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叛逆(2 / 2)

火吻 桑玠 7453 字 3個月前

而駕駛座上的蒲斯沅將手機收起來了後,沉吟片刻,側頭看了一眼在副駕駛座上的歌琰,然後雲淡風輕地來了一句:“掩耳盜鈴也沒見過隻捂一邊的。”

……草。

歌琰這時憤怒地放下了自己捂著單邊耳朵的手,故意用粗聲粗氣的語氣來掩蓋自己的不自在:“孟方言怎麼能那麼騷啊?”

蒲斯沅撩了撩眼皮:“結了婚當了爸,能不騷?”

“怎麼,能當爸了不起啊!”歌琰怒完之後,又瞬間慫了,“……是了不起,本姑奶奶也是母胎單身,跟你同病相憐,沒資格說他。”

蒲斯沅被再度內涵了一下,倒也不見有任何生氣的意思。相反,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在她的身上點了點,而後竟然悄聲無息地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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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最後決定把所有武器和輔助工具都先裝備在身上之後,把車子停在了距離O給的坐標大約一公裡左右的地方,然後下車徒步前往坐標地。

原來歌琰想問蒲斯沅多要點兒裝備的,昨天她在Shadow基地裡早就已經瞄上了好幾個很新穎的爆破器,結果某人壓根沒搭理她的訴求,最後隻施舍給了她兩把槍和一個隨身手電。

歌琰氣得吹胡子瞪眼,邊走邊罵:“蒲斯沅,你怎麼能那麼小氣?我玩過的裝備可不比你少,你多分我幾個怎麼了?”

蒲斯沅走在她身邊,一邊用眼睛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我還是小氣點來得好。”

歌琰:“……日。”

就你這張嘴,能找得到老婆嗎!!

兩人腳程很快,沒多會兒就走到了接近坐標的地方。這個小鎮表麵看上去一派祥和,壓根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地點,歌琰對著手機上的衛星導航仔細地對照了好幾遍,發現坐標顯示的地方應該就是一個看上去已經廢棄了的塑料加工廠。

蒲斯沅也看了一眼那個坐標顯示的位置,點頭確認道:“是這裡。”

歌琰收起手機,渾身都開始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兩人走到這個廢棄的工廠門口,發現工廠的大門被鏈條緊鎖著。

因為現在還是白天,周圍偶爾會有路人經過,他們不能搞出很大的動靜來引起恐慌,因此最後決定由蒲斯沅用消音槍打斷鎖鏈後進入其中。

打開破舊的大鐵門進到工廠裡以後,歌琰差點被撲麵而來的灰塵給活活嗆死。

她杵在門口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快步跟上已經拿出手電邊照邊往裡走的蒲斯沅:“媽的,O有毛病吧?來叫我吃灰的麼?”

蒲斯沅走在前麵用手電四處探照著,發現這個工廠確實已經非常陳舊,且應該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人煙出沒過的蹤跡。所有的工廠設備不僅都已經腐朽老化,還結上了滿滿的蜘蛛網,工廠的邊角還堆著不少沒有出庫的塑料製品,上麵也都積了厚厚的灰塵。

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已經被人徹底遺棄了的地方,看不出來有任何後來翻新過的痕跡。

歌琰也打開了手腕上的手電四處查勘著,她轉了一圈兒,一頭霧水地轉頭問蒲斯沅:“你確定你字謎解對了麼?這個地方到底能玩兒什麼遊戲啊?吃灰遊戲嗎?”

蒲斯沅這時走到了工廠左上角的一根柱子前,隻見這根柱子旁邊掛著一根粗長的麻繩,麻繩延伸的頂端則連接著工廠的天花板,也不知道究竟是派什麼用處的。

見他沒回音,她邊抬步往他那邊走,邊問他:“你在看什麼啊看得那麼著迷?都快看出花來了。”

蒲斯沅盯著那根繩子,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太對勁。

這根麻繩雖然看上去也已經相當年代久遠,但在這整個工廠裡,他隻看到了一根這樣的麻繩,右上角的柱子旁邊就沒有。所以,這顯得這根繩子非常地突兀。

而一旦突兀,就必有古怪。

眼見歌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在思慮的檔口,隻來得及冷聲扔下了三個字:“彆亂碰。”

他之前在車上就提醒過她一遍,現在又提醒了她一遍——彆亂碰彆亂踩。在一個未知的地方,任何無心的舉動,都有可能會釀成大禍,把自己置於險境。

然而,他忘記了,這位比三歲小孩還要不靠譜的紅發姑奶奶,還有個名字,叫做“你不讓我乾、我就偏要乾”。

頃刻間,歌琰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根粗長的麻繩,蹙了蹙眉頭,感到十分不解:“這根破繩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然後,下一秒,在蒲斯沅都根本來不及阻止她的時候,他旁邊的這位祖宗就閃電般地伸出手,用力地拽了一下那根麻繩。

蒲斯沅那聲“彆”還哽在喉嚨口,他們站立著的地方就開始發出了巨大的、仿佛地震一般的聲響。

那聲響,仿佛他們的腳底下有千萬隻齒輪在轉動,轟隆轟隆的,震得他們整個人都在搖晃。

歌琰張了張嘴,纖細的手終於顫顫巍巍地從那根麻繩上鬆了開來。晃動之中,借著手電的光芒,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麵前蒲斯沅的眼睛裡,那仿佛冰刀般鋒利的目光。

如果眼神可以變成刀,那她早就已經被他碎屍萬段了。

那巨大的轟鳴聲大約持續了十秒鐘左右,因為晃動太過劇烈以至於他們根本都沒有辦法走動,甚至連要保持基本的平衡站穩都很困難,所以他們隻能被迫留在了那根繩索的旁邊。

終於,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十秒鐘過去,巨大的震動聲終於漸漸消退,地麵也不再轟鳴顫抖。

歌琰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剛想要以一個輕鬆的口吻,去招惹一下對麵那座臉色已經沒法兒看了的冰山:“看,沒事兒了吧?這頂多就是個回光返照罷……”

下一秒,他們倆站立著的那塊地麵,忽然就裂開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豁口。

而下麵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歌琰低頭看了一眼懸空的腳下,臉色慘白如瀑:“……”

蒲斯沅發誓,自己有一瞬間真的被氣到兩眼一黑就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