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玩笑歸玩笑,阿芮爾是死都不想再回到那個荒涼星球的,偶爾回去看看Daddy還好,可要是永遠待在那裡,她可能會忍不住跳星球自殺。
在阿芮爾的印象中,從她被滅霸撿回去的第一天起,除了天空上的星星,就再沒見過其他會亮的東西。
那個星球上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主色調是銀藍紫。連黑曜五將、星雲、卡魔拉都沒逃出這個色係。
金發膚白的阿芮爾是這個星球的特例。
可能也因為是這樣,在小時候還沒和星雲鬨翻時,她總會摸著阿芮爾的腦袋喊:“我的小星星。”
在那裡,生活就是戰鬥,除了戰鬥也確實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天知道阿芮爾求了滅霸多久才能來到地球上霍格沃茨。
踏上地球的第一天,她差點在英國的中餐館裡吃到吐,冷的熱的甜的辣的一股腦往嘴裡塞。
阿芮爾抽抽哭齉的鼻子,甕聲甕氣的撒嬌:“Daddy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呀,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怪我貪玩耽誤了你的大計劃,可是Daddy你真的不要生氣,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她半句不提剛剛滅霸說的要離開地球的事情,心中拚命祈求等拖延到一會兒掛電話時,滅霸能忘記這件事。
反正阿芮爾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用哭耍賴要挾是小孩子慣用的套路,‘哭’是每個人的天生必備技能,隻是到了後來人年紀越大,顧慮越多,委屈的場合變多了可是流淚的次數倒少了。
小時候阿芮爾會和星雲、卡魔拉三個人抱在一起大哭,長大後哭的就隻有阿芮爾一個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無論年紀大小。
尤其是像阿芮爾這樣長得好看的孩子,哭的時候是眼瞼微顫,豆大的淚水掉落,長長的睫毛變得濕漉漉的。
她連哭時的聲音都很好聽,不刺耳尖銳,即使偶爾哭得撕心裂肺時,也不會將整張臉擠到一起。
在看到阿芮爾哭的這樣楚楚動人時,試問有哪個長輩不會心生憐愛?
就連滅霸這種每次看到她哭都要教育很久,特彆直白的說這是阿芮爾身上的陋習,必須改掉的硬漢,最後不還是沒磨過阿芮爾,答應讓她來了地球嗎?
不過滅霸雖然被打過臉,但要糾正掉阿芮爾愛哭陋習的決心從第一次見麵至今都沒變過。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說過,”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像是在處理世紀難題,“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難道你忘了嗎?”
他看起來非常的敗興與不快。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阿芮爾有一瞬間產生了‘她已經將無限手套和寶石統統偷走’的錯覺。
阿芮爾頓了下:“我記得,Dad。”她怎麼可能會忘記,穿越過來第一天,一睜眼就是一張紫色的大臉貼的特彆近,表情嚴肅的看她。
阿芮爾嚇得當場就哭,滅霸大概是養星雲和卡魔拉的時候都沒怎麼費勁兒,根本沒想過孩子哭了是需要哄的,一看阿芮爾哭個不停他的臉色直接就冷下來了。
那時候,他板著臉的樣子和今天一模一樣:“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誰欺負你,就殺了他,想要什麼就去拿,如果那是彆人的所有物,那就是殺了那個人,這才是正確的解決辦法。”
生在新種果,長在紅旗下,堅持跟黨走的小花朵阿芮爾哪兒聽過這種偏激言論,還以為一穿越就遇到了變態殺人犯,哭的更凶了。
——雖然到後來她知道了,這不是變態而是滅霸。
但情況沒好到哪裡去,畢竟殺人犯可做不到一個響指就消滅一半宇宙生靈。
不過那時候的滅霸應該沒想到,近二十年過去了,在他的調.教下阿芮爾竟然還是一點沒變,有事兒沒事兒就哭。
不過滅霸也沒放棄,她哭一次他訓一次。
頗有一種和阿芮爾比‘看誰命更長,活一天就糾正一天’的勁頭。
本意是調.教出一個配得上成為自己繼承人的女兒,誰知道這樣的思想到成了他的軟肋,被阿芮爾緊緊握住。
她知道隻要一哭,Daddy絕對會煩的顧不上彆的事,認識他們父女兩人的沒有一個不知道,包括阿芮爾沒算到此刻就站在一旁的烏木喉也知道。
眼見滅霸的注意力被阿芮爾帶跑,烏木喉踱步到滅霸身後,出現在斯塔克大廈牆壁上的通訊屏幕內。
還是熟悉的禿頂灰發,還是那張被層層褶子覆蓋,沒有鼻梁卻又鼻孔大的嚇人,長得像是烏龜一樣的臉。
連皮膚顏色都和烏龜差不多,由於褶子太多,脖頸又沒有肉感,這導致烏木喉的脖子像是八十歲的老太太,一層層的耷拉下來。
認識滅霸多少年,阿芮爾就認識烏木喉多少年,這麼多年她不僅沒改掉哭的毛病,也沒能改掉一看到烏木喉,她的心臟就會猛地一縮的習慣。
一是因為他比公認的‘毀容後的YOU KNOW WHO’以及她的Daddy還要醜好多倍,顏值驚人。
二是因為,隻要烏木喉和阿芮爾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那絕對預示著阿芮爾正進行的某項計劃要泡湯了。
果不其然,他在聽到阿芮爾和滅霸的對話後,順水推舟的照著她先前說的道:“是的,阿芮爾一定不是有意的,希望您給她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將功贖罪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