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到了蘇遮的錢, 得到了錄音已經銷毀的消息,拜年活動也到了尾聲,蘇懷瑾和霍握瑜就馬不停蹄的動身前往了A國。
霍秉承暢嗨一宿, 回家的時候偶遇蘇遮, 笑的賤兮兮道:“怎麼樣, 我沒說錯吧?你肯定被我兒子騙了,騙完錢就跑路,這是經典的健身房會員卡套路啊,上午辦卡,下午消失。”
蘇遮:“……我就住在你家,你和你老婆都在呢。”
“你債主來的時候,你管過你兒子死活嗎?”霍秉承沒有直接回答, 反而問了一個好像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蘇遮搖搖頭, 這方麵他還是很誠實的:“大難臨頭, 各自安好。”
“那不就得了,”霍先生對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也很有逼數, “你哪兒來的自信我兒子會為了我不跑路?”
還真是越看越像是詐騙啊啊啊!
蘇遮沒什麼信心了,又怕因為自己的質疑反而得罪了霍握瑜, 隻能組織編輯了半天語言,這才發了一條微信給霍握瑜。
消息……石沉大海。
霍秉承一身酒氣的拍了拍蘇遮的肩膀, 充滿了同情:“我說什麼來著, 我兒子,心機深沉, 你看李萃最近這安靜的狀態,肯定是被霍握瑜收拾了, 具體怎麼收拾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我們仨加起來,都玩不過他。認命吧。”
蘇遮:“……”
霍握瑜雖然是給蘇遮設了套,但很顯然並不是卷款跑路的路線。他看到了蘇遮的微信,沒回,也是為了蘇遮他在這種將信將疑中再飽受一下折磨。
當然,最重要的是:“彈簧效應,我們現在讓他懷疑,回去之後答應送他走,他肯定迫不及待,才不會產生懷疑。”
霍握瑜貼心的在飛機上對蘇懷瑾這樣解釋道。
伴隨著霍握瑜磁性低沉的聲音,蘇懷瑾躺在一側,漸漸進入了夢鄉,為了能夠一下飛機就去見弟弟,他必須保持最飽滿的精神狀態。
蘇懷瑾再一次做起了夢。
這回的夢依舊不是霍握瑜主導的那種光怪陸離什麼主題都有的夢,畢竟霍握瑜此時正在私人飛機上開視頻會議呢。
霍握瑜這個霸總是真的蠻忙的。僅有的假期和娛樂時間都花在了蘇懷瑾身上,現在假期結束,該到了他償還他之前放飛自我一時上頭休的有點過多的假期了。
蘇懷瑾夢見自己又坐在了那把熟悉的白色椅子上,對著碩大的曲麵光屏,再次看起了一本全新的。
的名字叫《小可愛》。
是個與《霸道總裁對我強取豪奪》、《我的霍一棲》這種古早味的文截然不同的小甜餅,攻受全程都在撒狗糧,故事主線就是談戀愛,看攻怎麼花式把寵上天受的絕美愛情,像世界觀啊、背景框架什麼的都交代的很模糊。
大致能夠得到的信息就是,主角受叫林傑,英文名叫傑尼,傑尼龜的那個傑尼。是個華裔留學生,在醫院裡當護工勤工儉學的時候,遇到了攻,由此而展開的一係列故事。
有點像是gay版的《遇見你之前》。
總之,是一本看完之後讓人變得想談戀愛的輕鬆文。
特彆舒心快樂,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蘇懷瑾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他的夢境掌握著兩種截然不同——至少目前沒有看出彼此之間有什麼聯係——的力量。
一種是在霍握瑜的主導下,可以演繹出《腦子》裡所有番外的夢境,在這裡霍握瑜和蘇懷瑾想乾什麼都可以,好比他們為第二天遇到的事情進行練習,也好比寫。也許未來還會開發出其他網站不讓寫的顏色用途。但目前來說,它最大的存在意義,就是無形中給蘇懷瑾和霍握瑜增加了一半的時間,讓他們可以在夢中既得到休息,又能繼續做事。
自從霍握瑜和蘇懷瑾捅破了那層彼此都在夢中清醒著的窗戶紙之後,蘇懷瑾也就沒在藏著掖著,甚至還建議霍握瑜在夢裡辦公,節省時間。
蘇懷瑾的另外一種夢,就是沒有霍握瑜、獨屬於他的時光了。讀作看,寫作窺探未來。雖然這個未來視角有限,主人公飄忽不定,甚至連攻受都有可能出現理解上的偏差,但總之,它是有一定對未來的前瞻性的。
蘇懷瑾一開始以為融合的隻會是那種讓人看完心肝脾胃腎都不舒服的渣賤狗血文,但是從他看到了第三本的《小可愛》身上,蘇懷瑾就不那麼確定了。
《小可愛》的主角受,應該是受吧,蘇懷瑾不太敢那麼確定了,但他一般是默認第一視角是主受的。林傑是個小太陽,認真待人,努力生活,就,很難對這樣的角色產生敵意和黑點。蘇懷瑾在看文的時候還想著,要是這回的A國之旅能遇到林傑就好了。他真的很喜歡和性格開朗的人做朋友。好比馬裡奧,也好比樓有樓。
沒什麼特彆的原因,誰不喜歡美好的存在呢?
不過,蘇懷瑾也就是這麼想一想,好像他在最難的時候,也會偶爾僥幸的希望要是哪天能天將一筆意外之財,唰的一下就解決了自己眼前的所有困境就好了。他很清楚那不太可能發生,就是自娛自樂的想想。
哪怕第三本真的能融合,就不說茫茫A國有多大了,隻說時間線,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對得上。
想到這裡,蘇懷瑾的夢就醒了。
A國到了,此時正是A國的白天,蘇懷瑾和霍握瑜一起先去了酒店安置行禮,然後便分道揚鑣,一個帶著趙特助等部分親信人員去參加霍氏集團在A國分部的工作會議,一個則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醫院探望弟弟。
蘇懷瑾去之前並沒有和蘇玨說,因為他想給小玨小朋友一個驚喜。
蘇懷瑾坐在車裡,手裡捧著給蘇玨準備的禮物,滿臉期待。他本來是打算利用在車裡的時間開始預習即將開始的下半學期的內容的,結果因為一個意外,而打亂了所有的安排。
就在蘇懷瑾乘坐的黑色轎車,出城後不久,當蘇懷瑾看著車外的風景還在想著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氣的時候,轎車就在本應該一個人也沒有的空曠的馬路上,來了一個猛地急停。
要不是有安全帶拉著,蘇懷瑾感覺自己的結局不是撞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就是飛出車外。
輪胎摩擦在柏油馬路上,發出了極其尖銳刺耳的聲音。
蘇懷瑾整個人都懵了,司機也懵了,但司機還是很敬業的第一時間轉身,先來查看了蘇懷瑾的情況。這個司機是霍氏集團海外分部安排來的,精通兩國語音,是個華裔,有至少十年以上的開車經驗。一般來說,是不太可能出現這種不專業的事故的。
“您沒事吧,先生?”司機用中文道。
蘇懷瑾搖搖頭,他沒事,也肯定這不是司機故意的,關心回問:“你沒事吧?剛剛發生了什麼?”
“有人突然從旁邊的綠色隔離帶裡衝了出來。”司機自己都是不可思議的,怎麼會有人這麼作死。
蘇懷瑾趕忙想要下車查看,卻被司機攔了下來:“小心為上。”
雖然說蘇懷瑾的行程是保密的,但其實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推測。霍握瑜要來A國開會的消息,這是公開的,而蘇懷瑾的弟弟在A國接受治療,這也是之前網上早就傳的不帶傳的事情。兩個消息一結合,再稍微了解一下分部的用車情況,還是能夠精準狙擊蘇懷瑾的車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是說……”蘇懷瑾睜大了眼睛。
司機謹慎的點了點頭。蘇懷瑾現在是霍家的家主夫人,有歹徒想要綁架他勒索錢財,並不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我們真的應該多帶一些人手的。”司機在下車之前,在儘可能的聯係了他能聯係到的人之後,又這麼小聲說了一句。
“抱歉。”蘇懷瑾十分愧疚,他始終沒能從一個窮學生的身份上徹底轉變過來,哪怕是在以前蘇家還算有錢的時候,蘇懷瑾也沒有什麼被綁架的擔憂,一方麵是C國這些年的治安真的越來越好,另外一方麵也是曾經的蘇家有錢的還不夠明顯。
也因此,在離開酒店之前,霍握瑜詢問蘇懷瑾是否需要安保人員的時候,蘇懷瑾下意識的就拒絕了:“我為什麼會需要到保安?”
蘇懷瑾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和霍握瑜笑著說的,他不想搞的太鄭重其事,前呼後擁。
“彆那麼擔心好嗎?不會有事的。”
現在看來,蘇懷瑾不應該如此托大的。才離開霍握瑜的團隊沒一會兒,就出事了。
蘇懷瑾緊緊的握著手機,主屏幕就停留在緊急聯絡人的頁麵,一旦發生任何突發狀況,他第一時間就可以把自己的求救和定位發送給霍握瑜和A國警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蘇懷瑾的心已經因為司機的動作而揪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司機才晃晃悠悠的回來。
白色的霧氣越來越大,明明不算遠的距離,卻讓蘇懷瑾有一種隻能看到一團黑影在跌跌撞撞,宛如喪屍大片的感覺。
司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扛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外國男人,這才是他如此慢的原因。傷者臉上都是血,也看不出具體長什麼模樣,連發根上都是濃稠的鮮血。隻依稀能從金色的發梢看出來,他應該有一頭很漂亮的金發。
“我們撞到人了嗎?”蘇懷瑾再也無法安心坐下,解開安全帶,就要上前幫忙。
“不,沒有,”司機攔下了蘇懷瑾的動作,不讓他靠近那個傷者,“我很確定我刹住了,車頭也沒有任何碰撞感。這人要麼是碰瓷,要麼是遇到了危險。”從對方手腕上帶著的並不比這輛車便宜多少的手表上來推斷,司機更傾向於是後麵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