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探警局(1 / 2)

陳六看到顧舒窈這麼說, 頓時明白了。這位少奶奶不是衝著他來的, 明擺著是蘇姨和這少奶奶結了仇。那個姓蘇的老娘們不跟他說明白,讓他惹了這樣一個大麻煩,擺明了是不顧他死活。她不仁在先, 他也沒必要去講那個義字。

陳六又看了一眼顧舒窈的臉色, 她雖然鬆了口,可看上去並沒打算放過他。

陳六掂量了一下, 不再與顧舒窈繞彎子, 小聲道:“少奶奶, 您是個明白人, 我還是直接跟您招了吧。是之前花巷子裡的蘇姨讓我做的。”說著又裝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 對顧舒窈道:“少奶奶, 我也沒辦法呀, 您怕是不知道蘇姨是什麼人,盛州城裡上上下下她都認識人, 以前逼良為娼的事沒少做,按刑律是要判刑的,結果一點事都沒有, 直接被保釋出來了。現在她女兒有嫁給了盛軍一位師長作太太,徹底飛黃騰達了,我們哪敢不聽她的呀!”

陳六雖然在著力為自己辯解,可顧舒窈還是聽出了些意思, 他為了自保把蘇氏的老底都揭了, 這樣正好, 這回隻打傷了人還怕打不著她七寸,有案底在那就好辦多了。

顧舒窈不動聲色:“你說是這麼說,可也要有人信才行呀,現在無憑無據的!”

陳六咬了咬牙,“少奶奶,我有是有辦法,但是出了事您得保我呀!”

顧舒窈見他小心打量自己,索性點了點頭,給了他底氣。顧舒窈先讓顧勤山將張建清送去附近的醫院,剩下的便讓陳六去做。

陳六就是在這道上混的,這種事出賣彆人保全自己的事他做了不少,先駕輕就熟地找人通知了警察廳,又差人去陳公館找蘇氏,蘇氏正想知道結果呢,聽到陳六找她,以為事情順利,完全沒設防,直接跟著人走了出來。

陳六走上前去套蘇氏的話,蘇氏正準備掏錢給他,卻被警察給圍住了。那些警察自然知道這陳公館裡住著誰,可另一邊那位顧小姐更不好惹,兩邊總得得罪一個,況且這蘇氏他們也並不陌生,這幾年混賬事確實做了不少,但她因為之前開窯子,結識了不少軍官政客,屢屢有人替她說話。如今終於能有人治住她,也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因為警察抓人就在陳公館邊上,陳公館門前的崗哨走上前來交涉:“這是陳曜東陳師長的住宅,她是我們師長姨太太的娘親,你們想乾什麼?”說著,崗哨又通知人上陳公館裡叫人。

蘇氏最初被抓住還有些心慌,如今崗哨這麼一說,她也立即硬氣了,對著拉著她胳膊的警察吆三喝六的,“你們要乾什麼?知不知道我女兒是誰?”

她正說著,那位大姨太太也匆匆忙忙出來了,陳師長應該不在家,那位大姨太太還在月裡,外麵還飄著碎雪,她披了件羊絨披風便趕了出來。

“幾位警官,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她是我娘親,你們肯定是誤會了,陳師長還沒回來,到時候我讓他來跟你們說,怎麼樣?”

吳靜怡雖然也用陳師長來壓他們,但態度比不蘇氏刁蠻,說起話來倒還真有師長太太的模樣。那幾位警察有些猶豫了,回過頭往街對麵望去。

吳靜怡順著他們的視線往那邊看去,顧舒窈帶著人走了過來,直截了當回了她的話:“沒什麼誤會的,也不冤枉,你娘喊人打傷了我的表哥,斷了三根肋骨,難道不該去警察廳一趟麼?”

吳靜怡剛才的風度裝不下去了,瞪著顧舒窈惡狠狠問了一句,“你有什麼證據?”

顧舒窈笑了笑,“證據?你是要人證還是物證?剛剛她說的話這幾位警察也有聽到了,我們這些人都是人證。對了,她雇打手的錢還在這裡,你還想說什麼?”

顧舒窈說完,陳六立即道:“對,就是姓蘇的那個女人威逼利誘著我帶人動手的!”

吳靜怡有些心虛,回過頭看了兩眼陳公館的衛戎,想著他們都是盛軍的人,警察也奈何不了,說不定能強行將蘇氏留下。隻是方才那幾個衛戎見到顧舒窈後,態度也不像剛才那樣強硬了。

吳靜怡沒辦法又給那幾個衛戎施壓,“反正無論怎麼招,誰也不能把我娘親帶走,至少得等陳師長回來再說!再怎麼說,她也算是陳師長半個丈母娘,哪能有你們警察廳的人為所欲為。”

那幾個警察左右兩邊都望了望,雖然帥府那位顧小姐身後也跟著人,可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準備插手,隻乾站著不說話,而那位姨太太身後的衛戎倒是準備要和他們衝突一樣。

顧舒窈自然也不好勉強她那幾個衛戎,卻也不想放過蘇氏,她剛準備開口反駁吳靜怡,哪知她身後突然又傳來了另一個女聲,“我們陳公館可沒有這樣的娼婦丈母娘!”

吳靜怡和衛戎同時往後望去,那幾位警察也跟著去看,顧舒窈聽聲音便知道,是陳妙齡來了。

陳妙齡直接走過來,掃了一眼吳靜怡,“少拿著我爹的名頭在外麵虎假狐威,你不過是個姨太太,還真把自己當夫人了,誰給你的臉?”

陳妙齡雖然一直沒過來,但應該在一旁聽了許久,發生了什麼她都清楚,隻見她又對那幾位警察開門見山道:“陳曜東是我爹,他們打的人是我繼母的侄兒子,至於這個女人……”陳妙齡冷著眼瞥了蘇氏一眼,又道:“我不認識她是誰,畢竟姨太太都算不上什麼,她娘親更加不是東西,她跟陳公館也沒什麼關係,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陳妙齡都這麼說了,陳公館的衛戎不敢再乾涉,吳靜怡仍舊憤憤不平,顧舒窈看了她一眼,“你一副一口咬定你娘親被冤枉的樣子,莫非你是知道什麼隱情,還是你也參與其中?”

“你?你血口噴人!”吳靜怡不敢再多說,立即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