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愛情買賣(二十)(2 / 2)

有錢 呂天逸 9745 字 3個月前

語畢,自己骨碌碌滾到床頭。

林涯:“……”

他不是不想攤牌,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折壽的問題解決,彆的問題又出現了。

他的原形……不太好看。

他隻是半龍,還是一頭被封印近千年的凶獸,原形麵目猙獰,牙尖爪利,形似豺狼,一身銀鱗冰冷溜滑。他不像鳳凰、青鸞、麒麟之流神異唯美,也不像輟7樺琛17噯崛磯嗝u廡┤兆鈾勻俗邐幕ソビ興私猓鬨笤疾環戲踩鬆竺潰蛐聿幌襠袷蓿垢裱铩11褚煨巍

他原本不怕,喬樂然為求庇佑早已用儀式將身體獻給他了,在玄學層麵上喬樂然是他的所有物,他無論如何處置他都不會造惡業,他的外形就算再駭人,喬樂然也隻能選擇忍受,他是他名正言順的夫君……

可是……

林涯微微歪著腦袋,盯守獵物般沉默地用眼尾瞟著喬樂然,薄唇微微張了張,又憋屈地合上了。

嗬嗬,長鱗的不好!鱗片摸著涼,還滑溜溜的,人家不能接受!還翠綠的好看,銀白的不好看!他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他仿佛在經曆一場即將見光死的網戀。

……

喬樂然:老聶,睡了嗎?

聶飛:沒呢。

喬樂然正要拉開架勢訴苦,聶飛發來一句:又讓姓林的欺負了?

喬樂然噎住,忽然覺得訴苦跌份,把輸入款裡的字全刪了,發過去張圖,是吃雞的擊殺界麵。

喬樂然:[圖片]

喬樂然:他欺負得著麼?就是讓你看看成績,怎麼樣,再次刷新我自己以及你的最好成績。

喬樂然:下山的猛虎戰群狼,喬少的本性比天狂!

喬樂然:萬丈高樓平地起,吃雞還得靠自己!

聶飛:掛逼?

喬樂然:當然不是,經過日夜苦練以及最近一天一頓人參雞湯的滋養,我的動態視力、聽力和神經反射速度終於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你彆老用落後的目光審視我。

聶飛:你可拉倒吧。

喬樂然:說真的,不是跟你鬨,我覺得我最近好像讓人偷偷給洗骨伐髓了,這幾天身輕如燕,指哪打哪,腿腳和手指頭都特彆聽使喚。

聶飛:還偷偷給你洗骨伐髓,哪路高人這麼賤得慌。

林涯打了個大噴嚏。

喬樂然:這倒是。

那看來真是他突然開竅了,挺愁的,名校都考完了,輟學打電競他爸估計不能讓。

聶飛:對了,我爸新訂那遊艇下水了,這周日走起啊?東西準備準備,哥教你潛水。

喬樂然:行,我去給聶伯伯的新遊艇開開光。

聶飛:你開你開,但你能彆帶你家那位嗎?我感覺我跟他八字不合,你開完光他彆再把光給我合上了。

他那天喝多了,什麼話都往外說,但清醒了還是橫豎看林涯不順眼,正巧陳焰這邊舊情複燃想搞事,策反他,他就動搖了。其實他當年也是受喬樂然影響,聽喬樂然叭叭一堆有的沒的,就對陳焰產生了偏見,跟喬樂然同仇敵愾,說過不少難聽的。

因為這個,這兩年聶飛一直都對陳焰抱有內疚心理,加上最近林涯這位軟飯硬吃還欺負金主的小情兒徹底刷新了他的三觀,經過對比,他覺得陳焰除了年齡大其實哪都挺優質,況且年齡大更疼人,也不算缺點。

喬樂然冷冷斜了林涯一眼,手上卻飛快打字:憑什麼不帶他?我還想看他穿沙灘褲呢!他挺好的,你彆老排擠他,排在他身,擠在我心。

他覺得他簡直為林涯擋下槍林彈雨了,簡直負重前行。

聶飛:拉倒吧,我隔著二十公裡都聞出不對勁了,又乾仗了吧?

聶飛:也不是我瞧不起人,我也為愛昏過頭,我懂。他要跟你好好的我屁都沒一個,當時還是我攛掇的呢。但你看他乾人事兒嗎?樂啊,聽話,咱換個好的。

人委屈時真是巨不禁哄,隨便被人送點兒溫暖就能化得淅淅瀝瀝,喬樂然防線崩塌,難受得直扭,扭得像條磕床單的小蟲子。

聶飛:不行我跟你藏不住話,陳焰讓我想辦法這周日把你單約出來,他打算偷偷過去找你談談。我覺得他挺好,流氓就流氓點兒唄,再說實際上也沒把你怎麼著,其實你就是對他沒好感,你一沒好感他喘氣兒都是錯。

聶飛:再說……你現在知道歲數大的好了吧?歲數大知道疼人,什麼都讓著你,什麼都慣著你,你千錯萬錯都是他哄你,沒有你哄他,他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他的小王子。你知道他為什麼調頭回來追你嗎?因為他聽說姓林的對你不好,你開心他怎麼都可以,但是看你被姓林的欺負他氣得頭都要炸了。

聶飛:以上基本都是他說的,太肉麻了艸。

喬樂然紅了眼圈,不想讓林涯看見,一拱一拱鑽進被裡,團成粽子,含著兩包眼淚敲下灑脫的字:算了,我以後再也不談戀愛了,談戀愛又難又沒勁,我累得慌。陳焰挺好,但我以後肯定特彆壞,我再也沒有心了,配不上他,就這樣吧。

聶飛:……

媽的我兄弟是個小學生吧。

聶飛沉默半晌,發來一句:兄弟,你還沒談過戀愛呢,哪來的再也不談?

喬樂然瞥一眼屏幕,少年心e嚓一聲,碎得稀裡嘩啦。

他媽的!原來連戀愛都算不上!

林涯在那隆起的小被包外跪好一會兒了,猶豫著不敢掀,喬樂然這會兒情緒這麼大,脆弱得跟沙子堆出來的一樣,一碰就塌,一吹就散。結果就在這時,小被包裡傳來幽幽咽咽的壓抑哭聲,哭的人拚命憋著捂著,卻還是溢出來了。

於是喬樂然正心碎著,忽然頭頂一輕眼前一亮,被子讓林涯扯飛了,他被拽著死死箍進懷裡。

“樂樂……媳婦兒……”林涯瘋了似的一下下猛親他濕漉漉的臉和鹹澀的嘴角,唇瓣炙熱得不行,不知是激動還是怎麼,它們微微哆嗦著。

真男人鐵骨錚錚,不能一親就腿軟,喬樂然負隅頑抗,手臂被箍在身體兩側,嘴唇也被密不透風地封住,隻好以眼殺人。

林涯對上那凶悍中透著奶味兒的視線,發泄般粗野的吻驀地停住,稍微退開些,用那種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與喬樂然對視。

下一秒,耳畔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林涯低啞的聲音:“……我前幾天說的,帶鱗片的東西……是我。”

喬樂然心臟一抽:“……什麼?”

林涯又將他推開少許,直勾勾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象征著嫌棄、討厭、畏懼的微表情。兩人的身體距離雖然遠了,林涯那條鋼筋似的手臂卻不動聲色地將喬樂然的腰鉗得更緊,他麵部肌肉微微顫抖著,語氣稚拙、凶蠻:“我是……我是龍……一半是龍。你早就嫁給我了,都和我拜過堂了。”

喬樂然先是哈地笑了一聲,接著,笑容緩緩僵在臉上。

林涯凶狠地鉗著他,模樣明明很不講理,卻又莫名透著一絲淒惶:“反正你跟我拜過堂,洞過房,你歸我,我歸你……你嫌我也沒用,也彆想攆我,你他媽想養我也得養,不想養我……你也得養!!!”

喬樂然心跳如鼓,喉嚨漲得像是塞了個拳頭,他轉了轉眼珠,視線被冥冥中的什麼牽引著,徑直落到林涯襯衫微敞的胸口……

那鼓脹結實的胸肌上竟覆著一層龍鱗,利如刀刃,銀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