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至於金蟬子和黃眉童子,兩個出生還不到一百天的嬰兒,除了吃奶,就是睡覺,要麼哭鬨。

外麵的紛紛擾擾都和他們沒關係。

一想到,金蟬子和黃眉都是望霞城的新居民。

施錚對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佛門和天庭會就這麼放任不管麼?

如果不會,他們會想出什麼招數呢。

金毛犼藏在朱紫國王宮花園中樹叢後,窺探著,沒多久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帶著宮女們過來散步。

金毛犼看得心裡亂跳,他知道這女子是國王的寵後金聖宮娘娘。

前幾天,他來到朱紫國麒麟山找老祖,偶然看到跟著國王出行的金聖宮娘娘,一見鐘情這個詞就是為他造的。

直到金聖宮娘娘散完步回去了,金毛犼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花園,飛回了麒麟山。

說起來,自從一個月前,老祖突然滿身是血的負傷回來,就再沒離開過麒麟山,一直躺著養傷。

他一直身前身後的侍候著,直到這幾天,老祖的身體好了些,他才有空出來偷窺美人。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他又得回老祖身邊當差了。

他走進山洞,見老祖正坐在石床上打坐,周身被包裹在一層刺目的白光中,聽到他的腳步聲,老祖收了靈氣,睜開眼睛看他,“叫你找的白老鼠找到了嗎?就跑出去玩。”

“有眉目了,我打聽到她現在自稱地湧夫人,正托了以前在佛門的關係,叫六牙白象用地湧夫人的名號幫我找呢。說這幾天就給我回信兒。”

麒麟勾著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你覬覦朱紫國的金聖宮娘娘,你若是把白老鼠帶給我,我就教你個法子贏得美人芳心。”

“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麼。”麒麟說完,重新閉上眼睛打坐。

金毛犼滿心期待,牢牢記在了心上。轉天,獅駝國的六牙白象派人過來告訴他,“那老鼠住在陷空山無底洞,洞如其名,錯綜複雜,沒有底兒似的,你悠著點,為了占點便宜,把命丟了不值得。”

原來六牙白象以為他是為了美色才去找的老鼠精。

金毛犼想解釋,他現在已經心有所屬了,老鼠精在他心中的排位已經往後掉了一位了。

事不宜遲,他以最快的速度殺到了陷空山無底洞前,一個猛子就紮了進去。

然後就迷路了。

好黑、好暗、好曲折。

彆說捉妖精了,如果這個時候妖精抓他,他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幸好,他鼻子靈敏,嗅著自己殘留下來的氣味,好不容易原路返回。

看到了頭頂的光芒,看到了久違的太陽,不由得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這無底洞險象環生,他要怎麼才能抓到老鼠精呢。

忽然,他腦袋靈光一閃,“我真太聰明了。”

他把自己的紫金鈴取下來,對著洞口晃了晃,一股火舌就燒進了洞中。

他哈哈一笑,又搖了搖,煙霧順著鈴鐺出來,全都進入了洞穴內。

源源不斷的煙霧灌入地洞,等了許久,就聽裡麵傳來陣陣咳嗽聲。

難道老祖其實早就知道他有這個寶貝,能派上用場,才叫他來捉白老鼠精的?

先跑出來的幾個小妖,他都沒管,任由她們逃生。

終於,一個纖細俏麗的身影咳嗽著鑽了出來,涕淚橫流,毫無抵抗力。

他一把將女子按在了地上,笑道:“妹妹,好久不見。”

老鼠精見到了金毛犼的嘴臉,悲痛的一捂臉,“就知道你們這些禿驢都惦記我,連禿驢的坐騎也不放過我,生得這麼美,是我的錯。”

“……”金毛犼眨眨眼,“我有心上人了,還有,是我老祖要見你。”

“你老祖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耶。”金毛犼抓了抓後腦。

白毛鼠心裡恨道,蠢貨,大蠢貨!自己貌美如花,靈山出身的妖精中,姿色當排第一,怎麼就落到這個蠢材手裡了,真是紅顏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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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犼押著老鼠精回到了麒麟山,扔到了麒麟跟前,“老祖,抓到了。”

老鼠精見這男子,容貌甚是年輕,一頭白發隨意披著,臉上滿是冷意,“原本隻要你做一件事,但是發生了點意外,所以需要你做兩件事。”

老鼠精義正言辭,“我隻喜歡和尚,想叫我服侍你,休想。”

“你放心,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我隻需要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

“挖洞。首先,我要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

白鼠精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越有能耐的妖怪越要住陽光充足,景色優美的好地方,誰願意住到陰暗潮濕的地下。

“我的乾爹可是托塔天王李靖,乾哥哥是哪吒。”

“嗬嗬,我知道,倆廢物。”

突然,白鼠精見對方舉手朝她隔空比劃了幾下後,她頓感周身一冷,心知被對方下了靈符。

對方口中測試般的,在輕念咒語,她當即感到心臟收縮,仿佛不跳了一般,她忙告饒:“仙君,住手,都依您。”

麒麟慢悠悠的道:“從今天開始就好好做事罷。”

白鼠精道:“是在這裡挖洞嗎?”

“不是。”男子朝旁邊的石洞道:“你們都出來罷。”

聽他吩咐,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鶴發雞皮,女的妙齡嬌俏。

“你們三個一起去比丘國,白鼠,你負責挖洞。至於你們倆,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做事即可。”

“是。”

白鼠精不敢反抗,跟著另外兩人一起走了。

等他們走了,金毛犼湊上來道:“老祖,您說好的,教我怎麼得到金聖宮的芳心。”

“這還不簡單,你把國王殺了,變成國王的樣子,不就為所欲為了麼。”

“倒是個辦法。可金聖宮娘娘喜歡的還是國王,不曉得是我啊。”金毛犼說完,看到老祖好像翻了了個白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麒麟道:“你就彆琢磨不屬於你的東西了。你去北俱蘆洲,給我收集一個叫袁持譽的人的所有消息。”

“我知道他,他很厲害的,打了文殊和普賢……”見老祖臉色不悅,改口道:“估計也沒那麼厲害,嚇唬人罷了。我去收集消息了。您好好休息。”便飛出了麒麟山。

冬天是學習的季節,也是工作的季節。

施錚最近忙著撰寫法律,其實不能叫撰寫,叫做根據《大唐律》,參考本國國情,進行刪改和補充。

每天都要和自己的“大臣們”討論到深夜,宵衣旰食。

隨著進入隆冬,日子越發太平,前一段時間爭奪金蟬子導致的腥風血雨,再也沒出現過。

但是施錚一點沒掉以輕心,根據佛門和天庭的處事方式判斷,肯定在醞釀新招數。

臨近年關,施錚帶著糧肉米麵,探訪了一些居民,比如給年紀較大的羅刹和人族,送點溫暖。

還有就是孩子多的家庭,比如擁有四個孩子的金蟬子家。

這一天,飄著小輕雪,施錚帶著叔叔和袁持譽一起探訪武德祐家。

剛到門前,就見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在門口玩耍,完全不在乎飄著的雪花。

“爹、娘,有大人來了——”見到他們,兩個孩子推門進去叫人。

很快,男主人武德祐出來,“誰啊?”見是城主等人,不禁一愣,趕緊讓他們進來,“您三位,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施錚見小院被拾掇的整潔,牆角居然有兩個大石鎖,看著足有四五十斤,這東西是古代練習臂力用的啞鈴。

應該是武德祐平時習武用的。

一想到,金蟬子和黃眉長大了,沒準也會舉這玩意,施錚忽然有種既窒息又期待的感覺。

“這不是快過年了麼,給你們送點年貨。”施錚從錦盒裡倒出兩袋麥子和一些豬肉,還有孩子喜歡的糖果。

武德祐也是個實在人,一邊說:“如何使得。”一邊將東西都扛在肩膀上,帶著施錚他們一起往正屋進,然後把物資都卸到了廚房。

武德祐媳婦坐在炕上,晃著兩個吊在屋頂房梁的搖籃。

見來人了,忙下了炕,在地上站著。

施錚搭了一眼,見兩個孩子睡得正熟,問道:“住在這裡還太平吧。我聽說你們好像之前丟了孩子,之後又找到了,最近沒出什麼事兒吧?”

武德祐和媳婦對視一眼。

這眼神兒,施錚一看就有事,“怎麼了?”

“城主,這事好像跟您說不合適,但是吧,您是個神,跟彆人說就沒法參考了。”武德祐道:“最近,我和我媳婦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裡的金身羅漢,叫我們搬出北俱蘆洲,搬到南贍部州的大唐國去,說到了那裡,我就能發達。”

施錚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如來或者觀音的手筆,暗中引導武德祐夫婦離開這裡,到大唐去,給金蟬子混個大唐國籍。

竟然挖他城民的牆角!施錚道:“哦?你怎麼想的?”

“我把他給罵了!”武德祐媳婦道:“誰知道他是什麼妖怪,神秘兮兮的,每晚出現人家夢裡,真的怪煩人的。再說了,我問了彆的村民,就我們做了這個夢,更詭異了。”

武德祐道:“當初從隨國跑出來,雖然那會年紀還小,但戰亂的場景實在恐怖。雖然在這裡整日和妖魔廝打,也好過回去,跟人族自相殘殺。”

“你沒想過沒,或許這會南贍部州這會改朝換代,天下太平了呢?”

“那也不折騰了,這兒挺好的,等孩子大了再說。”武德祐媳婦道“城主,您覺得夢裡的金身羅漢,是不是妖邪變的?我們家四個孩子,八成盯上我們了。在這城內,他進不來,所以引|誘我們出去。”

施錚點頭,“你很有想法。”

不知道佛門對派正經羅漢托夢,卻被認為是妖邪的事怎麼看。

武德祐道:“我越琢磨越不對,假如羅漢是真的。如果我到大唐就發達,那麼,是靠我自己發達的,還是靠托夢的羅漢,他在背後幫助我,讓我發達?如果是後者,那麼我的人生,豈不是被他操控的?他有什麼目的?我們夫妻倆,也沒什麼財富,隻有四個孩子,莫不是要我們孩子出家當和尚?”

“你也很有想法啊!”施錚也誇獎武德祐:“其實,你自己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其實並不用問我。”

武德祐若有所思的點頭,突然,他道:“對了,我這倆孩子還沒取名字呢,你給他們取個名字吧。”

施錚驚喜,“真的,可以嗎?”

就算金蟬子和黃眉以後出家做和尚,他們的俗家名字也會伴隨他們一生,後世寫他們的生平簡介,也得寫上他們的俗家姓名。

施錚這名字一取,可是事關重大,於是他斟酌了一下,在武德祐夫婦、袁持譽和九靈元聖、還有武家兩個孩子的注視下,道:“就叫世傑和世讚吧,希望他們有一番大作為。”

武德祐媳婦晃著孩子的搖籃笑道:“你們倆可要平安長大,創下一番事業,不能辜負城主給的好名字。”

九靈元聖在一旁瞅著兩個孩子十分可愛,喜歡認乾親的愛好蠢蠢欲動,“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啊,可惜我沒親兒……”

認的乾孫子們,被他認下的時候年紀都大了,而他們的孩子,雖然年紀小,又都是獅子形態,人類形態的晚輩,他還沒有“收養”過。

武德祐看出了九靈元聖的想法,爽快的道:“您要是不嫌棄,就讓他們認您當乾爹。”

他對九靈元聖的印象非常好,第一次見麵,這位丞相就用神通送他們回村,免去了勞頓之苦。

而且孩子長大後,有這麼個乾爹,也是大依仗。

施錚一愣,隨即就笑了,金蟬子認了九靈元聖做乾爹,退一萬步講,假如九靈元聖以後被太乙天尊抓去,他們不去救,金蟬子也要去救的。

九靈元聖一驚,他是知道金蟬子身份的,“可、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還怕您嫌棄呢。”武德祐媳婦道,將兩個孩子分彆抱出搖籃,她和丈夫一人抱一個,來到九靈元聖跟前,“您抱抱看。”

九靈元聖腦袋一熱,左右手臂各抱一個孩子,“那我就當他們乾爹了。”

施錚覺得這畫麵太有意思了,揣著胳膊放在胸膛前,歪著頭看這一幕。

突然,頭碰到了什麼,側目一看,是袁持譽的肩膀,而且肩膀的主人正在看他。

施錚猶豫了一下,挑眉問道:“介意?”

“你說呢?”

施錚故意道:“介意。”

他正準備將頭擺正,就被袁持譽給撥了回來,叫他腦袋靠住他肩頭。

施錚抿緊嘴角,不讓彆人看到他的笑意。

奇怪,為什麼心情會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