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以後,朝臣散去,那些仍舊有些不甘心的少年也不得不離去。
如果當麵為難君後,是大不敬,會影響母親的地位,他們拿對方沒辦法,隻想著陛下之後肯定會納其他貴君的,他們還有機會。
洛瓷同楚肆沿著皇宮的幽徑,攜手一起走著,身邊宮人被遣散,無須顧忌宮規。
到底是冬日,饒是洛國氣候再暖和,在夜晚也吹起了寒風。
青絲微揚,二人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若非是楚肆放慢腳步,同她並肩,也許這會兒已經感受到頭皮被扯得生疼。
他頓住了腳步,微微側頭,目光觸及他們交纏在一起的頭發,清透眸光染著驚訝,他想到了一句話。
結發為夫妻。
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同她十指相扣,心底一點點沁出了歡喜。
正巧洛瓷側頭望向他,彎眸笑了笑,“這算不算結發為夫妻?”
在新婚這一夜,連晚風都在為他們慶祝。
沒有旁人,他們回到了寢殿。
離寢殿近的時候楚肆就開始緊張。
心跳一點點加快跳動,他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耳尖是火色撩人的紅,白皙麵容也染上了紅暈。
再怎麼少年老成,在這方麵也是個愣頭青,生疏羞澀。
入了殿,洛瓷先讓碎片去沐浴,而後是自己。
在她沐浴的時候,楚肆坐在床榻上,乖巧溫順地等著,隻是耳朵紅通通的。
待她隻穿著單薄寢衣走過來時,清透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眼巴巴的,聲音低軟,“妻主。”
像隻等待撫摸的溫順幼獸。
洛瓷還未坐下來便被他抱住,他頭枕在她腹部,軟軟蹭了蹭。
他很少這樣主動,更不必說以這樣柔軟的姿態了。
有點像小奶狗。
她不禁摸了摸他的頭發,“阿肆,我有件禮物想送你。”
他鬆開了手,“什麼禮物?”
她將自己雕刻好的玉墜放在他手心,“這是那天用你選的毛料製作的。”
楚肆望著手中的玉墜,它並不算是十分精美,形狀也沒那麼對稱,還帶著些瑕疵,他幾乎是片刻就有了答案,是她自己做的……
他軟聲道,“我很喜歡。”
他神情認真地,近乎一絲不苟地將這玉墜待在脖頸上,眼眸內映著純然的歡喜。
洛瓷見碎片十分珍視的樣子,小聲補充了幾句,“我以後會雕刻一個更好看的。”
楚肆神色極柔和,“妻主,我隻要這一個。”
它可能不是世間最精美的,卻是最得他心意的。
何況,他想到之前在她手上看到的細小傷痕,她當時隻說是被匕首劃傷了,原來不是,是為了他。
她是女皇,何須做到這一地步。
洛瓷又盯了他脖間的玉墜看了看,“那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