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先前說的多好聽，都不過是表演而已，他還是有所求的東西。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即使已經控製住了情緒，可旺達還是沒有抬頭，她現在連看都懶得再看托尼一眼。
“我希望……”托尼深吸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直播裡將話說清楚，責任隻屬於我，和其它複仇者無關。”
旺達攥著被子的手僵住了，她皺著眉抬頭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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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複仇者們準時聚集在複仇者大廈的頂層作戰會議室，一起等待中午的直播新聞。
“Wow，厲害了，這場直播居然有一千多萬人在觀看。”克林頓特意和妻子請假，說是要陪伴隊友度過這最艱難的一刻，可真到場時，他的語氣完全沒有‘艱難’的感覺。
克林頓拿著手機邊刷彈幕邊羨慕地往旁邊拍了下：“托尼，你可真出名！”
托尼正在倒威士忌，被克林頓拍得肩膀一抖，差點把酒杯丟出去。
他對著克林頓聳聳肩：“我也不希望有這麼多人關注我，被這麼多人關注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用半是炫耀的口氣來戲說糟心事仿佛已經成了托尼的說話習慣，他指指電視，“比如新聞，平時根本沒多少人看，就算丟人也隻是一小部分人知道。可一旦像我這樣出名，那就要在一千萬人麵前丟人了。”
今天過後，他的所有稱號全都要被丟進垃圾桶裡了，以後會有一個專屬於托尼·斯塔克的稱號。
——死亡商人。
雖然知道克林頓是在幫托尼緩和心情，可娜塔莎還是不太讚同他的方式，她認為在這樣嚴峻的狀況下還是屏息等待結果最好。
娜塔莎瞪了克林頓一眼，可聽到托尼的回答後，她連表情都沒變直接瞪著眼看向了托尼：“你確定在找旺達的時候有將自己的責任徹底撇清？”
從剛才托尼說話的內容和語氣聽起來都很不妙。
托尼也抓到了娜塔莎話中的漏洞，他將酒杯抵在下唇，眯起了眼：“你怎麼會知道我去找了旺達·馬克西莫夫？”
“這重要嗎？”娜塔莎反問，她連看都沒看阿芮爾一眼。
可就算娜塔莎隱瞞，托尼也知道是誰告的密。
不過告密者不僅不心虛，甚至還氣勢洶洶地衝到托尼的麵前，從他的手裡奪過酒杯：“你的外傷剛好，在賈維斯給你做全麵檢查確定身體內的傷勢全都好徹底前，不！準！喝！酒！”
“嘿，小心點，這個杯子很貴。”托尼誘哄著她，同時伸手企圖從阿芮爾手裡拿過酒杯。
阿芮爾聽完挑了下眉毛，在對方的手即將觸碰到酒杯的同時手指一鬆，“砰”的一聲落進了垃圾桶裡。
“無論多少錢我都賠給你，不準喝酒就是不準喝酒。”阿芮爾回頭呼喚老乾部救場，“隊長，你快教育教育他。”
努力降低存在卻突然被點名的史蒂夫：“……”並不想摻和。
他從一進門開始就坐在沙發上嚴肅的盯著屏幕看，哪怕是廣告也沒移開過視線，雖然他的耳朵一直注意著周圍人的話。
阿芮爾的話都說到這裡了，托尼也覺得沒了意思，他重重地躺到了沙發上：“Well，well，死刑犯上刑場之前居然連杯酒都不讓喝。”
他的動作表情以及語氣都很誇張，可卻依然能讓人不會覺得沒有禮貌，甚至還會覺得很有意思，很有魅力。
阿芮爾沒想到自己的粉絲濾鏡已經重到這種地步了，她不走心的敷衍：“是是，我們太不是人了，‘賤筆’已經問完了，馬上該旺達回話了，我們先專心的看電視好嗎？”
這句話像是分割線，熱鬨的作戰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認認真真地盯著電視屏幕看。
‘賤筆’似乎對這場直播很有信心，覺得這場直播不僅能夠將托尼·斯塔克拉下神壇，還能順便借此機會出名。
——挖出了鋼鐵俠這麼大猛料的記者，絕對會有無數公司企業搶著要，這將是他人生履曆上最亮眼的一筆，他的身價會隨著這場直播翻上幾十番。
所以‘賤筆’在直播剛開始用了近三分鐘的時間閒聊，有意無意地扯到自己，將他自己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個遍，就差直接在腦門上貼上——雖然我很貴但快來找我下訂單。
直到直播彈幕上有人抗議，他才將話筒遞交給坐在一旁的旺達。
“請您談一談鋼鐵俠對你造成的傷害吧，請不要怕，政.府和人民都會是你強有力的後盾。”他還留下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裡可是美利堅！”
“對！你放心大膽的說吧！”
台下也響起了不少應和聲，不知道是‘賤筆’提前安排的人，還是真的被他剛剛的那句話觸動了情緒。
“我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那個狗屁斯塔克再繼續欺負你了！”
“有錢人了不起嗎？！”
……
相比台下言辭激烈的人們，台上的旺達表情倒是平靜得很，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拍攝的問題，阿芮爾覺得她在鏡頭前的狀態似乎沒有早上見到時好。
鏡頭前的她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甚至還起了乾皮和裂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芮爾覺得不妙，她本來還以為旺達產生了觸動，應該會在鏡頭前稍稍鬆口放托尼一馬。可看她現在的狀況居然這麼糟糕，難道……在她走之後醫院裡又產生了什麼變數？
說是不在意的托尼也暗自握緊了拳頭。
每個人都等待著她的回答，‘賤筆’臉上興奮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似乎下一秒就會大笑出聲。
“我是旺達·馬克西莫夫。”旺達的聲音和阿芮爾與托尼今天聽到的都不同，是非常平和，讓人聽了心感寧靜的聲音。
“你不用說真名的。”‘賤筆’在旁邊小聲製止，然後又笑著和大家解釋，“這是旺達小姐的真名，她連名字都不願意隱瞞，不僅是勇敢反抗惡勢力，也是從另一方麵保證了接下來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旺達平靜地看著‘賤筆’，直到他說完後才繼續說下去：“對，我不打算用假名，是因為我拒絕一切虛假。從我的名字到接下來我要說的內容都是真的。”
‘賤筆’皺了皺眉，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可還是配合地點頭。
“關於先前報道的有關我的言論，我要申明兩點：一，其中有一半是真的，關於我的父親被斯塔克產業製造出的武器害死的部分。”
台下一片嘩然，‘賤筆’滿意極了，他想要接機造一波升勢，可旺達沒給他機會。
“但動用大腦想一想就知道了，這其實和他……並……並沒有太多的關係。沒有人會因為親人被刀子或槍支殺害就去怪罪創造他們的人。”
“你在說什麼？！”‘賤筆’咬著牙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那些報道都是你們斷章取義，扭曲事實後放到網上的。”旺達說的好像真的一樣，說的連鏡頭前的阿芮爾都要相信這句話了。
‘賤筆’幾乎氣炸，要不是因為正在直播，他一定衝上來撕爛這個女人的嘴：“這明明是你告訴我的！”
“你對托尼·斯塔克有私仇，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拿我的傷痛來做文章。”旺達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明明‘賤筆’沒有上前，她卻裝出一副被威脅向後躲避著瑟縮的模樣，“我要說的第二點就和你有關！在上直播前，你們還給我化妝，說是這樣可以博取大眾同情，那麼大家對斯塔克的觀感會直線下降！”
“Son for a bitch！”謝爾特整張臉扭曲成了一團，破口大罵。
……
這次的直播簡直成了一場鬨劇。
“厲害啊……”克林頓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誇獎，他將視頻上的彈幕念給大家聽，“我嚴重懷疑這次的直播是‘斯塔克產業’的變相宣傳，現在打廣告的方式都這麼厲害了嗎？”
史蒂夫不明白，但他並不知道怎麼開口問才合適，乾脆沉默。
娜塔莎雖然在收到阿芮爾的彙報短信後就想到了結局，可沒想到旺達還會猛地誇托尼一波，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托尼：“你……你下午找她都說了什麼？”
難道下跪了？
還是簽了什麼侮辱人格的不公平條約？
“……”托尼沒辦法回答。
因為從旺達說第一句話起他其實就已經愣住了，直到現在他還沒緩過神呢。
**
一旁的阿芮爾被感動到眼眶泛淚。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解決了內戰，還成功度過了輿論危機。她第一次意識到在大家剛毅的外表下原來包裹著那樣一刻溫柔的心。
每個人都遭受過太多傷痛，可最終，他們仍舊是選擇用溫柔來對待世界。
阿芮爾覺得像是有一顆橘子味的果凍裹滿了奶粉落進了她的心裡，軟軟的。
這種感動持續了很久，哪怕是屏幕上旺達的臉忽然變成了滅霸，也沒能將它打消。
“Daddy？”阿芮爾怔了半秒，立刻用魔杖布下靜音咒，“你怎麼突然出現了？不是還沒到一個月嗎？”
看著視頻上紅著眼圈和鼻子驚慌失措的阿芮爾，滅霸十分滿意，雖然他不喜歡阿芮爾哭，可他要的就是打她個措手不及：“沒錯，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第一個月的月末。”
“怎麼，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滅霸語氣危險，他刻意露出的表情和語氣都清楚的表達著他在生氣，“你似乎不是很希望我打電話給你，My kid。”
可接下來阿芮爾的反應超乎了他的意料。
——自家的小女兒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眼淚往外一股腦的冒，可說的話卻不像是在害怕。
“不是，我就是覺得驚喜，”她居然擦著淚和自己撒嬌，“剛剛我突然就很想你，Daddy。”
表情百分百真誠，這看得本來是來算計女兒的滅霸愣神了兩秒，兩秒後他猶豫著開口。
“那我一會兒派人接你回來？”
“不。”
作者有話要說：
在看到女兒真心實意說想自己的時候——
慈愛老父親有點兒不太適應：“這劇本是不是不太對？”
當被女兒無情拒絕時——
慈愛老父親滄桑臉：“這次劇本對了。”
文風一向歡脫的好處就是，可以寫的甜甜的。
寫這本書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希望看完這章後小天使們可以充滿動力的上課上班，希望他們的溫柔可以溫暖到你們=3=（是的在這樣強烈的太陽下再加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