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半夜醒來的時候,傭人便將這件事說給她聽了,她自然知道殷鶴成是為了什麼。晚上的時候她便聽五姨太跟她說了顧書堯的事,說她一句話不說便拿著行李從帥府裡搬走了,像是在怨她們。
一想到這,殷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
顧書堯雖然晚上沒有睡好,但是第二天照常去了燕北大學,她之前已經因為私事耽誤得夠多了。
然而剛走到離實驗室樓下,便看見孟學帆正站在走廊上跟人說話了。那個人的背影顧書堯熟悉的很,果不其然,那各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就是何宗文。
也不奇怪,何宗文跟她說過他這次回盛州就是來和老朋友告彆的,何宗文在燕北大學做過助教,燕北大學這邊熟人不少。何況孟學帆和他認識多年,自然是要見的。
顧書堯走上前去和他們主動打招呼,三個人站在一起又聊了一會,很多話前一天顧書堯已經和何宗文說過了,因此主要是孟學帆和何宗文在說,顧書堯隻在一旁聽著。
隻是話說到一半,孟學帆就被學生喊了去。何宗文回過頭來看了眼顧書堯,見她眼下兩團青影,便問她:“書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麼?”
顧書堯笑了笑,“失眠了。”
何宗文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轉了個話題道:“剛剛孟學帆跟我聊起燕北乃至全國的教育、醫療的現狀,雖然近幾年有較快的發展,但是和國外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如果有更多像你像孟學帆一樣的人回國引進國外先進的技術和理念便好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等你學成歸國。”
“我一定會回來,畢竟我的朋友、家人還有我的祖國都在這片土地上。”他頓了頓,又道:“其實我有很多朋友也回來了,可能你們還不知道。”
顧書堯聽他這麼說,也有些好奇,“還有誰?”
何宗文真誠道:“我有一個朋友美國一所大學的醫學係畢業,還是位女醫生主治女科,我才知前半個月前她已經到了盛州,現在還在法租界開了家診所。”
“是麼?那真不錯。”顧書堯雖隻這樣答應了一聲,但她一聽到女科心裡便明白了。何宗文這是在幫她,但是這是她的私事,他又不好將話說得太明白,因此隻拐彎抹角說這些。
顧書堯吃了一個多月的中藥並沒有氣色,這位醫生是從國外的醫學係畢業,又是專攻這個方向,說不定會有辦法。
那一邊殷鶴成雖然喝了酒,但他第二天還是一大早就清醒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殷鶴成一想起就頭疼得厲害。他原本想找根煙抽著緩解一下,可是他找遍了他原本放煙的地方都一無所獲——他的煙都被她藏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她那側的床頭櫃,鬼使神差一般的走了過去將她拉開。伸手一摸便摸到了絲巾底下藏著的硬質小紙盒,他原本以為就是香煙,可拿出來才發現並不是。
那並不是香煙,那是一個更為細長的紙盒子,上麵還印了英文,殷鶴成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寫著的是“LADY’S FRIEND.”他之前沒有見過這個,不過憑他的經驗這應該是什麼藥。
然而正當殷鶴成納悶這到底是什麼藥時,他在盒子上看見一行更小的漢字——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