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芮爾卻不同,托尼無法將訓斥當著阿芮爾的麵說出口。
雖然他現在才發現這種區彆,可托尼在這方麵並不是新手,這一秒想清楚的他在下一秒就確定了他對於阿芮爾的感情。
這場教訓注定要崩盤。
幸好阿芮爾乖巧,托尼越是不說話,她越害怕,也不管對不對,總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就算不能夠告訴你們,也應該想個辦法讓你們安心才對。”
腦袋像是小鳥啄木似的,一下下點著。
托尼的臉色立刻緩和了,這就是聲音清甜的好處,幫人降火的速度比消防員還快。
可就這樣放過阿芮爾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他端著架子清清嗓:“還有呢?”
“還有……”阿芮爾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有哪兒做的不對了。
托尼總不能會記恨她至今沒給他做飯這種小事兒吧?
可這種時候卡殼,恐怕會讓托尼更加生氣。阿芮爾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連忙朝娜塔莎的方向發出求助的眼神——
Help me!
娜塔莎回了她什麼,阿芮爾不記得,她的注意力全被站在娜塔莎身邊的男性吸引了目光。
黑色的皮膚,短且濃密的卷發,修剪完美的胡子,厚厚的性感嘴唇,充滿魅力的大眼,以及那件將全部的身材優點都凸顯了出來的緊身戰衣。
不用問就知道他是誰,隻有特查拉才會讓她覺得‘原來男人的英俊和膚色無關’。
阿芮爾腦海裡正憤怒的直跳腳的托尼小人立刻被那對兒胸肌所代替了。
而作為吃瓜群眾一員的特查拉從阿芮爾落地起就一直在看著她,這會兒看到阿芮爾終於注意到了自己,他假裝無事地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她示意。
“有意思了。”他小聲的說。
“真期待托尼看到這一幕的樣子。”娜塔莎回。
兩人在交談時嘴唇一直保持著微微上翹,動都沒動一下。
走在前麵的托尼很快就發現了阿芮爾的不對勁。
先是覺得阿芮爾腳步慢了,又好幾秒聽不到她聲音,連支吾聲都沒有。托尼心裡一驚,還以為自己把她弄哭了,趕緊轉頭查看。
太久沒見,他差點忘了小姑娘很容易哭。
可一回頭,托尼看到的卻是他的小姑娘正直勾勾地看著特查拉發怔,特查拉還咧著嘴對她露齒微笑。
“……”托尼鬱悶了。
比他有錢,比他身材好,連膚色都比他占優勢——
黑色的皮膚能把特查拉的牙齒襯托得更白,讓笑容顯得更迷人。
一股危機感席上了托尼的心頭。
更彆提還有德拉克斯在旁邊添油加醋。
“什麼?他就是Iron Man?可是他甚至都不是用鋼鐵做的。”語氣很是失望的樣子。
想了會兒,德拉克斯補了句:“還是索爾比較帥。”
索爾正從燒烤架上拿烤肉,聽完德拉克斯的話,他心花怒放地伸手和對方碰拳:“Dude,有眼光。”
托尼冷了臉:“沒有彆的衣服了嗎?一國之主居然穿著戰衣吃飯?”
阿芮爾“咦”了聲:“不能穿著戰衣吃飯嗎?”明明娜塔莎和索爾也穿著戰鬥裝,為什麼隻有特查拉挨罵?
特查拉明白托尼這麼說的原因,可他必須裝作聽不懂,目光在托尼和阿芮爾之間來回轉了一圈,疑惑道:“斯特蘭奇博士讓我們全都換好裝備,隨時準備進戰,說起這個,你不用換嗎?”
托尼語塞。
阿芮爾一臉茫然。
倒是已經變成宇宙八卦團的團友娜塔莎抬頭嗅了嗅空氣,高深莫測的問:“史蒂夫,你聞到了什麼味道嗎?”
史蒂夫跟著嗅了嗅:“嗯,聞到了。”
彼得也跟著嗅了兩下:“很香的烤肉味,感覺調料已經夠了,不用再撒了,我去拿盤子。”
史蒂夫拿起一根嘗了一口:“再撒一點吧。”
娜塔莎:“……”她早該知道這種梗不該拋給史蒂夫那個耿直的家夥。
幸好旁邊的特查拉秒懂,他順著史蒂夫的話說了下去:“再撒點鹽吧,這樣可以蓋住一些酸味。”
托尼和洛基都瞪了他一眼。
眾人還以為這就是今天八卦的最高潮了,可當半分鐘後,斯特蘭奇將最後一批要參戰的人送到島上之後,他們才知道真正的高潮還沒開始。
先是德拉科衝上去將阿芮爾的手從托尼手裡拔出,擋在了阿芮爾和托尼之間,冷笑:“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談話。”托尼半步未退,“能請你讓一下嗎?我和阿芮爾還有話沒說完。”
德拉科當然否決了他的提議:“說話就說話,沒必要牽手吧?難道你得了失語症,必須要在她手上把字母畫出來嗎?”
兩人誰都不讓,身子挨得極近。
緊接著,長相和斯特蘭奇一模一樣的夏洛克也落了地。
這下不用夏洛克開口,兩個都對他不爽的人一起開了口:“他為什麼會在?!”
斯特蘭奇挑眉,沒有說話。
夏洛克邊整理袖子邊冷嘲:“很明顯,這是因為他覺得你們智商不夠,必須有一個聰明人待在這裡才行。”
德拉科:“我想揍他一頓。”
托尼:“附議。”
兩個敵人達成共識,在對待夏洛克的問題上站在了同一陣營。
宇宙八卦團驚得連瓜都忘了吃。
“精彩啊。”有人拍手道。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說“噓”,就聽到另一側傳來了一聲陰惻惻的笑,這個笑聲很陌生,她以前從沒有聽過這個人的聲音。
應該是不認識的人。
她看向聲源處,對方正站在一顆椰子樹下。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有齊肩的黑色頭發,雖然看起來有些反光,卻並不會讓人覺得他油膩或是臟亂。他的皮膚蒼白,像是一直在地下室待著,幾年不照一次陽光的人才會有的膚色,並不健康。
或許是他的表情過於陰鬱,導致彆人會覺得他的五官很不舒服,無論是鷹鉤鼻與緊抿的薄唇,還是正在用鋒利眼神看向阿芮爾那邊的眼睛。
可巴恩斯似乎很熟悉這個人,因為他在聽到這個笑聲後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胳膊和腿上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
“怎麼了,巴恩斯,你不舒服嗎?”娜塔莎問的同時,眼神沒有離開那個男人。
聽到巴恩斯的名字後,那個男人有了反應,他朝著娜塔莎這邊看了過來,用眼睛將巴恩斯上下掃了一遍,慢吞吞地說:“那是因為冬天到了,冷風吹得他太冷了。”
說完,斯內普又忍不住冷笑了聲:“真好,要不是冷風還在吹,我幾乎要以為現在是春天了,原來冬天還沒過去。”
當年阿芮爾還沒畢業時,隻要她一上室外課,那麼德拉科和其他年級的男生就不會在他的課堂上認真聽課,沒事兒就朝窗戶外麵偷看,眼神黏糊的讓他直犯惡心。
更有甚者,為了阿芮爾像是愚蠢的雄性動物一樣肉搏,明明她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愚蠢的男性本能。
沒想到這群人畢業了,他還是逃脫不了要看這種惡心畫麵的厄運。
德拉科也跟著打了個哆嗦。
斯內普更沒想到的是阿芮爾都畢業這麼多年了,智商還是沒有長進,她縮在德拉科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問他:“現在才十二月,就算是月末也離春天還遠著呢,教授你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被譏諷成動物的幾位男士:“……”就不要問了好嗎。
吃瓜群眾期待地看向斯內普,等待回答。
斯內普“嗬”了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當初給你的畢業成績評級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