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彆抗拒，讓我進入你的腦海。”
楚厘儘量放鬆配合他，她能感覺到多了什麼,和係統在的感覺差不多。
“然後呢？”
他沒回答，反而問：“你愛過我嗎？”
楚厘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臉色變了：“你要做什麼？你騙我是不是？”
“你在乎我便好,我愛你。阿厘，一定要永遠無憂無慮啊。”輕緩略帶遺憾的輕歎在腦中輕響,一如曾經的溫柔。
楚厘腦子有一瞬間的木，整個人無意識的緊繃，本能的語氣激動製止他：“蓮泱！你不準——”
話還未說完,她已經失去意識,再睜開眼時場景已經換成了係統空間。她怔怔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回蕩著最後一句話：“阿厘,願你永世安好……”
腦子裡空蕩蕩的,那種熟悉的感覺，那股奇香撲鼻的氣息,都消失了……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很空，好像什麼東西剝離了。思維變得有些遲緩,忽然渾身無力。
躺了許久，她往家走,係統空間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周圍的靈魂互相在說著什麼，她覺得應該聽一下，但耳朵卻被攏了一層紗，什麼都不真切。
她徑直上樓,走進她姐姐的房間，輕輕打開門。
蹲在櫃子前盯了一會兒，握了握有些麻的手，緩緩拉開抽屜……
碎成片片的晶瑩碎片，斷裂的銀色鏈條，安靜躺著。
門打開，姒禦麵色輕鬆的走進來，看到她有點驚訝，“楚楚？”
“怎麼哭了？”姒禦皺緊了眉，蹲下擦擦她臉上的眼淚。餘光瞟見那堆碎片，目光停了幾秒，想到了什麼。
“姐姐，小A不知道去哪裡了……”
哽咽的聲音聽的姒禦有點難受，摸摸她的頭發，“小A沒在？”
“嗯，那個世界好像有一點問題，我讓它回來看看，它就再也沒回來……”
姒禦頓時有點心驚，“那你怎麼回來的？遇到危險了嗎？”
“哎，彆哭，乖，彆哭。”姒禦看她臉都哭花了心疼不已，直接公主抱抱起她放到床上。
楚厘蹭蹭她，“姐姐，我差點就死了，那個世界太可怕了，有很多怪物，還能吞噬靈魂。每一個都特彆大，比一幢樓還大，我們像芝麻一樣。”
她閉上眼睛抱住姒禦的腰，低聲呢喃：“姐姐，他好像死了，為了送我回來。”
姒禦揉揉她的頭發安慰：“死了就死了，剛好解決麻煩了，楚楚，你太心軟了，狠一點，嗯？不用愧疚，他自願的。”
楚厘一哽，不說話了。
姒禦看她不說話往後靠了一點捧起她臉，“看這小臉都花了，姐姐養你這麼大，為個男人哭？”
“隻要你想，願意為你出生入死的男人多了去了，他不特殊你知道嗎？你隻是第一次戀愛結婚都和他了，才覺得特殊。姐姐一直寵著你，就是不想你被彆人一點好就騙走，懂嗎？”
楚厘望著她如漩渦般的黑瞳，有點喪氣。
扒開她的手臉埋在被子上，“……但我就是難過怎麼辦？要是我當初沒亂來就不會這樣了。”
離開時的那一刀，豔紅的血融入了紅色的衣袍，她握著刀的手也沾了血。她臉色有些發白，那天的場景她每次都逃避不願意回想。那道目光她至今都忘不了，那種受傷崩潰不可置信的複雜目光讓她不敢回想。
這一次，又是這樣。
她情緒頓時崩潰，被子瞬間濕了大片，“……姐姐，我感覺我毀了他。我隻做了這一件錯事，怎麼會這樣……我真的好後悔。”
姒禦沉默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楚楚，對不起，是姐姐把你帶歪了。”
楚厘安靜下來，吸了口氣，“哪裡有？姐姐乾嘛這麼說？”
姒禦躺下和她平視，“我的觀念影響你太多了，楚楚，你需要自洽。”
楚厘愣住，自洽？姒禦指尖輕撫她的臉頰，擦掉那些水痕，“如果從心底做不到毫無顧忌的自私，就不要試圖自私。如果做不到從心底就絕情，就不要硬告訴自己什麼都不在乎。楚楚，我們或許真的不一樣。”
“一邊骨子裡不是這樣的人，一邊要做到這樣的人，你會很痛苦。就像現在，你根本做不到毫不在乎冷心絕情，你骨子裡不是這樣的人，但我給你灌輸了太多我的觀念，影響到你了。”
楚厘冷靜了許多，但被這番話震的一時緩不過神。她從來沒細思過這些，但確實一直告訴，或者說……催眠自己，她很強大，什麼都不在乎。
她愛自由沒錯，但那些愧疚事實上從始至終都沒擺脫。她隻是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個瀟灑的人，不在乎也不愛可以冷心傷害，可以不在乎彆人的好，可以堅定的選擇自由。
但，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