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平日裡更謹慎些,察覺出不對,連忙拉了謝青陽一把:“青陽,彆胡亂應承。”
都是京城裡的世家子,他們幾個和曹禺多多少少都有點交集。
曹禺性子獨,而且又霸道,他爹曹雄掌管著京畿門衛,權勢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再加上曹家有個女兒嫁入宮中為妃,頗受寵愛,平日裡和曹家十分親近,所以曹禺行事越發無忌。
雖然都是無所事事的世家子,府中有兄長繼承家業,無須他們竭力打拚,平日裡都是在京中鬥雞遛狗,可實際上卻也分好幾撥。
謝青陽他們這一撥大多都是武將和朝中純臣之子,父輩、府中效忠當今聖上,從無偏移,而曹禺他們那一撥則是父輩另有私心,有所便宜的。
以前他們幾個跟曹禺玩不來,跟他來往的少,隻是幾個月前,謝青陽才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跟曹禺交好。
白亦他們幾個尚且還沒來得及勸謝青陽防備著曹禺一些,他們兩就直接翻了臉。
眼下瞧著曹禺一門心思的激怒謝青陽跟他賭鬥,白亦下意識的覺得不對,聲音微沉道:“曹禺不像是沒分寸的人,好端端的約你賭鬥也就罷了,這會兒還激你跟他對賭。”
“賭銀子事小,可承諾事大,萬一他讓你做什麼不能做的事情,你怎麼辦?”
趙正奇聞言也是在旁說道:“我覺得小白說的對,他分明是在拿蘇阮故意激你,青陽,彆和他賭。”
謝青陽剛才也是一時激憤,才會脫口應承下來,可話剛一出口,他就已經後悔了。
要是以前,他賭了就賭了,大不了丟點人。
可上次那三十鞭子是真的讓他吃了教訓,而且當時還死了身邊的小廝和一個丫環,他現在想想還後背生疼覺得害怕。
之前的事情才剛過,這一次他是瞞著府中跑出來的,要是真跟曹禺對賭,贏了還好,可萬一輸了呢?曹禺要真有什麼壞心眼,像上次那樣利用他,祖母會不會真拿鞭子抽死他?
謝青陽臉上露出遲疑,對麵曹禺就已經大聲道:“謝小六,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謝青陽開口:“我和你賭彆的……”
“嘁!”
曹禺頓時嗤笑出聲:“什麼彆的,不敢賭就不敢賭了,你好歹也是宣平侯府的嫡出公子,是堂堂謝家六少爺,這水才潑出去地麵兒都還沒乾呢,這麼多人聽著你就想出爾反爾?”
“常聽人說謝侯爺一言九鼎,宣平侯府也是家風嚴謹,可如今瞧瞧也不過如此,怕是那謝家功績也是被人吹出來的吧。”
“就你這點兒膽子,彆出來丟人現眼了!”
謝青陽頓時臉色鐵青。
曹禺旁邊一個人嘲笑道:“謝小六,你要是真不敢賭了,咱也不逼著你,畢竟你是宣平侯府的人,這不看僧麵看佛麵,你雖然是個孬種,可你爹你大哥還是有幾分臉麵的。”
“你不如乾脆點,跟曹公子跪下磕個頭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咱們曹公子寬宏大量,定然不會跟你計較。”
他話一落,周圍跟著曹禺身邊的幾個人都是轟然大笑。
“就是,不敢比就磕頭道歉。”
“我瞧著這謝家也就這樣了,出了這麼個孬種,虧得往日裡還耀武揚威的。”
“可不是,出爾反爾,真是無恥。”
謝青陽被他們諷的臉色漲紅,趙正奇他們也同樣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