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目光往四下一掃,房間內的裝潢有多奢華自不必說,是他一年工資也住不起幾個晚上的那種。
如此急不可耐的時刻,克裡斯哪有那個心情聽他扯閒篇,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摁在了他的後腦上,將人桎梏在自己懷裡,不讓他躲:“好好表現我就解釋給你聽。”
他嘴上讓人家好好表現,其實一整個晚上都是他自己在辛勤勞動,受體力所限,林巍同學能陪著他做到儘興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雖然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但林巍心裡裝著事,其實睡得並不踏實,旁邊的人顯然也發覺了這一點,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裡,時不時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兩句。
天沒亮的時候林巍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意識已經蘇醒可身體卻動不了,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
他看了一眼時間,不到六點,他必須得趁著唐老師還沒起床之前趕緊回家乖乖躺在沙發上,要是被母上大人發現他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鬼混了一個晚上,這事情可就大了。
輕輕地挪開環在腰上的胳膊,身旁的人正在熟睡,林巍輕手輕腳穿好衣服,臨走之前鬼使神差的拉開衣櫃看了一眼。
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連帽子包包和配飾都應有儘有。林巍大致看了一遍,這一櫃子的衣服他好像幾乎沒看克裡斯穿過,有些一看就是正裝,或者出席某些場合才會穿的禮服。
他回頭看了一眼扔在熟睡的人,又輕輕地關上衣櫃,到客廳順手拿了他男朋友的車鑰匙,開門走了。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六點半,房門打開,客廳裡燈火通明,他媽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瀕湖脈學》在默背。
林巍若無其事的走進屋,隨口打了個招呼:“媽,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平時不都睡到八點嗎?”
唐老師抬頭看著他:“起來喝口水,發現你人不在,我坐這兒等等你,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出去晨跑了,”小林醫生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不動聲色的將車鑰匙放在了屁股後麵的口袋裡,然後開始轉移話題,\都退休了,還背這個乾嘛呀,您又不教基礎課。\
“茶幾下麵找到的,我才背到弦脈你就回來了。”唐老師向來優雅溫婉,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話裡的意思卻讓她親兒子背脊發涼。
按照順序,背到弦脈那至少也得背到一半了,他媽坐在這裡沒有一個小時那至少也得是三十到四十分鐘,林巍長這麼大就沒有晨跑的習慣,五點鐘起來跑步更是前所未有。
林巍突然又想起來,昨晚他還專門跟唐老師說過,今早球隊沒有訓練,他要睡到自然醒,讓媽媽彆叫他。
這下小林醫生是真有點心虛了,又畫蛇添足的解釋道:“五點的時候忽然醒了就睡不著了就,我出了一身汗,先去洗個澡。”
說完也沒等唐遙給個反應立馬抓起一旁他平時睡覺穿的T恤,溜進了衛生間。
下午的恢複性訓練開始之前,林巍站在健身房和教練組討論幾名傷員的恢複情況:“馬塞洛不用等到和熱刺的歐冠比賽,現在就可以和球隊一起合練,三天後與赫塔菲的聯賽他也可以上場。”
齊達內沒有說話,眼尾已經笑出了細密的褶皺,他轉過頭去看向自己的老搭檔大衛·貝托尼:“你怎麼說?”
貝托尼大笑著聳了聳肩:“有小V在,我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齊達內點點頭:“看來我當時讓你把他從機場攔下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你不但看球員的眼光很準,看隊醫的眼光也很獨到。”
林巍安靜的聽完了助理教練的彩虹屁,這才接著說道:“和馬塞洛一樣,卡裡姆半膜肌的傷勢也已經痊愈,可以出場比賽。”
“丹尼爾呢?”齊達內問的是卡瓦哈爾,並且笑容可掬的看向林巍,等著他的回答。
“有點棘手,”林巍實話實說,“現在血腫已經消了,我正在想辦法讓他的韌帶儘快恢複,但前十字韌帶的損傷如果沒能得到足夠時間的恢複很有可能影響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以他的傷勢程度通常而言至少也要傷停兩個月。”
“然後呢?”齊達內也知道,之前因為焦慮球隊目前的傷病問題,他給林巍出了個不可能完成的難題,這小子當時沒跟自己對著乾,滿口答應下來,現在看自己心情不錯,又大著膽子來擺事實講道理。
“我儘量讓他在與馬德裡競技的比賽中複出,”林巍看向齊達內,眨了眨眼又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這小孩業務能力強,對工作負責,心思細膩,還這麼可愛,他真是越開越喜歡,對比一下家裡那幾個嬌生慣養不成器的傻小子,真恨不得這個才是親生的,喜歡的不得了。
齊達內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可以。”
這時候有人從健身房外麵走進來,攜著風從他們身旁走過,在經過林巍身後的時候忽然伸出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教練我膝蓋有點不舒服,想讓小V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