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佑姬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她手中塗滿丹蔻的長指甲劃過嬰兒嬌嫩的皮膚,在上麵留下一串長長的紅色劃痕。幼小的嬰兒那裡經受過這樣的疼痛,當即就在女人懷裡哇哇大哭。
如果生的是個公主那便罷了,可如今文車這個賤人居然生出了皇子……
下一任的天皇,必須留著藤原家的血!
藤原佑姬想起自己在出嫁前藤原家主對她的叮囑,手下的力道不由更加加重,有一顆顆的血珠從嬰兒臉頰上迅速冒出,像是在純白雪地綻放的妖嬈花朵。
這個孩子必須死。
穿著華服的女子殘忍的笑了。就算不是家族緣故,她也早就妒忌這個名為文車的人已久。憑什麼陛下隻寵愛她,後宮佳麗三千,明明隻有藤原家的女兒才配和天皇站立在一起。不過加上家族這一層關係倒是更加好使了呢,借助家族力量,她可以輕而易舉的調動這宮中的侍衛,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文車受一頓皮肉之苦。
甚至,在得到忠平的首肯後,把文車這個人就此除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當然,以佑姬的忌恨,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必然是不會讓文車那麼輕易死去的。
“把東西提上來。”
她回過頭,吩咐侍女將籠子搬了上來。侍女都是她從藤原家帶來的親信,況且偌大一個皇宮裡,幾乎有半成下人都屬於外戚勢力,即使被發現,能不能傳到天皇耳中還是另外一回事。
鐵籠立馬被拎了上來,裡麵關押著一隻饑腸轆轆的惡犬。
“不——!不要!!!”
文車妃立馬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她驚叫著瘋狂搖頭,手腕在鐐銬上勒出細細密密的血痕,她的眼球暴起,裡麵布滿紅血絲,死死的盯著藤原佑姬的動作,“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您可以把這個孩子抱走,但是求求您…這是我的親生骨肉啊!”
最後一句話適得其反。
藤原佑姬立馬笑了,“賤人的孩子也不過是賤種罷了。”
說罷就要打開籠子,將這嬰兒送進籠子裡的惡犬嘴邊。
這竟然是一出宮鬥大戲?!
奈奈子總不能看著藤原佑姬在她麵前殺嬰,她顧不上那麼多,左手往上一樣,拿起緩緩從空中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準備踢開屋頂下去救人。
不想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身體一時趔趄之下直直向前一倒,兩個人在房頂上滾了一圈。
“誰?!”
這麼大動靜,地下房子裡的人又不是聾子,自然能夠聽得見。藤原佑姬驚疑不定的關上籠子門,她將還沒有來得及喂給狗吃的嬰兒單手提起,眼裡驚疑不定。
“給我出去搜!”
正在背後待命的藤原家侍衛立馬出去,可他們仔仔細細搜尋了附近一圈,都沒有見到有人的蹤跡。但是房頂上許多碎裂成一半的瓦片卻在提示他們,剛才的確是有人在上麵偷聽。
“彆動。”
在宮殿房簷下的陰影處,紫發男子將黑發少女堵在身前的死角裡,身外是一片流星化成的幕簾。正是有這層力量的阻擋,才使得他們躲過了追兵。
“你乾嘛?!她都要謀害龍種了,你沒有聽見嗎?”
奈奈子心急如焚,她沒時間和這個人多費口舌,立馬提著劍想要衝上去救人。
“我知道。”
荒伸出手,這次他的手上帶上了星辰之力,將完全沒有過多防備的奈奈子手腕一把抓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下子沒有握穩,頓時從她手中重新飛回到空中。
“這是命運,你不可以去更改它。”
紫藍色的眼睛裡帶上了微微的無奈,他手下的力道不減,好言好語的勸說。
“狗/屁命運!人都要死了你不去救,你還和我說什麼命運?”
奈奈子氣的肺都要炸了,兩個人在牆角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