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2 / 2)

外村前來求親之人一則是因為曉茂的品貌在外,另一則也是看出了其中觀竅,為此前來求親之人才不在少數,便同小娥出嫁是一個道理。

“庒家又不是一個獨生子,除卻莊棋還有彆的兒子,作何就不肯莊棋做上門女婿了?”許禾問道:“究竟是莊棋的意思還是他家裡人的意思?”

“莊棋是肯的,是他家裡人不答應。”

何氏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先時你四伯去打聽了一通,原是以為莊家早就曉得了莊棋和茂哥兒有來往,為此拿著此事吊價,不肯做上門女婿,想多討些好處。後頭才聽人說原是莊娘子的娘家有個時常來往的表親妹妹,手底下有個女兒很是水靈又仰慕莊棋。”

“莊娘子喜歡那小侄女兒,咱們家這頭又是招的上門女婿,兩廂合計,就更傾向於那表親家的那個了。”

“莊棋是個話不多的,一早撂下話說要茂哥兒,那莊娘子就在家裡哭,要死要活的,兄弟姐妹又都去勸說莊棋,雖眼下還沒有結果,可誰知道會如何。”何氏歎息:“我勸茂哥兒又勸不聽,也是作孽啊。”

“這都多久的事兒了,怎的四伯也沒有差遣人到城裡來說一聲。”

張世誠搖了搖頭:“曉得你們兩口子為著瑞錦瑞鯉的事情也是忙前忙後,才搬去城裡,事情千頭萬緒,家裡這點兒事情就沒去通知,想著要不了多久就平息了,沒想到還鬨著。”

張放遠跟許禾聽來也是有些犯難,這家裡不同意,且是對方的家裡就更棘手了,若是張世誠何氏還能勸一勸,彆人家的家事如何好插的上嘴。若是那莊家完全就是貪圖錢財,那還好辦,大不了多給點嫁妝就是,外帶給些油水,就像以前許家一般,拿錢就能解決。

隻是這也不單是錢的事兒,那就不好處理了,總不能讓莊棋不管老娘死活,硬是和曉茂在一起,若是如此豈不是有違孝道,再者日子天長地久的,隻怕以後心有怨恨。

最好的就是作罷了這樁婚事,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左右曉茂也是個守禮數的,雖說是愛慕莊棋,兩人早有來往,卻是未曾做出出格之事,兩家另行婚配也並不妨礙。

隻可惜.......許禾看了一眼屋裡,小哥兒又傷懷舍不下。

“這事兒你們兩口子且彆操心,再等等看吧,隻要不把事情鬨大了就無礙,茂哥兒又不是嫁不出去。”

張放遠點點頭:“四伯也彆太焦心,這兒女婚姻大事總是要家裡人煩惱一通的,當初小娥的婚事說來也是和美順利的,可不也一番周折才成了事兒嘛。”

“我跟你伯娘這點兒道理還是明辨的,無礙。”張世誠笑了一聲:“好在是家裡隻有一個,惱也隻惱一回,而下你們家就是兩個了,你惱的還在後頭。”

“那再快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我可不會把事兒提前就記掛在心頭。”

一家人許久未聚,中午一道吃了頓飯,下午又去茶棚和客舍那頭查了賬才回的城裡。

原走的也還算早,回去能趕上接兩個小朋友放學,沒成想到了城中經行的一段路車馬堵塞,耽擱了些時間,到家裡時都已經過了孩子下學的時間。

許禾下馬車就直奔宅子,往常若是有事耽擱未在家中等著兩個崽子下學,小鯉哥兒就喜歡在門口守著,等著大人回去,便是懶得守在門口,那也會在離大門最近的地方玩兒。

今朝倒是奇怪,許禾一路進去都未曾見著孩子,若不是甘草急匆匆的前來稟告,他還以為兩個崽兒被夫子留學堂了。

“瑞鯉公子受驚在門口跌了一跤,這朝正在臥房裡擦藥。”

甘草話還未說完,許禾聽到小鯉哥兒摔了,趕緊直奔臥房,著急的詢問還在風中:“哭的豈不是很厲害!”

“呼呼~哥哥吹了就不疼了。”

“可還是疼,小鯉哥兒都這麼疼了,明日能不去夫子那兒嗎?”

“要是不去學堂那就見不著小星哥兒了,小鯉哥兒真的不過去?”

許禾跑到門欄處便見著屋裡的兩個小團子正在商議著不去學堂的事情,聽著小鯉哥兒撒嬌的語氣,他便鬆了口氣。

瑞鯉坐在高凳兒上,褲管卷的老高,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腿兒,哥哥就正在旁頭,正埋著腦袋在給他呼呼,一邊上是丫鬟,用藥膏給小鯉哥兒擦拭著傷口。

“爹爹!”

小鯉哥兒一抬頭就見著了進來的許禾,一日沒見著爹爹有些想了,摔了回來家裡還沒有大人,他更委屈,不過好在是有哥哥,未此也沒有哭。

許禾過去便瞧見小家夥的膝蓋上摔了一團烏青,雖未曾破皮,但是膚色白皙,顯得就有些紮眼。

從小到大都是手心捧著的小寶貝,油皮也未曾破過,許禾看著心裡一陣疼。

他把小鯉哥兒從凳子上抱了起來,轉放在懷裡,接過丫鬟手裡的藥膏給小朋友擦藥:“疼不疼?”

“嗯。”小鯉哥兒趴在小爹的懷裡,原是不那麼委屈的,有人護著,一下子就嬌軟起來了。

許禾先誇獎了一通小朋友很懂事沒有哭鬨,接著他老爹聞訊也匆匆趕了進來,這才一並問道發生了什麼。

“下學後接了少爺公子出門來,恰巧碰見巷子裡頭曲家的小少爺正牽著家中的大狗遛彎兒,小公子瞧著新鮮就多看了兩眼,也不知是曲家小少爺當真是沒有拉好犬繩還是有意為之,那大狗衝過來把小公子撲倒在了地上,這才摔傷了膝蓋。”

“奴婢原是想上前理論,可那曲家的幾個壯丁抱著膀子氣勢洶洶的模樣,全然是不講理的。奴婢想著隨行未有健壯者,不敢與之貿然衝突,隻好帶著少爺和公子先回了宅子。”

“你做的不錯,對方人多,要是起了衝突恐怕傷了孩子。”張放遠又不得不怒而斥罵一聲:“小孩子沒有拉好狗,未必仆役也拉不住不成,若說是無心倒是牽強了。”

巷子曲家那個小胖娃兒他是見過的,家裡請了先生前來教導,調皮搗蛋,合著自己的奴仆折辱先生,前兒才氣走了人。

那小子不過五歲上下,圓滾滾的腆著個肚子,跟他爹肥頭大耳一個模樣,聽說家裡有賭場,家裡仆役練家子多,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巷子裡的人家好多都怵。

晚些時候太陽偏西天氣涼快了就喜歡一杆子仆婦圍著,少的時候出門扯一條狗,多的時候扯好幾條,也不顧嚇不嚇著路人,就在這頭遛彎子。

“也未曾招惹過曲家,竟是這般不講理欺負人。”許禾罵道:“便是覺著人多就如此蠻橫無理。”

“村裡人丁興旺子嗣多的人家尚且橫著走,更何況城裡,仗勢欺人者就更多了。”

張放遠道:“咱們家可用人手確實單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