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薇把定時定點上門的家政服務停了。
搞衛生、整理東西等等的活,她全部都讓顧晨風做,美名其曰:她很忙,沒時間做家務,顧晨風比她有空,又是強行住在她這裡的,得付出勞動。
她目的過於明顯,顧晨風看了出來,這些家務活全都沒有拒絕,每天下班回來第一時間就開始做。
林薇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且還故意找了很多沒必要做的事情給顧晨風做,然而,顧晨風半句怨言都沒,還做得特彆好,一點也不介意。
持續一個多星期後,林薇懷疑顧晨風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住她這,沒人伺候,他還得伺候她,就這樣,還不想搬走。
她也累了,沒閒情給他找那麼多活乾。
家裡有個趕不走的人,是真的煩,她找安心若訴苦。
安心若給她出主意:“你又沒讓他乾一輩子!短時間的乾家務活,是個人都能承受的!你從其他方麵下手嘛,比如,當他睡覺時,把他叫起來乾活,讓他睡不好。”
睡眠對人來說,很重要,睡不好,容易崩潰。
“好主意!”
林薇聽了安心若的建議,當天晚上就使用。
淩晨十二點時,她就去敲了客房的門。
顧晨風剛睡下沒多久,聽到敲門聲便起來,柔聲問:“怎麼了?”
林薇指了指客廳被弄臟的地板和沙發,“臟了,你拖一下吧,還有,把沙發的皮套拆下來都洗洗,我明天早上起床要看到乾淨的。”
地板上的汙跡一片一片的,看著就不是不慎弄臟的,沙發的也是。
顧晨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什麼也不說,拿起工具就去拖地。
林薇已經困得不行了,做完這件事,就趕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看到果然是乾乾淨淨的地板和沙發,也不知道顧晨風昨晚弄了多久,什麼時候才睡的。
她以為看到的是沒睡好的顧晨風,結果他神采奕奕的,還做了早餐。
一時之間,她感覺昨晚熬到十二點沒睡,折磨的是自己。
讓顧晨風睡不好這個辦法宣告失敗,林薇也沒繼續想彆的辦法,隻想把這套房子留給顧晨風住,她回父母家裡長住,等到和顧晨風離婚成功,她再一個人住。
明天是她哥的婚禮,她今晚要回去,終於可以不用麵對顧晨風。
晚上到了家裡,林薇還沒坐下,她母親就問她:“你跟晨風怎麼樣了?還離嗎?”
女兒暈倒那一天,她和丈夫親眼目睹顧晨風有多緊張,要說顧晨風不在意女兒,他們是不信的。
林薇揉額,“必須離!”
“你們談到哪一步了?”
“離婚協議書我準備好了,也叫律師找過他。”林薇在A市請不到律師,已經把目標轉移到隔壁市,花重金請了個律師,等他過來代表她跟顧晨風談。
“你暈倒那天,晨風來我們家,跟我和你爸說,你倆最近是鬨了點矛盾,你跟他鬨離婚,叫我們不要擔心。你倆是鬨了什麼矛盾,不想跟他過了?”林母沒有要勸女兒不離婚的意思,她就是想問問,了解女兒的生活。
“不是鬨了一次矛盾,我就不想跟他過了,這是四年以來積累的,我忍夠了。”
就憑顧晨風看不出她失憶這一點,她足夠跟他離婚了。
林薇見她母親想說下去,忙阻止,“媽,我的事緩緩再說,哥明天婚禮呢。”
女兒不想說,林母也換了話題。
婚禮是交給婚慶公司舉辦的,林家沒人操心過,等著明天去酒店。
林薇在父母家待著,沒跟顧晨風說。
八點多時,顧晨風上門了。
她扶額,“你怎麼陰魂不散呀!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沒人告訴我。”
與林薇在一起多年,顧晨風對她的行事作風了解。
林家的話事人是她,明天林盛的婚禮,她今晚肯定來她父母這裡。
林薇切一聲,“信你就有鬼!你來找我乾什麼?”
“沒事找你。”
“既然沒事,你跑這乾什麼?”
“陪你,順道明天參加你哥的婚禮。”
“你忙你的,婚禮不用參加也行。”林薇不想帶顧晨風去婚禮。
“我作為你的丈夫,你哥的婚禮我肯定要參加。”
“……”林薇瞪了一眼他,“閒的你!”
由於顧晨風的到來,林薇不太好在父母家過夜,因為她留下,顧晨風也留下,尷尬。吃了頓晚飯後,她就把顧晨風給帶回去了。
次日中午。
林薇甩不掉顧晨風,唯有帶上他,一起去她哥的婚禮。
他們沒來前,她哥和李佳怡是全場焦點,來了後,賓客的一半目光給了他們。
林薇不想搶風頭,不走動,就坐在主桌旁。
無奈親戚們不肯放過她,端著酒來敬她,還說起四年前她和顧晨風的婚禮。
林薇對這個有點興趣,沒有近五年的記憶,她蠻好奇當年自己的婚禮什麼樣,過於專注的後果是,她忘記了自己杯中的是紅酒,把它喝完。
事後回過神來,她覺得味道挺好的,倒了第二杯來喝。
顧晨風望著她把第二杯紅酒喝完後,擰眉道:“再喝就要醉了。”
“我知道我酒量不好,兩杯紅酒就想讓我醉,太誇張了。”
事實上,林薇沒有喝醉過,因為她以前沒機會喝超過自己酒量的酒。
她像故意賭氣般,倒了第三杯來喝。
顧晨風不想讓她喝,可她硬要喝,又怕她不高興,隻好隨她。
剛喝完時,林薇沒什麼異樣的感覺。
半個鐘後,後勁上來了,她腦袋暈乎乎的,難受得都不考慮自己討不討厭顧晨風,依偎在他的懷裡,低聲哀嚎:“我的頭好暈啊!”
她臉頰兩邊已經紅了,耳朵也變得紅通通的,腦袋一直在他胸膛裡拱啊拱,剛才那句話,頗有撒嬌的意味,顧晨風很受用。
他唇角一翹,“你哥婚禮沒結束,等會我們回去。”
“我現在……要回去!”
酒精副作用太大,林薇頭重腳輕,想回去睡覺。
看她難受,顧晨風應道:“好。”
跟林父林母他們打了招呼,他就帶林薇回去。
林薇睡了一路,回到後,腦子跟漿糊似的,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
顧晨風叫了她幾聲,她都沒應,他把她從車裡抱出來,再背上樓。
林薇臉貼在顧晨風的背上,可能是衣服刮得她臉不舒服,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為……為什麼,我的腳……到不了地,刮我的臉,是什麼東西呀,癢癢的。”
喝醉的原因,女孩有點大舌頭,吐字不夠清晰,可在顧晨風聽來,很可愛。
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他彎下腰,準備幫她脫去外套和鞋子。
而這時,本應緊閉著眼睛的林薇,突然睜開眼,與顧晨風的視線交彙在一起。
腦細胞暫時休眠,她失去了思考能力,看著顧晨風這張迷倒萬千女性的臉,不太確定地問:“顧……顧晨風?”
“我在。”
林薇目光移到顧晨風的領帶上,對它感到好奇,伸手一把抓住,“這是什麼?”
她過於用力,本就彎下腰的顧晨風,沒有平衡好身體,一下子摔在了她的身上。
兩人的臉貼得特彆近,林薇如是一個淘氣的小朋友,摸了摸顧晨風的臉,“你……皮膚好好啊。”
而後,沒等顧晨風有反應,她的手就已經劃過他眉眼、高挺的鼻梁,最終放在他的薄唇上,“好……帥,不愧是……我一眼看中的男神。”
顧晨風還是第一次見到林薇喝醉,不知道她竟是這個模樣,被她逗笑。
她跟他說過,她在大學時,就被他的臉吸引。
這時的林薇,沒有思考能力,看到自己曾經的男神近在眼前,紅唇靠近,吻上他的薄唇。沒有五年的記憶,但肢體記憶是存在的,剛碰到顧晨風的唇,她絲毫沒有生澀,雙手抱住他修長的脖頸,投入這個吻中。
從去英國出差到至今,顧晨風已有好長時間沒碰過她,她突如其來的親吻,把他壓抑已久的渴望勾了上來。他將被動化為主動,漸漸地不滿足於親吻,一想到清醒的她不喜歡他碰她,他稍稍克製住,“乖,睡覺!”
林薇已經被酒精所控製了,剛才的親吻像嘗到甜頭般,不願就這麼結束。
“我不!”
說著,她仰起臉,再度索要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