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謝老夫人不愛跟那些人來往,可這大過年的那些人勢必是要來謝家拜年的,而且每到年節的時候,就算是再不喜歡應酬的謝老夫人性子也會比平日裡多幾分耐心。
那些人也像是摸準了規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上門或多或少的找侯府幫些平日裡不好說,或者是讓謝家沒法拒絕的“小忙”。
蘇阮雖然是第一次在謝家過年,可多少也猜得到其中的緣由。
既然祭年不需要晚輩在場,她也沒執著於過去,點點頭道:“好,那你推我回去吧。”
她也的確是有些疲乏。
記 采芑推著蘇阮出了房中,路上正好撞見了取了氅衣過來的澄兒,三人便一道返回了跨院,等著兩個丫頭替她拆了頭發換了衣裳,端著熱水進來幫著她洗漱了一番,扶著她躺在了床上後,蘇阮卻是突然精神了。
明明身子倦怠,可是望著床頂的梁木,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蘇阮朝著床頭摸了摸,從一旁的矮櫃上將那截斷玉拿了過來。
斷玉鏤空,雕工卻看著不甚精細。
蘇阮仰頭對著光線處看著時,這才發現斷玉的背麵還可這個不甚明顯的“子嶸”二字。
蘇阮曾經跟著祁文府八年,自然不會不知道子嶸是他的字,而且上一世她也聽金寶說過,祁文府的字不是他及冠時才取的,而是年幼時生了一場大病,祁老夫人去佛寺之中替他祈福尋得高僧得了這兩個字,便早早就定了他的字,等到及冠時便一直延用了下來。
蘇阮握著斷玉時,恍然便記起了她上一世剛被祁文府撿回府中不久的事情。
那時的祁文府格外的毒舌,字字句句皆能戳心。
她毀了容貌,裝著啞巴,祁文府總說她沒了好皮子,字醜人醜又啞又不識趣。
他教她寫字,戒尺打了不知道多少回。
每次教訓完後,就是一百篇大字,寫不完就餓肚子。
夢裡的事情她還依稀記得,好像是因為府裡的那些丫頭嫉妒祁文府將她收在身邊,動了她的東西扔了她好不容易完成的祁文府交代的“課業”,而她那時候性子裡帶著一股子狠意,愣是將那兩個惹事的丫頭連帶著她們找來的幫手打破了頭。
事情鬨大,每人挨了十板子,瘸了好幾天,還罰了三個月的月錢。
事後那幾個丫頭被調離了世安苑,而她則是瘸著腿繼續當差。
金寶總會偷偷摸摸的給她送些吃的,還避開祁文府給她送過兩回藥。
那時她心裡將祁文府罵的天翻地覆,對金寶卻是感激的不行。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時如果沒有祁文府的準允,向來隻聽他話的金寶怎麼敢送她東西?
還有那寒山,他本是亡命之人,被祁文府所救之後就隻聽從祁文府一人的話,就連祁文柏他們都使喚不動他。
要不是祁文府默許了他留手,那十板子怕是能要了身體虛弱的她半條命。
又怎麼可能讓她事後還能瘸著腿跟在祁文府身邊,被他帶著去見了他的那些“朋友”,從那些人身上學會了祁文府一直不願意教給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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