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暖不同,公交車八分鐘來一趟,還要把堵車的可能算進去。
她根本沒時間吃早飯了。
向暖拎上書包就往外跑。
沒一分鐘,她又跑回來,匆匆上樓。
外邊陰天,烏雲壓頂,天色暗黃,估計要下雨。
向暖拿了那把紫色的雨傘從樓上下來,離開時提醒靳言洲:“可能要下雨,你騎車的話記得帶雨衣。”
靳言洲沉默著沒吭聲。
等靳言洲騎車上路後,向暖還立在公交站牌處等車。
女孩子穿著一身校服,背著黑色的書包,手裡捏著傘柄,長柄傘杵在地上。
她低垂著頭,像在發呆,麵色平靜,看起來完全沒了剛才著急忙慌的樣子。
其實是向暖已經確定自己絕對會遲到,放棄掙紮了。
靳言洲在向暖身後停下,腳撐地,猶豫了一瞬,還是什麼都沒說,徑直騎車走了。
向暖不出意外地遲到了。
她到教室門口打報告時,第一節課已經上了十多分鐘。
偏偏今天第一節還是物理課。
物理老師正背對著她在講課,而坐在教室裡的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過來,像幾十道X光線射到她身上。
向暖白皙的鵝蛋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她站在前門門口,聲如蚊蠅地喊了聲“報告”。
可很奇怪,在向暖自己聽來,她的聲音很大。
物理老師沒聽見。
向暖登時更窘迫,她握著傘柄的手攥緊,強迫自己喊出來。
是喊出來。
“報告!”
而她以為的喊出來,聽在彆人耳中隻不過是正常音量。
她說話向來比較輕小。
物理老師終於聽見,轉過身來。
向暖的臉頰紅的要滴血,犯了錯般囁嚅道:“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顫顫的,像帶了哭腔。
物理老師沒說彆的,隻道:“進來吧。”
向暖如蒙大赦,立刻快步走向座位。
也是這時,她的眼睛不受控製地飛快望了一眼教室後門那兒的最後一排。
駱夏正在和靳言洲低聲說話,嘴角噙著笑,還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談論她,在笑她。
向暖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在他掀起眼那一刻她就匆忙收回了視線,轉身坐到了座位上。
她本來就難堪,這下更難過。
向暖在想她是不是很狼狽,還是她剛才打報告時老師沒聽到,她被晾在一邊的場景真的很好笑。
因為他那個笑,她一整節課都沒能整理好情緒。
向暖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要死要活的事情,在駱夏那裡根本不算什麼。
上課遲到而已,再常見不過。
他當時和靳言洲談論的對象確實是她,不過不是在笑她。
是靳言洲透露他騎車來學校時經過公交站,看到了向暖還在等車,但沒有載她。
駱夏聽完後就笑靳言洲幼稚,說他總搞這種小學雞行為。
靳言洲冷言反駁:“我已經很仁慈了,要不是我用門震她,她現在都到不了學校。”
駱夏低了頭,邊做筆記邊漫不經心地笑著回:“既然都這麼仁慈了,再仁慈點怎麼了?你就是幼稚。”
靳言洲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什麼事都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會長教訓。
.
大課間的時候,向暖和邱橙結伴去了趟衛生間。
再回來,兩個人順路就從後門進了教室。
駱夏正在座位上趴著,沒骨頭似的,看起來是要閉眼睡會兒。
邱橙卻不管他有沒有休息,直接拍桌震他耳朵,開口要東西:“養樂多!”
駱夏歎了口氣,在手伸進桌屜拿養樂多時,無語道:“我的養樂多都不夠你霍霍的。”
邱橙樂不可支,“我不是說了嘛,找你哥報銷。”
駱夏一隻手捏兩瓶養樂多,遞給邱橙。
邱橙轉手就給了向暖一瓶。
挽著邱橙手臂的向暖默默接過來。
這幾天都是如此。
邱橙每天都會給駱夏要養樂多,而他的桌屜好像就是生產養樂多的秘密基地,不管邱橙什麼時候要,他都能拿出來。
餘渡和靳言洲正好進教室,看到駱夏在給兩個女孩子分養樂多,餘渡立刻就湊過來,無賴地掛在駱夏身上,嚷著:“夏哥,我的呢?”
駱夏的肩膀抬高,往後抵,掙開餘渡地扒拉,嘴角掛著淡笑,清朗的聲音裡摻著一絲慵懶:“沒了,最後兩瓶給她們了。”
邱橙在後門把養樂多幾口喝完,然後就將瓶子精準地投進了垃圾桶。
隨即,拿著養樂多沒喝兩口的向暖和邱橙要回座位。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駱夏忽而喊了她:“向暖。”
向暖的腳步驀地一頓。
她身體僵硬地杵在原地,像是被人釘住了。
須臾,向暖神情恍惚地梗著脖子慢慢扭臉,目光飄忽地根本不敢看向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胸腔裡仿佛裝了一隻小鹿,此時此刻正在胡亂地四處衝撞。
向暖的心跳聲大到震著耳膜,餘渡和邱橙又說起了話,但她完全聽不清。
明明處在通風的地方,可她卻覺得周圍空氣稀薄,幾乎下一秒就有可能缺氧。
駱夏看著臉色通紅的向暖,語氣稀鬆平常,說:“留個聯係方式,方便敲定補課的具體時間和地點。”
向暖怔怔愣愣地點頭。
而後她窘澀地低垂下眉眼,發著顫的聲音格外細微:“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補課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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