在床上,正對著牆,闔眼後很快入睡。
他夢見自己在家裡的床上醒來。
陽光從窗台上照進來,冬天大早是被暖陽曬醒的。觸手一摸,被麵暖洋洋的。張瑤就躺在他的身邊,神色安寧,閉著眼睛。
他枕著自己的手,手腕上沒有解下的手表正在走動,機械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秒表順著表盤走完一個來回又一個來回,可是好像永遠定格在某個時間。
郭禮又躺了一會兒,覺得這一切讓人安心又幸福。
轉了個身,想去撈身邊的人進懷裡。手掌下的皮膚卻一陣冰涼。
郭禮整個人一顫,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劃過,卻沒有抓住。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妻子變了一個模樣。
張瑤臉色青白,麵部青紫,肌肉消瘦,像個死人一樣躺著。
他用力掀開被子,被子下的人滿身血漬,穿著居家寬鬆的睡衣,可胸口正插著一把水果刀。
郭禮臉色開始變化,轉向驚駭。
他終於想起來。
對,張瑤已經死了。被他打死了。
那屍體睜開眼睛,張嘴喊道:“老公。”
……老公。
郭禮嚇得叫不出聲。
忽然,躺著的屍體動了下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那真實的觸感,逼得郭禮放聲尖叫:“啊——”
他睜開眼,從夢中醒來,想往床裡麵縮去,卻發現手腕上真的有一隻手,正緊緊抓著他的手腕。
聲音再次劃破長夜。周圍一圈人從夢中驚醒,大喊“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