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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默離開之後,辦公室隻剩下齊達內和林巍兩個人。齊祖開門見山的問道:“兩個星期時間,本澤馬有沒有可能痊愈?”

“有,”林巍也是個爽快人,不跟他繞圈子,但還是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我建議在官網上的傷情通告可以寫3-4周。”

“為什麼?”齊達內饒有興味的看向他,“給馬競的煙幕彈?”

林巍低頭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就當我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

“我看是你在沽名釣譽。”

林巍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有必要吧。”

“開個玩笑而已。”齊達內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跟前,屈起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現在談一談Lucas(巴斯克斯)的傷情。

林巍仰起頭來看他,他們一起共事接近半年,原本觸不可及隻能仰望的偶像也變成了關係不錯的同事。在他和上司針鋒相對時總是有意無意護著他偶,爾還能和他開一些小玩笑,關鍵時候會詢問他意見,彼此之間有一些小秘密和小默契。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情況很糟糕,韌帶撕裂,恢複期至少三個月,基本可以肯定,不但會錯過歐冠,還會錯過下個月的歐洲杯。”林巍直言不諱。

齊達內點點頭:“那咱們就好好地治療,不著急,下賽季開賽之前保證他健康回歸就好。”

作為主教練和隊醫,每一位球員的身體健康狀況對他們而言都同樣重要,但關鍵時期,為了球隊的成績,為了冠軍,他們也需要做出取舍。

既然巴斯克斯已經傷得這麼嚴重,林巍也隻好先把工作重心放在歐冠還有希望出場的本澤馬身上。就算兩個人的傷情差不多,但對於球隊的重要程度也不言而喻,無論基於何種情況考慮,齊達內都會更加傾向讓本澤馬儘快複出。

在康複治療的過程中,林巍發現本澤馬近段時間與平時比起來,狀態完全不對。以往的他開朗熱情,在林巍跟前就像一隻隨時都在求擼的大貓,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為上,都和他十分親近。

現在的本澤馬變得有點沉默,總顯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林巍主動找話題跟他聊天,他也隻是用最簡單的言辭應付,根本不願多說什麼。

去年6月,法國球員瓦爾布埃納接到勒索電話,對方稱手裡有他和前女友的性*愛視頻,並且向他索要15萬歐元的贖金。

瓦爾布埃納選擇報警,幾個月後法國警方逮捕4名掀翻,而媒體曝出的新聞卻讓人大跌眼鏡。本澤馬也參與其中,並且在通話中對嫌犯表示:“彆擔心,他沒有選擇,我會讓他明白,他會給錢。”

據說這名嫌犯是本澤馬的一名親戚,隨後本澤馬在律師陪同下自願接受法國警方的調查。他本人並沒有參與過對瓦爾布埃納,那通電話以及說服隊友支付贖金的目的,隻是單純希望瓦爾布埃納能夠儘快平息麻煩。

他每年可以從皇馬那裡拿到稅後900萬歐元的年薪,加上各種讚助商的費用,15萬歐元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也沒有必要以此去勒索隊友。

最後,法國警方正是,本澤馬並沒有參與瓦爾布埃納的勒索案,他的那通電話純粹屬於熱心腸過了頭,給自己沒事找事。

可是,法國足協卻因此宣布,將他從國家隊除名,不再征召。

這眼看下個月就是歐洲杯,各個國家主教練都在陸陸續續宣布23人大名單。德尚卻在前不久向媒體明確表示:在法國足協解除禁令之前,他不會征召本澤馬。

正因為如此,這段時間皇馬9號的心情才非常低落。

本澤馬做完理療就去了健身房,在體能教練的指導下完成康複訓練。林巍在醫療室給巴斯克斯紮完針就過去找他,卻並沒有在健身房看到法國中鋒的身影。

走出宿舍樓,沿著道路走了一段,才在樹下的長椅上看到他要找的人正要靠在那裡。

林巍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本澤馬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還是林巍先開了口:“事已至此,你想那麼多也沒有用。”

本澤馬歎口氣:“我承認,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當時我們正在準備歐洲杯預選賽,我隻是想讓這件事情儘快平息下去,不要影響比賽,才想著說服Mathieu給贖金。”

雖然在林巍的認知裡,本澤馬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平息一樁勒索案的行為非常愚蠢,但其實並非不能理解。絕大多數球員受教育水平的影響,思維方式、行事風格都比較簡單粗暴。

尤其是本澤馬這種說話從來不過腦子,性格又不會拐彎抹角的人來說,能用錢解決問題,為什麼還要驚動警察?

“我知道,”林巍凝神看著他,思考應該用什麼方式來安慰這個四肢發達,頭腦卻很簡單的小朋友,“距離法國國家隊公布23人大名單還有一周,或許,德尚說不定就回心轉意了呢。”

“他才不會回心轉意,他就是鐵了心不想帶上我,我知道。”本澤馬撇了撇嘴角,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憐。他心裡清楚,德尚曾經對他有多器重,如今就有多失望。

林巍也知道,無論從何種角度考慮,德尚會再次征召本澤馬的可能性都非常渺茫。首先他犯了錯,這是事實。法國隊從齊達內退役之後就開始崩盤,拉幫結派、甚至在10年世界杯期間發生內訌,進而演變成罷訓逼宮,最終導致世界杯亞軍小組出局。

在經曆過多梅內克的懦弱無能、布蘭科的中規中矩之後,他們終於迎來了鐵帥德尚。這位曾在1998年帶領法國隊第一次奪得大力神杯的老隊長,在接手當年那支分崩離析的國家隊之後,迅速整頓更衣室,強調紀律性和服從性,膽敢挑釁他的人全都被攔在了克萊楓丹的大門外,沒有人敢再挑戰他作為主教練的絕對權威。

他花了兩年時間將那隻在南非世界杯上被全世界嘲諷和恥笑的法國隊重新帶進八強,這兩年又處在法國隊人才井噴的時代,有大把可塑之才供他挑選,本屆歐洲杯又是本土作戰,他的目標自然是劍指德勞內杯,決不允許隊內出現任何不和諧因素。

因此,無論本澤馬多麼才華橫溢,狀態和身體都處在當打之年,他必須忍痛放棄。

這就叫殺雞儆猴。

“好吧,”林巍攤了攤手,“德尚不選你是他沒眼光,好在你還有聯賽和歐冠。想一想,當你拿到了西甲冠軍和歐冠冠軍,而法國隊並沒有拿到歐洲杯冠軍,這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

如果林巍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為了安慰本澤馬,給喜歡了近二十年的主隊立了個多麼可怕的Fg,估計恨不能把自己的嘴拿膠水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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