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2)

袁持譽嘴角含笑,走了山洞去彆處了。

施錚則回到屋內,找來筆墨紙硯。

紙張在外麵的人類社會中也是有的,隻是比較昂貴不普及而已,但他誰啊,缺這點紙錢麼,況且是給玉帝寫奏折。

施錚也不會公文形式,而且他的文筆也允許他寫的太囉嗦,反正是告發閻王跟羅刹族,幾句話將事情寫明白就行。

其實奏折上,除了玉帝的尊稱外,就一句話:羅刹族在地府賄賂閻王,利用女兒國子母河的水搞非法轉世。

寫完之後,檢查了下,確認沒有錯彆字,就飛去了南天門,將奏折交給了守衛天王。

守門的增長天王見到施錚,第一個反應是家夥是來鬨事的,但隨即想起他被封了扶妖將軍,麵容和善了許多,“將軍所來何事?”

施錚將奏折呈遞給他,“請務必轉交玉帝。”

“這是……”

“要事。”

“……明白明白。”增長天王不敢怠慢,主要是覺得怠慢了這獅子精的奏折,肯定會有麻煩。

施錚交了奏折,往九曲盤桓洞飛去。

袁持譽正在門口等他,沒等他落地就問,“送去了?”

“嗯。”施錚見天色還早,“咱們回望霞洞吧。”

“得等一會。”

“為什麼?”

袁持譽眼光往洞府前的樹蔭下看,“你有客人。”

“施錚——”

施錚見銀童子春風滿麵的從樹蔭下走出來,不時低頭笑上幾聲,仿佛在回味聽過的笑話一般。

施錚詫異於他的出現,“什麼事?莫不是還有什麼東西忘記轉交給我了?”

“不是。”銀童子掩口偷笑,“你看我對你多好,有招笑的事先告訴你,咱們去看熱鬨罷。”

主要是熱鬨這種事,人越多越有趣,金童子在天上當差,一時找不到其他人,唯有施錚。

施錚對熱鬨不感興趣,“……我還有事……況且我還失憶了,能有什麼好笑的事兒?”

“這件事,你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知道。”銀童子爆出主人公的名字,“唐僧和孫悟空他們。”

這倒是不假,失憶前,施錚跟銀童子為難過他們,失憶後,跟袁持譽一起抓過唐僧。

施錚吸了口冷氣,“他們?有什麼熱鬨好看?”

“記得奎木狼嗎?被你揍過一頓。”

施錚自然回答,“不記得。”

“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你知道有這麼個家夥就行。”銀童子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奎木狼在地上生的兩個孩子,不是讓叫孫悟空他們摔死了麼。咱們下界車遲國後,他就醒了,但心裡一直憋著火,琢磨報複,所以又跑下界了。”

奎木狼從兜率宮又跑了?施錚道:“他想怎麼辦報複?我都能揍他,他肯定打不贏孫悟空。”和六耳獼猴。

“當時青牛被打,我和金童子受傷,金剛琢被奪,整個兜率宮的注意力都在彆處,沒人看著奎木狼,他就跑了,又去找披香殿玉女了。”

又去找百花羞了?施錚拳頭又癢了,奎木狼欠揍是吧。

“反正兜率宮的人在寶象國發現了他,我過去抓他。他跟說我,他見到百花羞了。這個百花羞你知道他是奎木狼的前妻就行。他跟百花羞道歉,說他之前太自私了,可見你打醒了他。”

“所以?”施錚覺得事件的發展有點狗血。

“然後,百花羞跟他說,他們兩個的孩子根本沒去投胎,當初摔死在寶象國王宮的石階後,不知是怨氣太大,還是因為是神仙的孩子,總之沒去投胎,日夜在百花羞跟前痛哭。”

鬨鬼了這是,施錚以為這倆孩子投胎去了,原來還遊蕩在人間。

最近怎麼總跟地府投胎這些事打交道。

銀童子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笑了,“奎木狼本就心疼這倆孩子,於是心生一計。我叫他儘管放手去做。你猜他想做什麼?”

施錚想說愛說不說,有能耐你就憋著,但最後還是做了捧哏,“什麼?”

“他說,他要讓唐僧他們把他孩子生出來!還他孩子一條命!”銀童子道:“你肯定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條子母河,是當初王母用簪子劃出來的,那河水,誰喝了,誰懷孕。奎木狼想利用它,叫唐僧和他的徒弟們懷孕,等□□孕育了,就叫他的兩個孩子亡魂投胎他唐僧腹中。”

施錚愕然無語,嘴巴微張。

奎木狼這操作也太騷了,這腦洞,他望塵莫及。

袁持譽雖然不知道奎木狼是什麼人,但從施錚跟銀童子的談話中推測出了一二,也忍不住道:“虧他想得出來。”

銀童子笑個不停,“我一聽,當然衣袖一揮,讓他去做,回天上的時間不急。施錚,我夠意思吧,哪怕你失憶了,不記得我了,但看熱鬨都不忘叫你。”

施錚記得在原著中,唐僧和豬八戒就誤喝了子母河的水,懷了孩子,後來還是孫悟空及時弄到了落胎泉的水,才把胎化了。

沒想到奎木狼盯上了取經團的肚子,以報殺子之仇。

且慢,取經團在子母河孕育成胎,羅刹族能不知道麼。

如果羅刹族的人投胎成了唐僧的孩子,不也是變相惡心佛祖麼。

你鎮壓的羅刹族,我就轉世成你了最喜歡的弟子的孩子,就看你怎麼辦?

如來還不得捏著鼻子認了。

當初孔雀大明王吞了如來,如來劃開它的脊背出來,都不得已封其為佛母。

羅刹族的人假如從唐僧肚子裡出來,等改日唐僧成了佛,朝中有人好做官,不也得混個菩薩當當。

估計奎木狼想讓孩子轉世稱為唐僧的孩子,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做唐僧的孩子,等於一出生就有編製了。

不出意外,羅刹族跟奎木狼都要爭奪唐僧肚子的“產權”。

有熱鬨看了。

另外,唐僧懷了孩子,其實不應該落胎,否則就是犯了殺戒,連老豬第一時間的想法都是生下來,唐僧卻想吃打胎藥。

但這一次,不管他想不想,奎木狼都不會讓他如願。

施錚拍了拍銀童子的肩膀,“感激”的道:“謝謝你,有心了。”

袁持譽見施錚心活了,便問:“不去望霞洞了麼?”

施錚笑道:“望霞洞不著急,咱們先去圍觀一下取經人。”見袁持譽似乎不感興趣,不大願意去的樣子,勸道:“望霞洞哪一天都能去,這件事,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袁持譽道:“好吧,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銀童子聽了,暗暗吐舌頭,看不出袁持譽跟個悶葫蘆似的,還挺會說甜言蜜語的。

但他瞧施錚,見他沒什麼反應,不禁心道,難道施錚聽習慣了?

施錚根本沒覺得袁持譽這話和平時有什麼不同,隻覺得他答應了自己就好,“走,去看這場鬨劇如何收場。”

六耳獼猴最近對唐僧是百依百順,連豬八戒都說:“猴子脾氣變好了。”

唐僧一開始也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他們也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了,猴子也吃了好幾次緊箍咒的苦了,應該是想通了,不再跟他針尖對麥芒了。

但越是這樣,唐僧心裡反而越沒底。

猴子還是鬨事,他還能跟他吵一吵,攆走再請回來,請回來再攆走,這一去一來,就能耽誤不少時間,但孫猴子如今百事不爭,反倒隻能順順利利繼續西行,就算以各種理由拖延,還得正常趕路,眼瞧著走到了女兒國附近。

正值晌午,日頭正盛,眼前出現一條河來,波光粼粼,晃得人不敢直視。

“有擺渡的沒?”豬八戒大聲嚷道:“河邊一般都有艄公的,快點,來一個,有人坐船了。”

大聲叫了幾遍,就見岸邊的柳蔭裡劃來一艘船,一個年老的艄婆吱嘎吱嘎撐著船過來了,笑眯眯的道:“坐船?上來吧。”

“你家男人呢,怎麼這麼不濟事,叫你一個老婆子出來賣苦力。”豬八戒一邊往船上拎行李,一邊道。

唐僧朝豬八戒搖頭,“不要亂說話。”

艄婆不僅不惱,反而笑意更濃了,“我家沒男人,要不要去我家玩一會?”

一向奔放的豬八戒反倒有點怕了,跟師父道:“這怕不是個老妖精。”

唐僧心裡沒底,看向孫悟空,見大徒弟一點不緊張,站在船舷上遠眺,“好景致。”全然沒把艄婆當威脅。

艄婆撐著船笑道:“你們不願意便罷了,我在這河上乘船,往來兩國的商人,我每年也見不少,並不缺男人。”

船行到河水中央,,六耳獼猴拿起缽盂對唐僧道:“師父,你渴不渴,我給你舀些水喝。”

烈日炎炎,唐僧確實口中乾燥,“拿些來也好。”結果大徒弟遞過來的缽盂,連喝了幾大口後,剛要遞還給大徒弟,旁邊的豬八戒開了口,“師父,我也喝一點。”拿過缽盂,把剩下的水都喝了。

“我也想喝一點,缽盂給我。”沙僧接過缽盂,彎腰在船邊取水,才要喝,就聽大師兄道:“彆喝,水裡有蟲子。”

沙僧低頭,果見缽盂內有一隻黑色的蟲子。

艄婆見了,奇怪的道:“奇了,我們這河裡可不曾有水蟲。”

“就不許是天上的飛蟲淹死在了這裡嗎?”六耳獼猴奪過缽盂道:“沙師弟,保險起見,還是彆喝了。”隨手將缽盂內水都揚了。

這時候唐僧麵色有點難看,“……剛才為師喝的時候沒仔細瞧,是不是喝進蟲子了,這肚子有點不舒服。”

“師父,您這就叫杯弓蛇影,看到沙師弟缽盂內有蟲子,便懷疑自己也喝進了蟲子。”豬八戒沒事兒人似的道。

但過了沒一會,他也捂著肚子道:“我老豬竟也疼了,這不可能啊,我什麼粗糧沒吃過,都不曾肚子疼。”

艄婆聞言,抿嘴偷樂,但也隻是乘船,什麼都沒說。

過了河,到了岸上,唐僧和豬八戒的腹痛已經十分明顯了,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上了。

唐僧看豬八戒也這麼疼,奇怪的道:“八戒啊,你一向皮糙肉厚,一路上殘羹剩飯你都照吃不誤,沒道理喝一口生水就腹痛啊。”

“是啊,我老豬什麼沒吃過,沒道理的……是不是妖邪變成蟲子鑽進我們肚子了……”

六耳獼猴表麵上冷靜的分析道:“鑽進肚子,他也得有目的,看你們這麼痛苦,他也該出聲提要求了,還沒有的話,可見就不是。”

“或許叫我們死呢。”豬八戒幾乎站立不住,死死握著沙僧的手,豆大的汗珠滾落。

“叫你們死有什麼好處。”六耳獼猴一指前方,“那裡有個酒家,可見附近有人家,咱們先過去,不行的話,請個大夫看看。”

唐僧此時已經疼得不能言語了,直一味倒吸冷氣,好不容易才來到酒家跟前。

酒家婆婆正坐在門口紡紗,看到他們捂著肚子走來,多少猜到了一點,未語人先笑,且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道:“你們快進來吧,這日頭曬,小心中了暑氣,影響孩子。”

唐僧此時還知道什麼叫影響孩子,隻是隱約的感到事情非常不妙。

酒家婆婆將他們安排在後屋,豬八戒先滾到床上哼哼叫,唐僧在沙悟淨的攙扶下,也脫鞋躺了上去。

“我這是怎麼了?你們這條河有蟲子嗎?”唐僧氣若遊絲的問道。

酒家婆婆聽了,瞅著他們隻是笑。

六耳獼猴裝作著急的樣子,催促道:“你笑什麼,快說是怎麼回事!”

但他心裡很清楚,唐僧和豬八戒要生孩子了。

疼死這倆貨,也該叫他們吃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