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6(2 / 2)

這種說法有點像是鄉下分田地,反倒不像在大城市開店。按照他話語裡的意思,NPC都能按人頭都能分到一塊地,就連小孩都不例外。

這麼一來,這個步行街就越發像是玩遊戲搞的分配製度了:每人一塊初始土地,然後隨機或者自行選擇位置,然後自負盈虧,隨你開什麼類型的店鋪。可要說這個副本是“遊戲世界”的話,又不太像。

藺雲繼續分析:“雖然我習慣把NPC們稱呼為店員,但其實可以看出來他們都是店主。目前幾乎沒看見有哪家店裡同時存在店主和店員,他們好像都是單獨守著自己的一塊地方。”

一家店一個人,分布十分平均,基本沒有例外。

這點景文澤也發現了,他還發現了點彆的:“不可能每個NPC都分一塊地方,開店的NPC很少會隨便離開自己的店鋪,隻有住宅那種的會出門,但是街上還有很多很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行人’。”

行人類NPC的數量遠遠超標了,不僅超過了住宅類的NPC數量,甚至超過了所有店鋪的數量之和。而且,他們和會進店鋪消費的住宅類NPC好像不太一樣。

拿老板娘的麵館舉例,會進來吃麵的NPC穿著打扮都挺好的,看起來生活水平不錯。而在街道上閒逛的那些,相對來說衣服有些邋遢陳舊,且從不進入任何一個店鋪,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似的。

雖然玩家和行人們搭話的時候,這些人都口齒清晰,感覺上與常人無異。但光看他們不斷徘徊在街道上,既不停歇休息也不進店或者回家,就已經夠奇怪了。

分析到這裡,藺雲有了一個非常不妙的想法:“你說那些行人類的NPC,會不會其實是以前進入這個副本卻沒能通關的玩家?”

景文澤的表情頓時變了:“不會吧?”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經信了大半。

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兩人都不太想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重新打起精神。正好能分析的都分析完了,兩人決定再出去找找新的線索。

出發前,藺雲叮囑道:“我們去把其他幾家藥店也翻一遍,路上仔細注意一下那些行人。還有店主們,我總覺得像我們住的這家夫妻店應該不是特例,或許還有其他類似的情況。以及,店主之間的關係往來,也很值得關注。”

景文澤有聽沒有懂,但還是點點頭,保證會仔細觀察。

接下來兩人把所有藥店都逛了一圈,儘量搜羅走更多的藥瓶。期間還碰見了另一隊的玩家,不過雙方之間沒什麼話說,那隊的女隊長顯然不是很樂意搭理他們。藺雲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隻當沒看見這群人,直接扭頭走了。

等到藥店全部逛完,他們整合了一下手裡的藥瓶,一共隻有三瓶,不算多。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都是在沒有火焰紋的藥店裡找到的,而火焰聯盟的藥店裡卻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不對啊,沒火焰紋的藥店有四家,可我們隻拿到了三瓶藥。”景文澤算了算數量。

藺雲回想了一下:“之前我們不是在藥店碰到其他玩家了嗎?好像就是那個藥店沒有藥瓶,估計是被他們拿走了。”

他一提醒景文澤也想起來了,便沒再多說什麼。

剩下的時間兩人決定分頭行動,因為觀察NPC並不需要合作進行,分開的話效率更高。一直到傍晚約定好的時間點,他們才陸續回到麵館彙合,吃了晚餐之後又聚在藺雲的房間裡分享各自的所得。

景文澤重點關注的是NPC的個人狀況,他說:“之前我逃命的時候隻注意了行人,這次特意看了看那些店員,我發現好多店員臉上都帶著病容,但是不太明顯。”

“我也發現了。”藺雲點了點頭,“我還發現幾乎每家店的櫃台上都放著藥,但是藥品的種類都不太一樣。大部分是止疼藥和抗癌藥,小部分則是治療老年病的藥物和保健品。”

之前他們隻看到老人去藥店采購,還以為NPC不吃藥呢。現在想來可能是白天NPC們在開店走不開,隻有基本不怎麼開店、選擇住宅的老人們才有空去買藥。

這一點景文澤就沒注意了,他畢竟比較招NPC恨,每回進店都會被緊盯著,待不了多久又會被轟出來,根本沒多少時間觀察。所以他把重點放在了NPC本身上,而不是注意其他細節。

“所有人都吃藥嗎?”景文澤覺得這點比較奇怪。

他以前經常看推理和靈異類的作品,所以總能聯想到與之相關的劇情,這回也不例外。這種大家都吃藥的設定在他看過的某款推理綜藝裡出現過好幾次,然後無論藥品的種類名稱一不一樣,最後的套路都是大家其實吃的是同一種藥,隻是改了名字。

景文澤又覺得他之前的猜測很靠譜了,他伸出了試探的爪子:“我們真的不試著吃點藥嗎?”

藺雲無語凝噎:“如果吃藥真的能擺脫幻境,請問一直在吃藥的NPC為什麼還生活在幻境裡?”

景文澤垂死掙紮:“……可能他們吃錯藥了呢?”

藺雲不想和他說了,直接強硬地勒令不許亂吃藥,然後繼續被打斷的分析。

“我剛剛提到的這三類藥,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共同點?”他試圖啟發景文澤獨立思考,引導對方使用他那個價值一億的腦子。景文澤不傻,就是懶得動腦子,但這個習慣不好,得改。

可惜景文澤爛泥扶不上牆,聽了問題隻會一臉懵逼地反問:“什麼共同點?都是藥嗎?還是說都是西藥?或者都是玩家不能吃的藥?”

藺雲:“……”

算了,沒治了,放棄吧。

藺雲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乾脆不瞎折騰了,直接給出了標準答案:“止疼藥、抗癌藥和老年人用藥,這三種藥物都和死亡十分接近。”

後兩者不必多作解釋,一個是癌症一個是衰老,關鍵在於止疼藥。如果說它和死亡有什麼關聯的話,那就是手術失敗和術後並發症致死,外加突發性-事故例如車禍橫死等。

“車禍不是一瞬間就死了的嗎?還需要吃藥?”景文澤越聽越糊塗。

“這就是我想說的重點了。”藺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誰規定死亡之後就感知不到疼痛了呢?如果這些NPC在死後又被人喚醒,以活死人的狀態停留在陽間,是不是就有可能要一直忍受著臨死前的病痛了?”

吃止疼藥的大多是年輕店主,這些人很大概率是意外橫死,而橫死基本都是很疼的。

如果不這麼解釋的話,一群看起來沒多大病痛的青年為什麼要不停地服用止疼藥?女性還能勉強說是姨媽痛,男性呢?姨父痛嗎?