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劉香蘭見著費家人上門來,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瞅見張放遠的馬車從外頭過都沒招呼一聲,徑直便引著費家人進院子。許韶春又羞臊又激動,在窗口偷瞧了幾眼費廉後,趕緊躲進了屋裡。

“費秀才快坐,費娘子,吃點茶水,才從茶場那邊買回來的新茶。”

這些日子費家被追捧吹噓的多了,對於劉香蘭這般的熱情洋溢,也隻是堪堪回以一個好臉色。實話來說,費母的眼界兒高了不少,這陣子也沒少瞧彆戶人家的子女,但比起許韶春到底還是差點意思。

倒是也有城裡的媒婆前來,她很是心動,那姑娘家境還不錯,家裡守著一個鋪子,銀錢上自是比農戶人家闊綽,嫁妝也開的人眼饞,但可惜的就是那姑娘從小嬌生慣養的,不肯到村裡來操持,話裡話外的意思想他們家費廉去做上門女婿,這她哪裡肯。

一番合計,還是許韶春更合適。

“許娘子客氣了,你們家長仁兄弟好些了沒?”

劉香蘭心想著都傷了那麼久不見得前來問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才問,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不過她沒說,隻笑著:“好許多了,現在已經能下地動彈一二了。”

“那便好。”費母道:“我們家廉兒中了秀才,這些日子應酬實在是忙碌,把大事兒都往後頭推了,今朝才上門來,實在是對不住。”

“哎呀,費娘子說的哪裡的話,男子事業最是要緊的。咱倆早就說談定下了,都是誠信踏實人家,難不成還會失毀不成,定然都是相互信任的。”

“我就愛和許娘子說話。”

兩人客套了一圈,費廉看著許家已然少了個人,好似少了好多東西一般,一時間觸景生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怎麼說話。倒是說親這般事情都是當家的女人接洽,也要不了他一個男子多說些什麼。

直到許韶春被叫了出來,嬌美如花的姑娘溫柔和婉的同他說話,他才從悲傷中抽出身來。

許韶春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又美麗了幾分,費母也是眼前一亮,見兒子沒有像在家中一般喪眉耷臉的,心中也寬慰了些許。兩廂見過後,費母便和劉香蘭單獨去了一旁說彩禮的事情。

費母直言道:“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便不怕笑話。廉兒這些年讀書花費了不少銀子,這朝酬師宴客又用了許多錢,手頭上實在有些緊。我知道許家是和善人家,定然是不在乎彩禮這些虛禮的,隻盼著孩子好,有個好歸宿。”

劉香蘭聽了一通,費家隻想出兩千八的彩禮,她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比張家那屠戶給的少那麼多。這費家過來帶的求親禮沒兩樣就算了,她還以為在彩禮上會多回一些,沒成想竟然是一樣少。

她再慣著費家,也忍不得這口氣:“費娘子,我們家禾哥兒出嫁張家那混球開口都是三千多的彩禮,便是你說的盼著孩子一個好,我都未曾抬價讓人為難。但是您這彩禮給的,可都低出咱們村尋常人戶的彩禮了,且不說咱們家韶春是什麼品貌,你給這麼少,恐怕是想讓我被村裡人笑話啊。”

費母沉吟了片刻:“許娘子,你也不能光看著眼前啊。咱家廉兒時下已經是秀才了,多少好處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彩禮或許是少了些,但等你記們家韶春進門以後,那不好日子多著嗎?”

劉香蘭卻是冷笑了一聲:“既是如此多的好處,那出手怎生還不如個屠子,費娘子也不怕村裡人說笑。”

費母臉白了白。

“三千。若非是瞧著兩個孩子有情意,我也鬆不得口了。”

然而這個價還是遠遠的低出了劉香蘭的預期,憑借著他們家韶春的容貌和受追捧程度,起碼是能收四千錢往上的,這費家當真是吊高了就換了臉色。

她硬氣道:“費娘子是覺得我們韶春非費家就沒好人家了?既是夫家沒誠意,那我女兒也不會上趕著去。費娘子請吧。”

費母聞言不禁也氣惱,許家也不看看自己什麼門戶,她沉默了一會兒:“既是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打擾了。”

言罷,叫上費廉就真要走。劉香蘭驚的瞳孔放大,說走還真不打算留,費家那小子竟也是半句話沒說,她氣的肺大。

許韶春都傻了,眼瞧著費母的神色不對,明擺著就是談崩了,她著急拉著劉香蘭:“娘,這是怎麼回事啊!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

劉香蘭煩躁道:“費家欺人太甚,給那麼一點彩禮!”

“少給一些便少給一些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兒。”許韶春低下聲音:“娘就這麼在乎那點錢嗎?”

劉香蘭聞言更是惱怒,大聲道:“給的比張放遠求禾哥兒還少,你肯嫁我還丟不起那個人呢!”

許韶春聽到這話也是一驚,頗為不可置信:“比比禾哥兒還少”

看著費家母子倆出了院門,劉香蘭幾番踟躕,到底還是不甘心的叫住了人,她也知道今日費家的出了門這樁親事就徹底的黃了,到時候許韶春指不定還要跟她怎麼鬨。

“再添兩千錢,兩個孩子都是我家的,總不能有長短。”

費母頓了頓步子,劉香蘭這理由倒是說的在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費廉:“兒子意下如何?”

“都聽母親的。”

費母登時換了副神色,扭轉回了身子:“瞧這事兒鬨得,原本是歡喜事兒。”

兩方又重新坐到桌子上,商定了成親的一應事宜,費家的人費的很,又是問這問那的,還談嫁妝,劉香蘭越發覺得之前張放遠是多麼爽快,等人走後,她立馬又垮下了臉。

劉香蘭心裡窩火的很,被吊了那麼久不說,現在還想給這麼點東西就把他們家韶春娶回去,真真兒是算盤打得響到村外都要聽見了。

許韶春心中雖有不適,但被許禾出嫁刺激的早昏了頭腦,如今隻看著親事定下來了,自是高興大於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