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六姨太在殷司令身邊處心積慮,暗中幫著殷敬林做了不少事,又差點殺了殷鶴成和他父親,顧書堯沒有資格要求殷鶴成同情她。
而那份信裡還提到了一個人——殷鶴成的母親,顧書堯還是第一次聽到人提及她的存在,她原本以為殷鶴成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可似乎並不是這樣,逢年過節也不見帥府有人祭奠她。
如果她沒有過世又會去哪了呢?整座帥府的人連同殷鶴成都是這般守口如瓶。顧書堯抬頭去看殷鶴成時,卻發現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如今和他朝夕相處才更能體會他的辛苦,最近長河政府還是南方那邊似乎又出了什麼事,他每天處理軍務要很晚才能休息,有好幾次顧書堯睡一半醒來了,他才過來上床睡覺。
年關底下發生了這麼些事,這個年注定過得不會痛快。雖然殷鶴成讓她彆再插手六姨太的事情,顧書堯才是自己去城外的洋樓親自祭拜了六姨太。也是在那裡顧書堯又一次看見了殷鶴聞,他的眼睛通紅的,卻沒有在哭,見顧書堯過來,也隻是呆呆地望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書堯走之前給了六姨太的母親一筆錢,讓她們好好照顧殷鶴聞,將來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找她。顧書堯又走到殷鶴聞麵前蹲下,告訴他部分原委:“鶴聞,你爹是殷敬林,你娘之前幫著你爹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是因為那些事和你大哥發生矛盾,但是你大哥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殺你娘親。你娘雖然現在拋下你了,但是她也是有苦衷的,今後等你長大了姐姐再慢慢告訴你。”他摸了摸殷鶴聞的腦袋,鄭重道:“鶴聞,誰都不要恨,你還有姐姐。”一輩子生活在仇恨中才是最可憐的。
殷鶴聞一直沒說話,過了許久突然問:“舒窈姐姐,我以後還能找你麼?”
“我和你大哥都一直在。”顧書堯明白,殷鶴聞雖然不能原諒六姨太,但是對殷鶴聞並沒有太多敵意,之所以讓六姨太娘家那邊接走他也是殷老夫人的意思。
殷鶴聞這邊安頓好了,顧書堯才著手去管燕北大學的事情,實驗室那邊一直是孟學帆在打理,基本上已經建好了。等開春後,就要招收第一批學生了,這個學科在整個燕北六省是首例,如何授課,如何選拔學生不能照搬法國那套,都要根據燕北的情況重新設計。
因為是新學科,一時間隻有孟學帆和顧書堯兩個人,孟學帆也感歎:“幸虧有你在一旁幫我,我一個人早就頭暈腦脹了,等真正開了學又有的要忙的。”他想了下又說:“你剛結婚就老往學校跑,少帥沒意見吧,到了明年底,我認識幾個朋友也從國外畢業了,我已經給他們寫信過去了,希望他們畢業之後也來燕北大學,到時候人多起來總歸要輕鬆些。”
創辦學科不是小事,顧書堯也察覺到了前路坎坷,但是教育是不能不抓的基業,殷鶴成也已經在燕北六省籌備軍校,由他親自擔任校長。
顧書堯從學校回去後,又去了一趟藥房,到年末了攢的事情都要在新年之前處理好,她原本是去取賬本核對賬目的,卻無意中發現藥房中又新進了西藥來,最近很多西藥都是許長洲直接和國外的藥品公司聯係的,並不用事無巨細都經過顧書堯。
在這些藥中顧書堯就看到了一種名叫“LADY’S FRIEND”的外用避孕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了兩盒走。
她和殷鶴成現在一直沒有避孕,殷鶴成又是年輕體壯的時候,再這樣下去懷孕是遲早的事情。顧書堯覺得現在還不是懷孕的最佳時機,畢竟明年一開學,實驗室那邊事情特彆多,她不能留著孟學帆一個人去處理,到時候有了身孕兩邊都處理不好。待這陣忙完了,再懷孕也來得及。
顧書堯雖然拿了藥,但避孕這種事還是得跟殷鶴成說一聲,這是夫妻之間最基礎的尊重,她也想問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