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1 / 2)

顧書堯原本還在為殷鶴成的擅作主張生氣, 可聽殷鶴成這樣說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這哪裡是在學法語?

顧書堯從殷鶴成身上起來,用手將他推著他的胸膛, 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殷鶴成與她對視了一眼,嘴角一揚突然伸過手來, 將她重新攬在懷裡, 在耳邊嗬氣:“怎麼,你不願意教我麼?”

顧書堯往後縮了縮脖子,眨著眼搖了搖頭, “不願意。”

殷鶴成斂了笑容,淡淡問她:“為什麼?”

殷鶴成故作生氣的樣子被顧書堯一眼識破, 她笑了笑, “我在燕北女大上課好歹也是有工資的,哪有白白教你的道理。”

他斂目看了她一會, 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忽然一個轉身,將她困在了他和沙發之間,輕輕刮她的臉頰, “我不會虧待你的。”

顧書堯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 見著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逼她開口時做的事情, 臉霎時就紅了。

殷鶴成見她這樣, 更靠近了些, “說不說?”

她像是存了心不順他的意, 將臉轉到一邊去不看他, 嗔笑道:“不說,哪有你這樣的。”

“嗯?真的麼?”他緊緊將她按在沙發上,手去撓她的軟腰,笑著問:“有這麼難開口麼?”結婚也有些日子了,他已經清楚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

“啊!”顧書堯腰上最怕癢,沒忍住驚呼了一聲,被他這樣撓了一頓,眼淚都出來了,“雁亭,彆鬨了。”

殷鶴成適可而止,也沒有再去鬨她,他的目光凝住,不知被什麼東西吸引。

從他那個角度看去,她的眼彎成兩彎月,眸中倒映著客廳的燈光,熠熠生輝像寶石一樣。

有晚風灌進來,將淺綠色的窗簾吹開一角。

顧書堯抬眼對上殷鶴成的視線,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突然道:“Jet\'aime

.”

殷鶴成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嗯?”

顧書堯即刻又說:“我愛你。”她這次是用中文說的,仍看著他的眼睛。

她說“我愛你”這種話向來慎重,如果這句話時常掛在口頭上,便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愛”是發自內心的,人一輩子真正值得“我愛你”三個字的人能有多少?

可她的確是愛他的。

聽顧書堯這樣開口,殷鶴成也愣了一下,他明白她口中這三個字的分量。

見殷鶴成發愣,顧書堯反而看著他笑道:“記住了麼?”

“你再說一遍?”

“想得美!”

殷鶴成剛剛已經聽到了他想聽的話,便也沒有強求顧書堯,隻說:“等哪天你我空了,我還真想讓你教教我法語。”

他平白無故突然想學法語,顧書堯覺得好奇,問他:“你為什麼突然想學法語?”

他笑了笑,語氣淡淡的:“等哪天國內的戰事徹徹底底平息了,我也想去法國看看。”他單手摟著她的肩靠在沙發上,“我還沒有去過歐洲。”

顧書堯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還住他的手臂,“那我教你,我們以後一起去。”

殷鶴成想去歐洲訪問的念頭一直都有,畢竟國外有更為先進的技術,更為強大的武器,他一直想學過來。然而這個念頭最強烈的時候是在一年半前,因為那個時候他最喜歡的人在那裡。

她回國後,這個念頭並沒有停止,他還記得他在乾都第一次看見她那張照片時的感受,他多想知道巴黎究竟有什麼,能讓她這麼開心?後來他在書上知道了羅浮宮、知道了塞納河,可書上的哪裡比的上親眼所見,他是多麼想去看看曾經她待過的、留下痕跡的那些地方。

殷鶴成之所以忌憚何宗文,並非認為自己不如他,也不是因為是何宗文帶書堯去的法國,而是他不得不承認,何宗文在一些事情上確實比他與書堯更相似,比如他們都會法語,都在法國同一所大學留過學。他也想更加了解一下她,跟她的心更近一點,更近一點……

接下來的一周,殷鶴成都是在她這過得夜,除了每日去一趟帥府探望,從北營行轅處理完事務後,便直接到公寓來。

顧書堯很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刻,她從零開始教他學法語,她還嘗了燕北六省總司令親手燒的菜,她應該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有此殊榮的人,雖然的確不怎麼好吃。

然而時間一日日過去,顧書堯雖然喜歡這樣的生活,但她並不覺得安生。

殷鶴成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他是什麼打算顧書堯其實心底都明白,他一個盛軍司令不可能一輩子和她擠在一套租來的公寓裡,他帶過來的那些隨身要用的文件、工具設備,這麼小一間公寓已經堆不下了。何況,他是個孝子,每日還要回帥府去看望殷老夫人和老司令,兩頭跑也是在是辛苦。

殷鶴成連著好多日晚上不在帥府和官邸留宿,老太太那邊不可能不起疑。就算他可以陪著她這樣不問將來的得過且過,可老太太那邊過不去。

顧書堯惶惶然過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問殷鶴成:“你現在天天在我這,奶奶知道麼?她如果知道了怕是會不樂意。”顧書堯怕他誤會,解釋道:“我不是在怨奶奶,可如今就是這樣的情形,我一天為你們殷家傳宗接代,奶奶就一天不想你隻和我在一起。”

殷鶴成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她這麼說抬起頭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奶奶知道,所以沒有人會告訴她。”見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笑了笑,“你放心。”

殷鶴成倒沒有騙顧書堯,帥府那邊五姨太剛剛得了些消息,興高采烈地往殷老夫人屋裡走。

入秋了,殷老夫人坐在塌上吃橘子,一見五姨太如此高興地進來,便知道她定是有眉目了,便問她:“怎麼樣,打聽到什麼了?”

五姨太煞有介事地挑了下眉,走到老夫人跟前,連連笑道:“打聽到了,打聽到了!”說著,她湊近了到殷老夫人耳邊道:“我已經問過侍從室那些人了,雁亭這些日子既不在帥府也不再官邸,是跑去一個女人的公寓裡過夜去了。”

殷老夫人眉頭緊蹙,怒道:“這像什麼話!”整日在外頭過夜,她不曾見他孫子這樣荒唐過。

五姨太忙安慰道:“哎呀,老夫人,您要這麼想,總比吊死在一棵樹上好些,雁亭總算是想開了。”

聽五姨太這麼說,殷老夫人緩和了些,“那姑娘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人?”

五姨太麵露難色,“這我也不清楚了,怎麼都問不出來,要不您改天親自問問雁亭,讓他把人帶回來,總在外麵也不是回事。再說了,那位一直不肯回家,再過些日子離婚也不是不可以,占著夫人的位子又整日在娘家待著不回來,哪有這種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