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老相好(1 / 2)

南一抗著好幾串槐花回來的時候,腦門上都是汗水,雖然說剛下完雨,但北涼的天氣很快就恢複了炎熱。

莫少珩坐在馬車裡麵,南一心道,看吧,少師都嫌棄天熱,連馬車都不下。

他們這次郊遊,估計也就坐在馬車上走一圈。

南一突然樂了,他想著,少師這麼好看的人要是被曬黑了,那得是多搞笑的事情。

他就不提醒,讓少師曬成鍋灰。

結果一上馬車,莫少珩就說了一句,“回去了。”

南一:“……”

“少師,你好歹也下去走一圈,我們這麼急迫的時間跑來郊遊,都不下馬車,總感覺有點虧。”

南一想讓莫少珩曬黑的計劃注定是失敗的。

等路過城門口的時候,莫少珩讓南一去問了問,是誰在施粥。

南一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是北涼的皇子,趙棣。”

莫少珩:“……”

北涼前太子趙棣?這倒是巧了,他們身上還有一紙婚約在身,按理趙棣的年齡也不小了,但聽說還未娶妻也未納妾,多少是這陰錯陽差到現在都沒有解除的婚約給束縛住了。

雖然誰也沒將這門婚約當真,但禮教在此,古人重禮教如同教條一般,特彆是皇家,所有人都看著,更是得循規蹈矩的遵循著,所以這荒唐的婚約也得先解除,兩人才能自由婚嫁。

莫少珩嘀咕了一句,“娃娃親啊。”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錦衣玉服的小豆丁,一本正經地護在他前麵。

莫少珩差點笑了,十年了,也不知道趙棣那從小就小模小樣的正經臉變成什麼樣了。

莫少珩他們先回了一趟暫住的院子,等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食盒。

馬車行駛過走馬大道,轉進了一寬大的巷子,這巷子比起鎮北王府那條就要熱鬨多了。

馬車停在了一高大府邸前,府邸的門楣上寫著“燕王府”三個大字。

北涼燕王。

趙棣從太子位置上下來,但畢竟他也沒犯什麼大錯,不過是身體裡麵流淌著一半的南離皇室血脈,所以早早地就被封了個燕王,在諸位皇子中,能被封王地位自然不低,其實不論他的身份高低,因為身份的特殊性,注定身陷爭鬥的漩渦,活在所有人的關注和防範中,寸步難行。

趙棣被封王後,就在這裡立了府。

馬車停在了府邸前,那守衛正要上前詢問,南一就跳下了馬車,大聲道,“臨江仙前來拜會,請燕王殿下出來一見。”

隨便遞上了拜帖。

他這一聲吆喝可不小,周圍路過的人,齊刷刷的目光投了過來。

臨江仙三個字如今在涼京絕對是最能吸引人注意力的,四戰南離名士,為北涼人爭了一口氣,名滿涼京。

就如同一個大明星,走在大街上,保證引來無數人圍觀。

果然,巷子中的人刷地就圍了過來。

守衛也是一愣,請他們燕王出來一見?

這上門遞拜帖的,可沒有這種說法。

但也不敢怠慢,當臨江仙三個字一出的時候,他們這裡發生的事情注定要被流傳得街頭巷尾人儘皆知,他自然做不得主。

至於他們主子出不出來,這就不管他的事了。

南一也在疑惑,重新上了馬車,小聲道,“燕王好歹是北涼王爺,少師的名聲現在雖然響亮,但說白了還是一介白衣,他真會出來?”

畢竟哪有人上門拜會,偏叫主人出來的。

莫少珩笑道,“他看了那拜帖,自然會出來。”

南一抓了抓腦袋,拜帖上到底寫了什麼,少師居然這麼肯定,反正要是有人上門找他還擺這麼大架子,他就偏不出來,將人涼外麵。

燕王府內,守衛將拜帖遞了上去,燕王的兩個貼身侍衛對視了一眼,臨江仙?

如果莫少珩看到這兩人,定能認出來,就是他回涼京路上跟著的那個商隊中的兩個守衛。

其中一個就是那半路上犯了癲的守衛,名叫知南。

另外一個叫知北。

其實這兩人,莫少珩在十歲前就認識,以前在宮裡的時候,這兩小跟班就跟在了趙棣身邊,隻是一彆十年,哪怕見著也認不出來了。

知南將拜帖遞到了書房中趙棣的手上,表情詭異,“主子,小世子找上門來了。”

他們原本對臨江仙的身份就十分懷疑,但對方隱藏得足夠深,也猜不出什麼。

但他們知道小世子莫少珩回涼京了,專門讓人留意了一下。

通過這一線索,這才意外地發現,名聲鶴起的臨江仙,居然就是小世子本人。

得到消息的時候,這個意外讓他們都懵了好久,誰能想到一個滿負盛名和一個背負罵名的人竟是同一個人。

但小世子這是要乾什麼?戲耍整個北涼嗎?

知南這等從小就跟在趙棣身邊的親信,自然不是那些唯唯諾諾的下人能比的,時常能說一些比較親近和隱秘的話,但也最知道分寸。

知南繼續問道,“主子,我們見是不見?”

他們主子最是鐵石心腸了,畢竟隻是一紙荒唐的婚約,又時隔多年,少時的情誼應該也不在了吧,而且,小世子現在的處境如何大家心裡都明白,誰去淌這一灘渾水,都得惹一身汙濁,彆想落個好。

但突然趙棣說了一句,“不得不見。”

知南都愣住了,不是不見或者可見,而是不得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