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渴夏04(1 / 2)

藏夏 艾魚 15412 字 7個月前

年後初六, 靳言洲收到了被沈大計算機係保送的通知。

幾個人立刻決定當晚一起去吃飯,慶祝駱夏和靳言洲被保送。

秋程陪著女朋友也有到場,座位和上次也差不多一樣。

唯獨不同的是這次靳言洲沒再把餘渡推到他和向暖中間。

在開吃時, 駱夏突然起身,離開了飯桌。

沒多久, 他拿著兩個圍裙過來,遞給向暖和邱橙。

正默默用手壓著胸口前衣料的向暖意外又慌亂地接過, 輕聲對駱夏說了句謝謝。

飯吃到一半, 邱橙開口問駱夏和靳言洲:“那你們到時候還參加高考嗎?”

駱夏淡笑說:“我參加。”

靳言洲也隨後道:“參加。”

邱橙對他們豎了個大拇指, “要是我有這等好事,我才不去參加高考。”

秋程笑著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動作寵溺又無奈。

餘渡跟著附和:“我也是!我要被保送了, 我也不參加高考。”

駱夏說:“一生也就這麼一次, 該體驗一下。”

邱橙幽幽道:“你在紮我心嗎?你是不是在紮我的心?”

駱夏就笑, 否認:“我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向暖大部分時間在低頭吃東西, 但總時不時會抬眼瞅向駱夏在的方向。

每次都隻敢飛快地看一秒就垂下腦袋, 心跳紊亂不堪,卻要繼續維持著鎮定吃飯。

這頓飯向暖也喝了酒。

這是她第一次沾酒精,喝的不多, 隻是在大家碰杯的時候跟著喝兩口,一頓飯下來她也就喝了兩杯。

但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臉也紅通通的發著熱。

向暖對自己的酒量大概有了認知。

結束時, 駱夏去路邊幫大家攔車。

攔到出租車後, 他招手讓靳言洲和向暖過來,同時替他們打開車門。

向暖在坐進後座時, 跟站在車門邊的駱夏有一瞬距離很近, 甚至她的羽絨服衣袖似有所無地蹭到了他的衣服。

向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身體僵硬地坐進了車裡。

而後靳言洲也坐進來。

在車旁扶著後車門的駱夏彎腰對靳言洲說:“到家了說一聲。”

靳言洲淡聲道:“知道。”

旋即車門被駱夏關上,向暖的呼吸這才沒有繼續壓輕,變得正常。

手指在衣袖的位置輕輕摩挲了兩下。

而,這晚回到家,向暖就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胸前起了一片小紅疹,感覺很癢,後背也癢癢的。

她酒精過敏了。

.

三月初,一中開學。

開學當天學校就為整個高三年級開了一場百日誓師大會。

所有的高三學生要按照班級排隊,站在偌大的操場上激情澎湃地齊聲宣誓。

在所有環節都走完後,誓師大會落幕。

一操場的學生向著出口湧動。

周圍人群攢動,大家比肩接踵,時不時還要被擠兩下。

本來拉著手的向暖和邱橙也因此被迫鬆開,邱橙被人群擠到了前麵,向暖被隔在後麵。

過了會兒,已經和邱橙走散的向暖抬腳時不小心被後麵的同學踩到鞋後跟,而她又很不巧地被往旁邊擠去。

向暖一時間穩不住身體的平衡,驀地摔倒坐在了地上。

周圍都是人,她摁在地上的手緊接著就被人踩了一腳。

向暖疼得眼泛淚花,整個人都變得混亂驚慌,她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和她隔著幾個人在不遠處的周佳就衝後麵喊了句:“靳言洲!你妹妹向暖摔倒了!”

向暖心下一驚,突然想不通周佳怎麼會知道她是靳言洲的妹妹。

走在後麵的靳言洲和駱夏聽到向暖摔倒,急忙一邊對其他同學道歉一邊往前擠。

他倆奮力趕過來,駱夏立刻伸手擋著還要往這邊湧的人群,揚聲道:“麻煩往旁邊走,這有同學摔倒,不好意思。”

靳言洲冷著臉俯身去拉向暖的胳膊。

向暖被他拽起來,隨後就聽到他沒好氣道:“你是豬嗎?走路都能摔倒。”

向暖還沒緩過神,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地沒說話。

現在就隻覺得手背火辣辣地疼。

倒是駱夏,偏頭說靳言洲:“向暖肯定也不想摔啊,你彆說她了。”

而後又看向向暖,溫聲問:“怎麼樣?沒事吧?”

向暖默默把通紅的手藏起來,搖了搖腦袋。

靳言洲抿緊唇,很不溫柔地抓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前走。

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向暖對靳言洲有些蒼白地小聲解釋:“我不知道周佳為什麼會知道,我沒跟任何人說過……”

靳言洲煩躁地“嗯”了下。

他當然清楚不會是她說出去的。

直到出了操場出口,人流四散開,他才鬆開向暖。

但下一秒靳言洲就拽了駱夏一下,兩個人隨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駱夏茫然不解地問:“乾嘛去?”

靳言洲冷淡道:“醫務室。”

“嗯?”駱夏疑問完就反應過來,“向暖傷到了?”

“嗯,”靳言洲眉心緊鎖,告知駱夏:“左手手背被人踩到了。”

“嘶,”駱夏倒吸一口涼氣,“問她她怎麼不說?”

靳言洲也不懂,“鬼知道。”

.

和周佳一道的女生格外驚訝:“向暖居然是靳言洲的妹妹?!”

周佳勾唇笑:“對啊,向暖親口告訴我的。”

“可他們的姓氏不同哎,難道一個跟爸爸姓,一個隨媽媽姓?”

周佳歪頭湊近女生,悄悄地告訴對方:“他倆是繼兄妹。”

女生震驚之餘又好奇道:“那……向暖一直在進步是不是靳言洲私下偷偷給她補課啦?”

周佳聳聳肩,“這我不清楚。”

和周佳說話的這個女生是班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基本隻要被她知道的事情,一天之內必定全班都知道。

靳言洲和駱夏去醫務室買個藥的功夫,再回到教室,就已經有不少同學在談論他和向暖的關係了。

向暖不在教室,靳言洲把藥膏扔在課桌上,隨便人怎麼說。

聽他們的意思還挺有理有據,因為大家都在傳這件事是向暖親口告訴周佳的。

靳言洲冷笑了下。

覺得他會信?

向暖在水龍頭下用涼水衝了手背好一會兒,和邱橙從衛生間回來後,就看桌上放著藥膏。

邱橙拿起來,驚喜道:“我正想去給暖暖買呢,靳言洲你動作挺快的啊。”

靳言洲淡漠地說:“不是我買的。”

邱橙笑著揶揄:“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是駱夏啊?”

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向暖動作一頓。

心也跟著滯了瞬。

她明明知道肯定是靳言洲買的,也能聽出來邱橙這句話是玩笑話。

可還是被“駱夏”這兩個字擾亂了心跳。

如果,真的是他就更好了。

駱夏在旁邊笑說:“彆,我可不邀功。”

邱橙在給向暖抹藥的時候對靳言洲說:“聽到班上的傳聞了嗎?都說是暖暖親口告訴的周佳。”

“暖暖根本沒說過,靳言洲你可彆信了那些話。”

靳言洲掀起眼皮很嫌棄地看向邱橙,問:“我有那麼傻嗎?”

好壞人他能分不清?

邱橙樂了,“行,你聰明。”

關於靳言洲和向暖是繼兄妹的事,兩個當事人都沒怎麼在意。

一來是事實,二來,這種事情大家也就八卦感慨一下,過兩天就都拋之腦後了。

高三學習這麼緊,距離高考都不足一百天了,衝刺高考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事情都隻是緊張學習氛圍中的調劑品而已。

因為臨近高考,而駱夏和靳言洲也都確定被保送,倆人從下半年開始就不再去競賽班。

這天放學後,靳言洲特意等教室的同學都走個差不多,隻剩下周佳和另外兩個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做值日時找到她。

靳言洲把周佳叫出教室,一點都不廢話,直奔主題,麵無表情地對她說:“把你那點耍人的伎倆收收,但凡用在學習上,也不至於連我都考不過,畢竟學姐你比我多學一年。”

周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她還不至於聽不出靳言洲言語間的挖苦。

靳言洲繼續道:“向暖從沒告訴過你我和她是什麼關係,是學姐你偷聽了我們講話,知道我跟她是繼兄妹,故意趁這次機會把這件事散播出來,還特意點明是她親口告訴你的,想讓我反感她,對吧?”

靳言洲的聲音一點都沒收著,此時教學樓已經空曠,每個班就這麼幾個值日生。

他的話也就顯得更加清晰。

教室裡的其他幾個值日生看似正在認真做值日,其實耳朵早就支棱了起來,越聽越驚訝,最後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款震驚。

“我不反感她,”靳言洲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向暖很好,我妹妹人很好。”

“倒是學姐你,一次又一次故意針對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最後四個字的字音特意咬重。

“彆再擾她,不然我會替她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靳言洲說完,單肩背上書包,轉身就走。

周佳那點心思他基本能猜中七八分。

起初就是看向暖能跟他們玩成一片,一邊嫉妒向暖一邊又想和向暖套近乎加入他們。

那次她提議的遊戲被駱夏和向暖帶頭接連否決,估計心裡存了怨氣。

後麵就出現了積木事件,但她大概沒想到駱夏那麼大度,並不責怪向暖。

再之後,就是那日他跟向暖說家裡停電要去公司會客室學習,被周佳聽到,知道了他和向暖是繼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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