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庸俗(1 / 1)

軟玉生香 月下無美人 2132 字 6個月前

裴耿胖乎乎的臉上因為謝青珩的問題扭曲了一下,下一瞬直接就炸了毛。 “誰弄哭妹妹了,你可彆汙蔑我,我家嬌嬌我疼的很,哪能舍得讓她哭?!還有謝青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叫裴大壯!” 他就是高了點,胖了點,哪裡就壯了? 嬌嬌明明說他翩翩公子俊朗如風。 還懂不懂欣賞了? 謝青珩峻眉一攏:“我跟你說正經的。” 裴耿有些氣呼呼的,可瞧著謝青珩眼底染著陰霾,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到底還是沒好氣的說了。 “哄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帶著她出門溜達,給她買漂亮衣裳,好看的珠花,還有那些零嘴兒?” “我家嬌嬌以前要是生氣的時候,我就帶著她出門去街上溜一圈,甭管什麼東西,她多瞧上一眼便買了回去,保準不出三家她就能眉開眼笑。” 謝青珩聽著裴耿財大氣粗的話,下意識摸了摸腰間不太豐裕的錢袋子:“這麼庸俗?” 裴耿頓時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個屁。” 庸俗? 這世上什麼都庸俗,唯獨銀子不庸俗! 身為戶部尚書裴家的嫡孫,裴耿打小就知道銀子的重要性,他娘並非是正經的官家小姐,而是皇商出身,當年他娘能夠嫁給他爹,那都是因為他外公家的銀子夠多。 裴耿以前聽他爹說過,他祖父最初的時候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覺得他娘出身不好,士農工商商人最低,怕她娘會拖累了他爹。 他外公什麼都沒說,直接將他娘帶回府去,一年後在朝中大亂邊疆缺及糧草之時,一個人供養了二十萬軍隊足足一個月的軍餉糧草,後來又替皇上出了主意豐裕了整個國庫,差點沒直接搶了他祖父戶部尚書的職缺。 後來他祖父便親自去替他爹求親,將他娘八抬大轎接回了府中。 要是沒有銀子,他爹娘說不定早成了那棒打的鴛鴦,哪還有他和嬌嬌? 裴耿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瞧著謝青珩說道:“我告訴你,彆說庸俗不庸俗,管用就成,你瞧瞧平日裡我帶著那些人出去吃酒,他們高興嗎?開心嗎?” 謝青珩、沈棠溪,還有周圍其他幾人都是同時默了默。 白吃不給錢,次次都有冤大頭,誰都會開心吧…… 謝青珩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兒,可是想起這幾次見蘇阮時,她好像都是一身素淨衣裳,頭上連支珠花都沒有,若不是她那張臉實在太過好看,恐怕連府裡的丫環穿著的都比她鮮豔。 他到底還是將裴耿的話放在了心上。 也許,可以試試? 沈棠溪見謝青珩垂眸沉思的樣子,臉上不由帶上了些揶揄:“青珩,你這是弄哭了表妹?” 謝青珩搖搖頭:“是蘇阮。” 沈棠溪眼中微怔,他倒是沒想到上一次見麵的時候,謝青珩還對蘇阮滿臉不喜,甚至不願讓她入二房,可是這一次居然就想著跟裴耿討教著該怎麼哄她了。 他眼中帶著些好奇。 裴耿聽到“蘇阮”兩個字時,更是眼睛一亮:“蘇阮?就是你那便宜妹妹?” 謝青珩眉毛一凜,瞪他:“什麼便宜妹妹,會不會說話?” 裴耿被他瞪的發毛,連忙討饒。 “好好好,不便宜,不便宜……” 他見謝青珩護著蘇阮跟護犢子似的模樣,滿臉好奇:“不是我說你啊謝青珩,你不是之前還不喜歡你那個繼母嗎,還說著等你父親婚事辦了之後,就要搬到國子監來住,怎麼這會兒又好了。” “你那妹妹這麼招人,居然能讓你改了心意?” 謝青珩想起蘇阮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微仰著下巴說話時,嘴巴又毒又狠的模樣,心裡說了聲:那模樣兒是挺招人的。 他嘴角剛扯了扯想要笑,隨即就臉色一僵。 他真是魔障了! 那丫頭哪兒招人了?! 謝青珩臉色微黑,伸手朝著裴耿腦袋上就是一巴掌,推開他的臉說道:“多管閒事!” 裴耿瞅著謝青珩扭頭朝著一旁走去的樣子,不由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湊到沈棠溪麵前問道:“他這是惱羞成怒了?” 沈棠溪麵對著裴耿眼中滿滿的求知欲,還有周圍其他幾雙滿是八卦的眼睛,頗有些無奈。 他可沒興趣去討論自家這個大表弟是不是惱羞成怒的問題,更何況宣平侯府的那些事兒真不太好說。 “你去問他。”沈棠溪回了句。 裴耿撇撇嘴:“那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瞧著一副溫雅樣子,可骨子裡野蠻,要真惹惱了他,回頭武課時他鐵定找個緣由揍我。” 宣平侯府畢竟是武將之家,謝青珩也早早便學了拳腳功夫,還有馬上功夫,比起幾乎在蜜罐子裡長大,幾乎隻認得銀子和銀子,還有怎麼花銀子的裴耿來說,那可是一揍一個準兒。 偏偏謝青珩還蔫兒壞,每次都是武課時下黑手,被揍了還沒地說理去。 “阿棠,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也見過那蘇阮的,長的什麼模樣?是不是沒我家嬌嬌好看?” “之前我可聽人說,宣平侯大婚的時候,那蘇阮大鬨了婚宴還砸了那謝侯爺一頭一臉,還有上次在賀家,也鬨的可大,帶著人林家小姐一起跳了湖。” “你跟我說說,那姑娘是不是賊彪悍,長得五大三粗,像是這樣?” 裴耿站直了身子,做了個凶惡的模樣。 沈棠溪還沒說話。 那頭謝青珩就已經黑了臉,氣得抓著桌上的冊子就朝著裴耿腦袋上扔了過來:“裴大壯,你信不信不等武課,我現在就揍你?!” 沈棠溪看著捂著後腦勺叫喚的裴耿,有些扶額。 這簡直找揍呢不是。 旁邊一個身材瘦高,穿著浮綾錦緞繡袍的少年在旁笑出聲來:“裴大壯,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你剛才這話要是讓祭酒聽到,你這次的小考不必考便能先受罰了。” “什麼讓我聽到?” 那人話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道清朗聲音。 屋中幾人都是一愣,下一瞬,原本或坐,或靠,或趴著的幾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門外走進來的人叫了聲。 “祁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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