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以前那麼健談，不會再惡劣地逗她，隻是漆黑眼眸格外幽深，隻是對視就能看到他眼底的情緒，對她很珍視似的，無論何時她抬頭看他，都會發現他注視著自己。
就好像，他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
她所能看到的，隻是他表露出來的情感，而那漆黑瞳孔深處埋藏得極深的情緒，無從察覺。
和他的神色一樣安靜，波瀾不驚。
洛瓷想了想，問道，“之前是怎麼做到的？”
祁諭白皙指尖輕輕觸碰了她頭上的發簪，“隻要對能量掌控自如，這些都很容易。”
這不是法術，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將異能分散成點點星光，用精神力控製它們沉浮，控製著它們轉變形態，最後凝聚成一根發簪，那是能量凝聚到了極點的樣子。
那天夜裡發生的事，他記得很清楚，也感知到了幾股巨大能量的碰撞，也包括那柄不屬於這世間的劍。
他知道，她有其他的來曆。
所以他問，可不可以一直陪伴他。
其實是唯恐她離開。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定下一個身份，留下她。
洛瓷撲到他懷裡，依賴地蹭了蹭，“我們回家吧。”
“好。”
夜色已深，微風帶著涼意，他擁著他的小人魚，乘著懸浮列車回家。
到家時，客廳還是亮堂著，餐桌上擺好了滿滿一桌的美食，還點著燭光，看起來十分溫馨。
牧欒坐在沙發上等著，直接扔給祁諭兩支藥劑，“喝下去什麼後遺症都沒了，我先回去了。”
他還以為是找個女兒繼承家產呢，結果還真的是養成，而且十幾年前就開始了，才一恢複記憶，就急著去做結婚登記，把人綁在身邊，他算是服了。
他眼皮下是深深的烏青色，顯然最近一些日子都沒怎麼休息好。
待牧欒走後，洛瓷問道，“這是什麼？”
祁諭頓了頓，淺薄唇瓣輕啟，“穩定體內能量的藥劑。我體內的能量比較多，容易紊亂，之前失憶也是因為能量相衝造成的。”
能量相衝，勢必會對身體造成衝擊。
“當時能量不受控製，意識也開始紊亂，順手救了牧欒一命，之後他幫我製作藥劑，體內能量才慢慢恢複平靜。”
包括失憶的原因，連帶著和牧欒的相識，也一並說了出來。
“後來因為無聊，就發展了一些事業。進娛樂圈是最近幾年的事。”
至於其他的，祁諭終是沒有提起，他心有顧忌。
洛瓷催促道，“那趕緊把藥劑喝掉吧。”
祁諭唇角微微勾起，極淺的笑弧讓他整個人都溫柔起來，“不急，我們先用晚餐。”
飯菜還是熱的，他估計好了時間，讓機器人管家按時準備好晚餐。
即使他不特意吩咐，為了她，管家也會打點好一切。
他知道對方的心思。
失去記憶前的他還不太明白，可現在他知道了，機器人管家是在對她獻殷勤。
如果是其他人覬覦他的小人魚，他也許會讓對方離得遠遠的，甚至是讓對方消失，但對這個機器人卻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會做。
洛瓷坐在餐桌前，準備開動，現在這具身體成年了，飯量也大增了，一大桌的飯菜，有三分之二都是為她準備的。
準備開動時，她左右望了望，“管家呢？”
祁諭神色如常，為她夾了一塊肉後慢慢道，“他應該在房間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